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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德爾一愣:“什么刑罰?死刑么?”蘇利文猶豫了一下:“他們只說……是慘無人道的折磨?!?/br>沒有人敢和騎士說那是什么樣的刑罰,但是再麻木的居民在提到狼牙口的時候都會打冷顫,而至于那些刑罰……根本就沒有人敢吐出一個字。騎士團的人只能猜測那是慘絕人寰的酷刑。巴爾德爾合了合雙眼:“王都呢?王都有沒有傳來什么消息?”“這三日的消息還未到”蘇利文知道巴爾德爾想知道什么,急忙寬慰道,“陛下,我們遲早能讓日輪重新升起!那個時候就不會再有慘劇了,邊境總督也不敢再這樣對待您的子民,黑暗遺民將徹底消失?!?/br>可惜蘇利文的寬慰并沒能讓巴爾德爾開懷,他推開階梯下厚重的大門:“希望如此?!?/br>西北總督恭敬地等待在大門后,他笑得仍舊那樣親切:“陛下,今日您希望去哪里呢?”巴爾德爾回以疏遠的禮節(jié):“圣安珀的邊城,勞您費心?!?/br>“屬下何德何能?”芬里爾側(cè)開一步,“請您帶上騎士團隨我們來——邊城很黑,我們的巡城騎士們將為您亮起燈。”巴爾德爾微微皺了皺眉:“我們……”“請您不要拒絕?!狈依餇?,微笑著躬身,“光明騎士團的大人們當然是不懼黑暗的,但是光輝之地的馬匹可離不開光?!?/br>“光明神保佑您,陛下?!?/br>—————繆宣在一片昏暗中攀上了圣安珀的城墻。在這里他可以清晰地將圣安珀的一切盡收眼底,日輪果然又虛弱了一些,城內(nèi)仍舊是一片死寂,巡城的騎士還是這樣遲鈍……不過今日的邊城似乎有些不同。遠處傳來整齊的馬蹄聲,以及數(shù)只被高舉起的、亮堂堂的燈盞。繆宣凝神望去,發(fā)現(xiàn)那似乎他的老熟人——光明騎士團再次出現(xiàn),但這一次他們的排場可不小,周圍圍繞著許多巡城騎士和侍從們,這些侍從人手高舉著掛著水晶球的燈桿,數(shù)盞微弱的燈交匯在一起,竟然開辟出了一片明亮的土地。也不知道這圣安珀的邊城多久沒有這樣亮過了。繆宣看見了一騎當先的巴爾德爾,以及走在他身邊的芬里爾。空氣中只傳來馬蹄的聲音,這支隊伍安靜得有些過分。也許因為他們看到了邊城區(qū)地面上的骸骨?繆宣這樣猜測。隊伍沉默地經(jīng)過了他的面前,整齊有序地繞著城墻向前走,直到他們回到了狼牙口。巡城騎士們分散開,繼續(xù)他們每日的工作。繆宣無聲地經(jīng)過他們,然后攀上了圣安珀對外的城門,高聳的城門上依稀能看到昔日恢弘想影子,而代表日輪的巨大圓環(huán)上,站著一個身著長袍的男人。繆宣猜得沒錯,芬里爾果然在這里。他翻下城郭,剛顯出身形,芬里爾便回了頭:“您來了?!?/br>繆宣挺無奈的:“你怎么還在這里?”“因為在這里能等到您呀?!狈依餇栃α诵?,“我的陛下,我又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力的事情了?”繆宣沉默了片刻:“我要去一次王都。”第三百零二章明光耀長夜二十三告別“我要去一次王都。”繆宣想,也許這一次就是最后的告別了。黯淡的光線中,芬里爾并沒有意識到什么,他已經(jīng)習慣了繆宣游蕩在黑暗領(lǐng)域和光輝之地的每個角落。也許曾經(jīng)他們的每次分離會有告別和祝福,但在兩人漸行漸遠后,這點小小的溫情早就不復(fù)存在。但即便如此,芬里爾仍舊保持著時常來圣安珀城墻的習慣。“您要去光明圣城么?”芬里爾笑了笑,“那么,我會在您離開的時間段中維持秩序的?!?/br>他并沒有意識到繆宣只是久違的、純粹的前來告別,他只以為這是繆宣的又一次警告。芬里爾有這樣的回應(yīng),反到讓繆宣愣了愣。這個人在他心中的定位太復(fù)雜了,若說摯友那當然不是,但要說是敵人那也荒謬,他沒有這樣自作主張的下屬,也不會這樣認同暴虐瘋狂的同胞。更何況這個男人還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保存了一半無垢純真的自己……他們竟然真的走到了連告別都顧慮重重的地步。繆宣長久的沉默又讓芬里爾誤會了。“看來您需要一些我的助力?”西北總督笑得狡黠,“那么我的陛下,您需要什么呢?若說情報,屬下可是不輸給您?!?/br>“并不是這樣……”繆宣深吸了一口氣,到底是決定說出來,“我曾告訴過你我與巴爾德爾合作過,在圣洛倫我們得到了一批資料,如今學宮的組建就是為了翻譯它們,實際上我也在做一樣的事情?!?/br>“日輪的誕生需要圣人的托舉,而圣人就是擁有黑色特征與體質(zhì)的人,所有城市的日輪都由圣人托舉,也就是說,他們?nèi)际呛诎l(fā)黑眸的人……”繆宣停止了敘述,沉默在兩人中彌漫,昏暗的光線和披風遮擋住了芬里爾的面容,他看不清芬里爾的表情,但是繆宣想,他能猜到芬里爾此時此刻的心情。也許是震驚?或者覺得荒謬?總之不是什么平和的心態(tài)。良久后,他聽到了芬里爾輕輕的笑聲。“陛下,您從未欺騙過我?!彼f,“這一次,也是如此?”繆宣:“……”話已經(jīng)開了頭,繼續(xù)往下說就不難了,繆宣道:“是的,而且……日輪的種子就在我身上,只要能抵達王都的教堂,我就能做到托舉日輪?!?/br>這一次不再是死寂了,芬里爾的呼吸越發(fā)急促,很神奇地,繆宣竟然聽到了他的心跳聲,這樣強烈又急促。就像是……瀕死的人。不知道過了多久,芬里爾終于開口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和平日不一樣。“原來,這一次是告別?”他問,“霍爾德爾,你在和我,告別?”繆宣:“……是的,你不是曾問過我是不是尼德霍格?我給了你答案。”看來這個消息對他的沖擊還是太大,芬里爾連“霍爾德爾”這個名字都叫出來了。芬里爾朝著繆宣逼近,昏暗的光線中,繆宣終于看到了他赤紅色的眼眸。“你要付出什么?”他在質(zhì)問,“做到托舉日輪——壽命?力量?靈魂?”“都不用?!笨娦麑嵲拰嵳f,“托舉而已,日輪的力量有它的來源?!?/br>這一切又和芬里爾得到的學宮情報重合了,圣人的特征就是黑暗遺民。……黑暗遺民,也不過是僅次于惡魔的蔑視稱號。芬里爾不想聽下去了:“您什么時候回來?”繆宣笑了笑,避而不答:“看我能做到什么地步?!?/br>他抬頭望向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