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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邊上一個少女。點出一指,然后左手一拂,解開了她受制xue道。他外號“劍軟掌柔”,使出的完全是一種柔勁,那知一掌拂出,那少女身形一一歪,同樣的“咕哆”一聲,摔倒地上。 穆五娘笑了笑道:“三哥出手也重了么?” 穆慎行臉色微變,詫異的道:“這不可能?!?/br> 他這回不再出手點廢武功,只是左手一拂,起下了另一個青衣少女嵌在身上的兩顆石子。但那少女依然應(yīng)手倒了下去。八個青衣少女,轉(zhuǎn)眼之間,倒下了六個。但就在此時,那最先摔倒的兩個,嘴角間忽然注出了黑血。 藍(lán)純青道:“她們口中含著毒藥?!?/br> 穆慎行走近還未倒下的兩個青衣少女身邊,伸手捏開牙關(guān),果見她們口中,含著一顆烏黑的藥九,只是xue道受制,劇毒未曾入喉,沒有發(fā)作而已,不覺輕輕嘆了口氣,道:“這兩個也不中用了,她們何以口中都會含著這種毒性奇烈的毒藥呢?” 藍(lán)純青道:“由此看來,她們倒是真正的賊黨了,老賊為了怕她們對敵時候被擒,泄露機(jī)密,故而在出手前,每人都得口中含有毒藥,也許這種毒藥,含在口中,有一走的時間,必須吐出,她們因xue道被制,超過了時間,毒藥才會融化。” 獨角龍王。點點頭道:“藍(lán)兄這番分析,頗有道理,這老賊手段真是毒辣的很?!闭f罷,朝向向開揮了揮手道:“向兄要兄弟把她們抬出去埋了?!毕蜷_山答應(yīng)一聲,招來了幾個勁裝漢子,把八名青衣少女的尸體抬了出去。 風(fēng)云子趙玄極感嘆的道:“老賊縱然心計深沉,處事慎密,但他仍然失敗了,這真所謂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藍(lán)純青只是微微搖著頭,他沒有開口,但搖頭當(dāng)然表示不同意風(fēng)云子的看法。 百步神拳鄧錫侯焦急的道:“咱們目前該當(dāng)如何呢?” 高翔生忽然詭秘的一笑道:“兄弟倒有一個計較在此,不知是否可行?” 鄧錫侯道:“高兄說出來聽聽。” 高翔生笑了笑道:“天機(jī)不可泄露,鄧兄且附耳過來。”鄧錫侯果然附耳過去。高翔生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陣。 鄧錫侯雙目神光連閃,洪笑道:“好計策,這辦法不錯?!?/br> 藍(lán)純青道:“高兄有何妙計?怎不說出來大家聽聽?” 高翔生聳聳肩,苦笑道:“咱們身受賊黨控制,在咱們動身前來君山的前夕,屈長貴雖送了一顆藥丸,但算起來也只能在熬一個月時光,心痛癥就要發(fā)作了,咱們不得不死中求活,只是此事還得藍(lán)掌門人幫忙不可。” 藍(lán)純青概然道:“只要用得著兄弟之處,兄弟自當(dāng)效勞?!备呦枭抗庖粧?,朝大家低低的說出一番話來。 當(dāng)天黃昏時分,藍(lán)純青和高翔生、鄧錫侯、風(fēng)云子四人,悄悄離開了龍門幫,接著穿云鏢沈長吉一個人走了。石中英、左月嬌在他們走后不久,跟著別過獨角龍王,也雙雙走了。獨角龍王當(dāng)晚宣布,由雙槍楊天壽,升任了龍門幫副幫主,安慶分舵,則由雙斧向開山繼任。龍門幫由一場險惡的風(fēng)濤中,轉(zhuǎn)危為安了,只有新往副幫主楊天壽的掌上明珠楊杏仙姑娘,內(nèi)心卻有了一絲無法言宣的悵惆。 石門山麓的石家莊,依然抱山枕流,平靜如昔,此刻已經(jīng)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依著一條溪岸而鋪設(shè)的平坦時石板路上,正有一道人影一路奔行而來。這人走的十分急促,但身怯恰似行云流水,足不揚塵,迅疾異常。眨眼工夫,已經(jīng)到了石家莊大門,他急步而又飄灑的昂然跨進(jìn)大門,朝里行去。 坐在大門口的兩個青衣勁裝漢子看到此人,不禁一呆,趕忙雙腳一插,筆直站起身子,垂手叫了聲:“盟主?!薄懊酥鳌?,當(dāng)然是六合劍石松齡。 沒錯,這人修眉朗目,貌相清瘦,兩鬢微見花白,一部疏朗朗的飄胸黑髯,青衫飄忽,腰懸六合劍,那不是石盟主還有誰來?當(dāng)然兩人勁裝漢子喊出“盟主” 來的時候,石盟主可能連聽也沒有聽到,他腳步顯得有些急促,一直朝書房行去。 剛走到回廊轉(zhuǎn)角處,正好有一個急匆匆的,迎面走來。當(dāng)那人一看到“石盟主”,立即雙手一垂,迎著道:“盟主回來了?”他,正是石家莊的總管屈長貴,石盟主面前最得力的人。 石盟主臉色凝重,沉著聲道:“長貴,你可曾接到老夫的飛鴿傳書?” 屈長貴瘦削臉上,堆著笑容,連連躬身道:“收到了,屬下已經(jīng)遵照盟主指示,莊上的人,已經(jīng)分批撤走?!蓖酥鳎t疑的道:“盟主,這是……” 他敢情在心里瞥了幾天,本來不敢問的,終于問了出來。 石盟主舉步走去,口中忽然悠長地嘆一聲,沉重的道:“咱們徹底失敗了?!?/br> 屈長貴身軀陡然一震,一時間幾乎目定口呆,驚異的道:“徹底失敗了?” 石盟主沒有理會他,口中哦了一聲,問道:“高翔生他們,可有消息?” 屈長貴跟在身后,躬身道:“高掌門人和趙道長,也是下午到的,正在書房之中,恭候盟主?!?/br> 石盟主“哦”了一聲,又道:“戚婆婆呢?” 屈長貴道:“還沒有消息。”這幾句話的工夫,已經(jīng)到了書房門口,石盟主一手掀簾而入。果然見到高,趙兩人在座,含笑點頭道:“二位比兄弟來的還早?!?/br> 高翔生拱拱手道:“兄弟和趙道兄也剛到了一會,方才聽屈總管說起,盟主大概山下午可到,這話說了不過一刻工夫,盟主果然到了?!闭f話之時,一名小童沏了一盞茶送上。 石松齡清瘦的臉上,陡現(xiàn)惱怒,恨恨的道:“咱們這一次,踞然會敗在一個豎子手下,唉,二位總算脫險歸來,只不知鄧兄如何?”說罷,伸手從幾上端起茶碗,但他并沒有喝。 只聽門外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接口道、“兄弟自然也脫險回來了?!彪S著話聲,走進(jìn)一個身材短小,面紅似火的老人——百步神拳鄧錫侯。 石盟主雙目一亮,急步迎了過去,嘆然道:“鄧兄來了就好?!?/br> 高翔生堆著滿臉皺紋,接口笑道:“這叫做說到曹cao,曹cao就到?!?/br> 石盟主目光一掄,朝屈長貴問道:“祝兄呢?怎么不見?” 屈長貴道:“祝掌門人出去了,他知道盟主午后可以回來,大概很快就會回來的?!闭f話之間,在書房伺侯的小童,又替百步神拳鄧錫侯沏了一杯茶送上。 石盟主目光迅速的掃了高翔生,趙玄極、鄧錫侯三人一眼,然后輕咳一聲,目光一抬,朝屈長貴道:“屈長貴?!边@聲輕喝,帶著威嚴(yán)的口氣。 屈長貴自然聽的出來,趕忙躬身道:“是?!?/br> 石盟主道:“他們要問你一件事?!?/br> 屈長貴連連躬身道:“盟主但請吩咐?!?/br> 石盟主回頭道:“高兄,你問他吧。”屈長貴臉露驚異的望望高翔生,沒有作聲。 高翔生一臉陰笑,嘿然道:“屈總管,兄弟想知道咱們患的心痛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屈長貴的不禁一怔,朝石盟主道:“盟主……” 石盟主道:“不要緊,你告訴他們好了?!?/br> 屈長貴又恭謹(jǐn)?shù)膽?yīng)了聲,“是”,才吞吞吐吐的過:“這是盟主吩咐的……” 他敢情是當(dāng)著石盟主面前,不敢再說下去。 石盟主一手抨須,徐徐說道:“你只管說好了?!?/br> 屈長貴道:“因為盟主綜理天下武林糾紛,怕追隨他的人未必忠于盟主,才要兄弟在諸位身上,下了穿心毒藥。” 鄧錫侯身軀一震,厲聲道,“你在我們身上下了穿心毒藥?!?/br> 屈長貴應(yīng)道:“是的,但這并不要緊,只要每隔三月,吞服一顆延緩毒發(fā)之藥,就可無事。” 鄧錫侯道:“如果不服這顆藥丸呢?” 屈長貴道:“三日之內(nèi),毒發(fā)穿心,無藥可救了?!?/br> 鄧錫侯怒哼一聲道:“如此說你給我們的,不是解藥了。” 屈長貴點點頭道:“那是暫時抑制毒發(fā)之藥?!?/br> 高翔生道:“那么解藥呢?” 石盟主頷首道?!安诲e,三位老哥,此次追隨老夫,出生入死,才能脫險歸來,老夫已經(jīng)答應(yīng)他解去穿心之毒,你給他們解藥好了?!?/br> 屈長貴面有難色,抬頭望望石盟主,才道:“只是……” 高翔生大聲道:“只是什么,盟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還不給?” 屈長貴道:“高掌門人誤會了,只是解藥不在兄弟身上?!?/br> 鄧錫侯道:“那在什么人身上?” 只聽門外人應(yīng)聲道:“在我身上。”話聲甫落,已從門外緩步走進(jìn)兩個人來。 前面一個身材頎長,穿著一襲青綢長袍,面目冷森,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一望而知臉上掖著面具。第二個人身穿銀色白袍,黑須飄胸,腰懸銀鞘長劍,豐神脫俗,正是華山掌門人祝景云。 石盟主目光精芒飛閃,沉哼道:“景云兄,這位是誰?” 青袍人忽然仰天大笑一聲道:“石盟主也許不認(rèn)識在下,但在下對石盟主卻是熟悉的很?!?/br> 石盟主聽他口音,確實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他是誰來?這就冷冷說道:“閣下戴了面具?” 石盟主已然覺出形勢不對,冷喝道:“景云兄,你帶這位朋友進(jìn)來,有什么事么?” 青袍人沒待祝景云開口,搶著說道:“盟主不是答應(yīng)給他三位解藥么?在下就是給盟主送解藥來的了?!?/br> 石盟主霍地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沉喝一聲道:“此人形跡可疑,你們給我拿下了?!边@情形,誰都看得出來,祝景云,屈長貴,都是一伙的人。對方只有三人,自己這邊,卻有四個人,在人手上,較占優(yōu)勢,自然是先下手為強(qiáng), 風(fēng)云子趙玄極坐的離青袍人較近,身形一閃,已經(jīng)到了他則面,冷聲道:“閣下既是送解藥來的,那就拿來?!庇沂忠惶剑滞罂廴?。 青袍人不避閃,忽然轉(zhuǎn)了個身,右腕一抬,反而朝趙玄極手上送來。這一下,自然輕而易舉的拿住了他的脈腕,趙玄譏沉喝道:“解藥呢?” 青袍人面上毫無表情,裂嘴一笑道:“趙玄極,你扣緊了?!边@話不說,趙玄機(jī)倒也并未感覺什么?但他說了這句話,趙玄極立時發(fā)覺不對。那是因為自己扣著對方脈腕的五指,竟然使不出絲毫氣力。 青袍人也不理他,可是右腕輕輕一翻,一下子反而扣住了趙玄極的手腕,向旁揮出。他五指一松,趙玄極一個人再也站立不住。腳下跟蹌,摔出去數(shù)步之多,砰然摔倒地上。這原是電光石火般事,百步神拳鄧錫侯看出情形不對,口中怒喝一聲,揮手一拳過去。 “百步神拳”,是南海門的絕技,一拳出手,拳風(fēng)可以直巡百步,也就是俗稱的“隔山打虎”。隔山打虎,當(dāng)然是邁出大之詞,但傷人于百步之內(nèi),卻是事實。這回鄧錫侯一拳搗出,同樣有了不對的感覺。“百步神拳”擊出的時候;縱然沒有凌厲拳風(fēng),但貫足了內(nèi)勁,應(yīng)該透拳而出。可是這回,他一拳搗出,自己就感覺到一絲勁力也沒有。不,一拳擊出,腳下跟著一個跟蹌,往前沖去,“咕咯”一聲,跌了下去。 石盟主看得大吃一驚,右腕一抬長劍,嗆然出匝,哎目喝道:“你們使的什么詭計?” 高翔生跟著“咦”了一聲,回頭苦笑道:“兄弟……我也不成了……”雙足一屈,一個身子歪著往地上倒去。 青袍人大笑一聲道:“藍(lán)純青,現(xiàn)在只剩下你一個人,我勸你還是束手就縛的好?!笔酥鲿撬{(lán)純青,這話大出人意外。 但就在此時石盟主已經(jīng)發(fā)出一聲蒼勁的長笑,突地從他臉上,揭下了一張面具。這一剎那他清瘦的貌相,登時變得面如重棗,也平添了許多皺紋,只見他雙目寒星飛閃,沉聲道:“不錯,老夫正是藍(lán)純青,你們要待怎樣?” 屈長貴忽然從左角緩緩巡了過來,削瘦臉上,隱露獰笑,說道:“藍(lán)掌門人認(rèn)命了吧?!庇惺帧昂簟钡囊徽疲迸^去。他出身旁門,但“玄冰掌”卻已練到了十二成火侯。一掌甫出,一團(tuán)奇寒澈骨的冷風(fēng),疾如雷奔,已經(jīng)撞到了藍(lán)純青身前,凜冽寒氣直貶骨。 藍(lán)純青怒笑道:“屈長貴,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出言無狀。” 左手揚處,扣出一記內(nèi)家真力的“劈空掌”,兩股掌風(fēng)在兩人身前驟然一接,發(fā)出“蓬”的一聲大震。 藍(lán)純青這一掌,凝聚了內(nèi)家真力而發(fā),功力何等深厚?掌風(fēng)一接,屈長貴的“玄冰掌力”,立被震散。寒風(fēng)之中揚起一陣激蕩,登時煙消云散。差幸屈長貴見機(jī)的快,才未吃掌風(fēng)直接擊中,但卻連退了三四步。藍(lán)純青縱然一記“劈空掌”,把對方掌風(fēng)擊散,但亦覺著身上微有寒意,不禁暗暗一怔。 就在此時,他忽然察覺那青袍人和祝景云,同時忽然欺了過來,掌力己然近身,他連看都來不及,身形一個急旋,拍出左掌,人卻向旁閃開數(shù)尺。青袍人和祝景云同時發(fā)掌,是因屈長貴的掌風(fēng),怕藍(lán)純青擊敗,他趁機(jī)追擊,此時才被藍(lán)純青一掌封開,人已隨著旋了出去,兩人不約而同的同時沖了過來。 屈長貴只是掌力被藍(lán)純青震散,人卻未負(fù)傷。此時眼看藍(lán)純青向旁閃出,似是大有奪門而逃的企圖,也隨即雙掌提胸,疾然欺來。藍(lán)純青手中六合劍一橫,冷喝道,“你們?nèi)齻€想一齊上,還是想輪流和老夫動手?” 青袍人冷漠的道:“藍(lán)純青,你不覺得太狂了嗎?” 藍(lán)純青橫劍當(dāng)胸,冷笑道:“你們什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