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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難道還怕江湖上笑你們不懂規(guī)矩嗎?” 祝景云抬手抽出大白劍,凝聲道:“藍純青,你太囂張了,兄弟倒要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藍純青大笑道:“祝景云,你大概也是冒名頂替之流了,你會華山太白劍怯?” 祝景云聽的勃然大怒,喝道,“老匹夫死在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利,看劍?!?/br> 刷的—劍,斜劃而出。 藍純青自然認識,他出手劍,使的果然是華山派“太白劍法”中的“百岳流云”,劍走偏鋒,光芒如電,勁勢十足。心頭暗暗冷笑,右手一擺,六合劍一招“迎風破浪”,猛向對方劍上撞去。但聽“當”的一聲,雙劍交擊,竟然旗鼓相當,勢均力敵,兩柄長劍,碰在一起,各不相讓。 招上,就拼上了內(nèi)勁。藍純青心頭明白,若論內(nèi)功,自己應該還勝他一籌。但此時自己成了單人只劍,對方卻還有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站在一旁,伺機而動,自然利在速戰(zhàn)速決。心內(nèi)閃電一動,立即大喝一聲,左手揚處,打出一記“劈空掌”。 祝景云看他一舉劈來,不由冷笑一聲,左手拼指如戟,凌空一指,朝藍純青心掌點來,一縷指風,發(fā)出破空輕嘯。藍純青心頭不覺一楞,暗暗納罕,忖道:“這廝使的居然會是華山”仙人指“。” 華山“仙人指”,專破各種掌風,因此亦稱“破風指”。據(jù)說華山派開山祖師大白神翁,僧在華山東峰的石崖下,留下了五個指痕,照示后學,這是華山派不傳之秘,師徒口授,不是嫡傳弟子,外人無法學得。藍純青心頭驚疑不定,自然不愿和他硬接,身形陡然一旋,劍使“卸”字訣,疾快的向右側閃出。 青袍人早已掣劍在手,長劍一領,突然迎面欺來,獰笑喝道:“藍純青,放下劍來,饒你不死。” 藍純青沒待對方欺近,刷的一劍,朝前劃出,怒哼道:“你們早該一齊上了?!?/br> 青袍人冷冷的道:“你一再和本教作對,說不得只好把你除去了?!彼谷徊活櫧?guī)矩,和祝景云聯(lián)手來斗藍純青。 藍純青雖不知道這青袍人是誰?但聽他口氣,分明身份不低,尤其他這句“一再和本教作對”,更使藍純青心頭猛然一動。對方無意之間,露出了口風,他豈肯放松?手中六合劍連揮、仗著幾十年功力,沉穩(wěn)化解兩人攻勢,一面問道:“你們是什么教?” 青袍人冷聲道,“你去問閻羅天子吧?!笔种虚L劍,攻勢突然一緊,劍劍辛辣,攻勢凌厲無匹。 藍純青心頭又急又怒,眼看高翔生等三人,一齊著了對方的道:“此刻依然昏迷不醒,自己既不能棄之而去?!睂Ψ饺宋涔πg,又均不在自己之下,別說連自己能否突圍,尚未可知。 他究是久經(jīng)大敵,眼前形勢,雖是大大的對他不利,但心知高手對劍,絕對不能動怒,自然更忌焦的不寧,因此沉穩(wěn)化解,連擋了兩人七八劍之后,漸漸定下來。聚氣凝神。施展出“崆峒劍法”中攻守兼?zhèn)涞恼行g,緊守門戶,乘隙反擊。 但見劍如練,周身鐐繞,力敵兩名具有絕頂?shù)墓αΦ母呤?,兀是毫不退讓?/br> 三人打到急處,三道劍光,竟如交織的一面銀網(wǎng),劍風激蕩,聲如裂帛,書房地方雖然寬敞,但許多精致的擺設,和兩邊幾椅等物,只要被劍光掃中,莫不紛紛碎裂。這一場搏斗,當真驚險絕倫,慘烈無比。這樣持續(xù)了三五十個照面,青袍人和祝景云兩柄長劍,劍勢漸盛,而且也在逐步緊緊收束之中。藍純青的劍法,卻被逐漸的壓縮了下去。 天色逐漸昏暗,書房中劍光盤旋,對面已經(jīng)看不清人影。屈長貴雙目炯炯,嚴神守往門口,自然是防備藍純青突圍。激戰(zhàn)中,藍純青已經(jīng)用盡了一切應敵的方法,如今漸漸感到再也支撐不下去了。在兩人全力迫攻之下,他自己估世,最多大概只能再支持一二十招,就非落敗不可。 既然注定落敗,不如想辦法突圍,四個人總不全落在他們手里。當然他也知道,要想突圍,也并非易事。他這一萌退志,正待奮起全力把兩人巡退開去,才有機會奪門而出,就在此時。他身后忽然無聲無息的掃來了一記“掃趟腿”,屈長貴守在門口,青袍人和祝景云在揮劍搶攻,身后自然不可能有人。 這一記“掃趟腿”,自然出于藍純青意料之外,那里還存閃避的機會?一時但覺雙腳劇痛,一個人“砰”然摔了下去。藍純青雖是久戰(zhàn)疲乏之軀,但他數(shù)十年修為,一身功力,何等精湛?一跤摔落下去的人上身還未著地,左掌一接,人已騰身躍起。 但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突覺右背“鳳尾”、“促精”、“笑腰”三處xue上,忽然一麻,重又“砰”然一聲,跌落下去。也在此時,青袍人突然跨上一步,劍勢直落,朝藍純青當胸刺下。但見劍光一閃,另一支長劍,飛快的從旁撩封,“當”的一聲,架開了青袍人的劍勢。 青袍人不覺一怔,沉聲道:“祝兄這是什么意思?” 祝景云躬身道:“副座,此人對咱們有用?!彼Q青袍人“副座”,那么青袍人敢情是什么教的副教主了。 青袍人長劍一收,頷首笑道:“祝兄說的極是?!?/br> 如今天色已經(jīng)全黑了,一片夜霧,籠罩在山林間,暗影空蒙,使人視線不清。 石家莊巍峨的莊院,黑壓壓地立在山麓間,看不到一絲燈火。這時從十里長的谷道間,出現(xiàn)了兩條人影,一前一后,沿著山溪,朝石家莊奔行而去。這兩條人影,好像有什么急事,奔行的相當快速,不過眨眼工夫,他們已經(jīng)奔進門樓前面的一片草坪中間。 后面那人忽然輕輕的叫了聲:“大哥?!彼@一開口,聲音又嬌又脆,顯然是一位姑娘家。看,夜影中,那身形瘦瘦俏俏的,有多苗條。走到前面是個頎長人影,他聽到叫聲,立即剎住了奔行中的身形,問道:“妹子,有什么事嗎?” 苗條人影道:“我覺得有些不對?!?/br> 頎長人影舉目四顧,問道:“那里不對了?” 苗條人影道:“這時,正當上燈時光,又不是半夜三更,大家都入睡了,莊上怎會連一點燈光都沒有?” 頎長人影望望莊上,果然沒有一點燈光,不覺微微一怔,沉聲道:“莫非賊黨已經(jīng)得到消息?” 苗條人影道:“這不可能,我們一路上,行蹤十分隱秘,而且曉宿夜行,賊黨耳目再靈,也防不到我們來的如此快法。” 頎長人影道:“那你擔心什么?” 苗條人影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到這里,突然心里害怕起來,好像就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頎長人影笑了笑道:“這是妹子平日對賊黨的毒辣手段,知道的較多,心里一直籠罩著陰影,一旦回到舊地,就打心里生出怯意?!闭f到這里,接著道:“別說老賊已死,莊上只有假冒祝伯伯的賊人和屈長貴兩人留過,如今藍老前輩四位,已經(jīng)穩(wěn)住對方先進去了,就是只有咱們兩人;也何懼之有?” 苗條人影睜大眼睛望著他,好像只要有他在身邊,她就有了安全感,她輕輕的點點頭,嬌脆一笑,低低說道:“大哥說的是?!?/br> 頎長人影道:“那就快走,里面也許已經(jīng)動上手了?!?/br> 苗條人影道:“大哥,藍老前輩分派給我們的任務,是要你截住所有逃出來的賊黨,因為假冒祝學門入的賊人,和屈長貴,可能都戴著面具,只要取下面具,我們就能認出他是誰來。因此不能讓他們有一個人漏網(wǎng),這里正當莊院前面,視野較寬,我看還是留在這里的好?!?/br> 頎長人影點頭道:“好吧,那么咱們還是先坐下來,免得賊人看到了?!?/br> 苗條人影看了他一眼,問道:“大哥,你碎石子準備好了么?” 頎長人影已在草坪中間席地坐下,在掌一攤,笑道:“早就準備好了,大概十丈之內(nèi),就算他是飛鳥,也保證逃不出去。” 苗條人影傍著他身邊坐下,低低的道,“大哥,你這”米粒點xue神功“真管用,幾時教給我好不好?” 頎長人影笑道,“妹子一手飛針,也不錯呀。上次要不是你一把飛針,差點就被他們截住了?!?/br> 苗條人影道:“我飛針比大哥的碎石,差得太遠了,我最多只能打到一丈四五尺以內(nèi)的人,再遠就失去了準頭?!闭f到這里,不覺“嗯”了一聲,偏著頭道:“大哥是不是故意拿話岔開,那是不肯教我”米粒打xue“了?!?/br> 頎長人影笑了笑道:“妹子要學,我還會不肯教你么?” 苗條人影心頭漾起了一絲甜意,雙目之中,閃著星星一般的光亮,嫣然一笑,低低的道:“大哥,你真好?!边@句話,口氣顯得十分親密。頎長人影聽的心頭不禁怦然一蕩,一時之間,兩人不期而然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之后,苗條人影突然抬起頭來,低低的叫了聲:“大哥?!?/br> 頎長人影應了一聲,回頭過去,苗條人影抿抿嘴,問道:“大哥,你想不想念小時候的伴侶,祝掌門人的女兒祝琪芬?” 頎長人影聽她提起祝琪芬,眼前不禁浮起兒時的景象。一個人對小時候,青梅竹馬的伴侶,印象是最深刻的,他想到阿榮泊牽著自己和祝琪芬的手,一同上街。也想起自己和祝琪芬在后院捉迷藏。有一次,自己從阿榮伯那里,學了半記“掃趟腿”,就拿祝琪芬試驗,把她掃倒地上,跌了一跤。她只是坐在地上哭,自己不知說了多少好話,她才不哭。沒想到祝琪芬會是“七星劍主”,居然在那樣一種情形下重逢。她現(xiàn)在會在哪兒?悄悄離開的琴兒是否跟她在一起? 苗條人影哈的輕笑道:“大哥,瞧你,一說起祝琪芬,你想的出了神?!?/br> 頎長人影臉上一紅,道:“妹子休得取笑,我只是在想,琪芬不知在哪兒?” 苗條人影“啊”一聲道:“對了,大哥,我想那那祝掌門人,可能是真的?!?/br> 欣長人影道:“何以見得?” 苗條人影道:“這道理很簡單,如果祝景云學門人是賊人假扮的,就不用叫我再假扮祝琪芬了。因為祝琪芬并不是很重要的人,那時,他們也不會想到大家會突然回來,他們要我假扮她,自然是為了騙一個人……” 口中輕“啊”下一聲,又道:“對了,干爹告誡過我?guī)状?,不準我和祝掌門人多說話,每次祝掌門人來的時候,我沒和他單獨說過話,不是有干爹在旁,就是有屈長貴陪著,如今想起來,我好像是留在干爹身邊的人質(zhì)?!?/br> 頎長人影目光一亮,晤道:“這有可能,也許祝伯伯被他下了心痛癥的毒,這么說,祝伯伯該是真的了?”他舉目望望黑壓壓的石家莊,依然沒有燈火,也不見有半點動靜。心中不覺起了絲疑竇,劍眉微蹙,說道:“鄧老前輩最后一個進去,也快有半個多時辰了,怎么莊中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苗條人影道:“大哥怕他們出了岔子?” 頎氏人影不安的道:“如論武功,有藍老前輩四們,已經(jīng)足夠應付,只是賊黨詭計多端,令人防不勝防。” 苗條人影道:“大哥,我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頎長人影一躍而起,說道:“不錯,我們還是進去看看的好?!闭f完,舉步朝前走去。 苗條人影跟著站起,叫道:“大哥,我們一起走咯?!?/br> 頎長人影腳下一停,回頭笑道:“妹子這有什么可怕的?” 苗條人影走一步,和他并肩而行,嫣然一笑,幽幽的道:“和大哥在一起,我就什么都不怕。”他們兩人,不用說就是劍公子石中英和左月嬌了。 石家莊高大的門樓,和城堡似的圍墻,立在幽暗如霧的夜色之中,更顯得巍峨。兩人已經(jīng)漸漸的走近大門,兩扇大門居然洞開著。因為沒有一絲燈光,也聽不見一點聲息,使人覺得陰森之中,隱隱潛伏著說不出的詭異。洞開的大門,好像是一頭怪獸張開了大嘴,等著把你吞噬。 左月嬌不自覺的朝石中英身旁挨近了些,低低說道:“大哥,這情形好像有些不對?!?/br> 石中英道:“咱們小心一些就是了?!迸e步踏上石階,朝前行去。大門里面,并沒有人,當然不會有人阻門。兩人從二門左側一道腰門,進入長廊,再由長廊穿入了月洞門。 第十二章 酒樓奇遇 一路仍然沒遇上一個人,這情形,自然是大大的反常。意外的平靜,反而使有一種陰沉、恐怖的感覺。進入月洞門,就是書房了,一片小小的花圃,三間精舍,在夜色之中,仍然一片陰沉死寂。石中英到了此時,心頭也不禁漸漸泛起了憂慮。 藍老前輩四人,明明進來了,他們會到那里去了呢?如果莊中沒有人,他們早就該退出去了,怎會連一個人影都不見?他突然想到:“藍老前輩他們,會不會中了賊黨暗算?”一念及此,立即身形掠起,飛快的朝書房沖了進去。 左月嬌看他忽然朝書房掠去,也立即縱身跟了過去。書房門,當然也沒有關。 石中英一下沖進書房,就已發(fā)覺不對。他目能夜視,目光一掃,已然看到書房中一片混亂。幾碎椅裂,古瓷、茶盞,灑滿了一地,顯然有人在這里動過手,而且搏斗的相當激烈。但地上未見血跡,動手的人自然山?jīng)]有一個負傷,那么人呢? 石中英不覺輕“啊”一聲,俯身從地上拾起一片紫檀木的碎片,凝目細看,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果然是被劍鋒絞碎的?!?/br> 左月嬌跟在他身后問道;“大哥,你說什么?”他內(nèi)功不及石中英,自無法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