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道，“離開你是因為有自己的苦衷的什么的，電視劇不都這么演的么？你要么讓他當(dāng)男主，千辛萬苦解決完問題之后，兩個人破鏡重圓，要么讓他當(dāng)男配，去找自己的第二春然后看他追悔莫及?！?/br>
“……”

“啊……也說不定他才是真正的故事主角，你只是那個前任?！?/br>
“……滾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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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凡瑜，你好大的膽子！

22.

自齊衛(wèi)東從姜一寧的腦洞中獲得了“真相”后，很是平靜甚至乖順地在家里呆了好幾天。

他很小就無師自通地學(xué)會了與父母虛與委蛇，直到在大學(xué)正式與經(jīng)紀公司簽約，賺得比他的父親還多之后，才不顧家里反對，徹底搬了出去。

他是那種可以忍、還能忍得不動聲色、不露馬腳的類型——在搬出去之前，他的父母從未感受到他有任何想要離開的意向。

因為擔(dān)心一旦挑明后，父母會以蘇逢時作為制衡他的把柄，齊衛(wèi)東這次也沒有太早攤牌，只是借著姜一寧在圈中的人脈四處打探生不逢時的消息。

不打聽不知道，一打聽，兩個人都被嚇了一跳——蘇逢時竟然是千金傳媒旗下的一名編劇。

還來不及消化這個重磅事實，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也消息靈通地得知齊衛(wèi)東在找人的事，適時地給到了一些線索。

——忻閣：“我知道你在打聽生不逢時，我這里一些東西，要不要見一面？”

齊衛(wèi)東想都沒想便答應(yīng)了，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忻閣不會白做好人，警告道，“要是讓王檀知道我們見面，你也就別再想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了?！?/br>
“我是來挖你墻角的，怎么會自己去跟王檀打小報告呢，”忻閣爽快地承認了自己的目的，還補充道，“我們也合作了這么久，你總不至于這點信任都不給我吧。”

齊衛(wèi)東倒也不是怕王檀猜疑自己，只是知道王檀這樣的正人君子向來是看不上忻閣這種下九流的。他不想聽王檀像個老媽子似的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于是索性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讓他知道他和忻閣見面的事。

——他并不信忻閣的人品，更不會真的被挖了墻角。

他只是相信忻閣是誠心誠意地希望自己炒了王檀、重新讓他做經(jīng)紀人，因而確定他不會在這種事上明目張膽地觸他的霉頭。

他記得自己以前不知是跟誰提過一句話，“獅子有獅子的活法，老鼠有老鼠的活法，臭蟲有臭蟲的活法?！?/br>
其中的臭蟲指的就是忻閣。

他雖萬般瞧不起忻閣的做事風(fēng)格，卻也自覺摸得清他的做事邏輯。畢竟即使是臭蟲，也是要養(yǎng)家糊口的。

約定見面的地點是一家偏遠郊區(qū)新開張不久、坐落在一個并不好找的小街上的咖啡廳。進門前，齊衛(wèi)東特意往周圍看了一圈，確認沒有狗仔或記者跟著之后才放心地走了進去。

他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也很理直氣壯，沒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忻閣早已端坐在靠里的位置上，甚至為他點好了一杯美式，對他的時間觀念見怪不怪，發(fā)現(xiàn)他的身影后對他招了招手，笑道，“這里?！?/br>
“說吧，你知道什么？”話音和人一起落座。

忻閣又笑，“我還想賣個關(guān)子呢，行吧，不逗你了。我得到消息說，因為公司經(jīng)營出了點問題需要錢，蘇凡瑜前陣子找王檀賣了一個名叫生不逢時的筆名和它名下全部的劇本。你知道生不逢時是簽約在千金的吧？”

忻閣說的話，齊衛(wèi)東未必全都當(dāng)真，比如王檀是真的參與了還是被忻閣污蔑了，現(xiàn)在尚且不好說。但是這個買賣的可信度，在齊衛(wèi)東看來，還是相對高的——忻閣若非真的聽到了風(fēng)聲，怕是也不敢編的這么大，因為那太容易被拆穿了。

……他的父母不會是拿著小時的作品，才威脅他離開了自己吧？齊衛(wèi)東猜想道。

因著他的經(jīng)紀約在蘇凡瑜公司的緣故，他的父母說不定很早就和他有些聯(lián)系了，在得知蘇逢時也簽在這家公司后，可能立馬就開始盤算等自己痊愈之后要如何卸磨殺驢吧。

瞬間，他的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了蘇凡瑜的樣子。

那是一個陰郁的、低沉的、總是暗搓搓從角落望過來的、無時無刻不散發(fā)著一種討人厭氣息的黑影。因為那人沒了父母而對他保有的那么點同情也在頃刻間不復(fù)存在了。

蘇凡瑜做了自己父母幫兇這件事，對齊衛(wèi)東來說可能性極大。

他不知道蘇凡瑜和自己父母之間的利害關(guān)系是什么，但是可以想象，以他父母的手段拿捏一個孤兒還是易如反掌的。不管是他們答應(yīng)可以幫助他的公司度過難關(guān)，還是他們以長輩的身份威逼利誘……

又或許。齊衛(wèi)東忽然想到了一種別的可能性。

“小東，你還記不記得以前……蘇凡瑜和你有過接觸的事？”忻閣適時地隱晦提道。

齊衛(wèi)東點頭。他當(dāng)然記得。

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倒也不是過程有多痛苦，就是那人離開賓館時表現(xiàn)出仿佛是受害者一般的無措與委屈讓他印象深刻又十分惡心。

他想起蘇逢時還曾經(jīng)因為這個教導(dǎo)他不能亂說話，只覺得自己的寶貝用萬分的善意對待一個陌生人，卻要被蘇凡瑜這樣一個陰險狡猾的商人聯(lián)合自己的父母一起作踐心血，賣掉作品甚至名字，實在是好心沒好報！

這么想著，齊衛(wèi)東的臉色便徹底陰沉了下來。

“當(dāng)時還有好些新聞呢，說蘇凡瑜想包養(yǎng)你，”忻閣見對方聽了進去，心里一喜，添油加醋道，“一開始，新聞都被我壓了下來，但是后來，就是你……那之后……”

他話只說一半，卻足夠齊衛(wèi)東腦補了。

齊衛(wèi)東想，難怪。前公司會這么快又爽氣地放棄自己，可能并不是出于百分之百的利益原因，畢竟當(dāng)時誰也不知道他的眼睛還能不能恢復(fù)。更有可能的，是公司被什么人要挾了，被迫低價賣掉了自己的合約。

蘇凡瑜說不定等待了這么多年，就是在等一個把他捏在手里的機會。又或者他只是自己父母的白手套，卻懷揣著不為人知又令人作嘔的私心。

憶起了那對恩愛得令人艷羨的蘇家父母，齊衛(wèi)東腦海中浮現(xiàn)出“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幾個大字，又被他快速劃掉。

他一點都不想同情他。

因為那個人不值得。

忻閣并不清楚生不逢時對于齊衛(wèi)東來說究竟意味著什么，但他本就是挑撥離間來的，看到自己目的達成而且效果比他想象的還要好，便滿意地告別了齊衛(wèi)東。

從咖啡館驅(qū)車，齊衛(wèi)東直接沖到了千金公司大樓下，完全沒理會前臺的阻撓，隨手抓了個工作人員問路，然后徑直走向了最里間的總裁辦公室。

“蘇凡瑜，你好大的膽子！你他媽再見錢眼開，也不該賣了屬于生不逢時的東西！”

搓手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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