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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小釗，可是我不后悔

蘇凡瑜是個編劇，還是個十分優(yōu)秀的編劇。

他想過很多壞的可能，當然也想過有一天，齊衛(wèi)東會憤怒地沖進他的辦公室，對他發(fā)出質問。

所以當想象照進現(xiàn)實時，他并不意外。

張開嘴，他下意識想道歉，卻發(fā)現(xiàn)對面那位根本沒有打算聽他說話的意思，繼續(xù)咄咄逼人道，“你是不是認識生不逢時？告訴我他在哪里，我還有可能放過你?！?/br>
蘇凡瑜及時收住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心里百感交集。

因為齊衛(wèi)東在乎生不逢時而產(chǎn)生的欣喜快速散去后，泛出些自己吃自己醋的酸，與無可奈何的苦。

一顆懸起的心，也就此落入深海。

他曾經(jīng)預設過三類可能性。

最好的結果是，齊衛(wèi)東接受了分手，不再追究，讓往事隨風。

比較好的結果是，齊衛(wèi)東想找生不逢時當面對質，但尋他不得，只能作罷。

最壞的結果是，齊衛(wèi)東知道了生不逢時就是他，三年陪伴變作笑話。

現(xiàn)在看起來，雖然沒有遇上最好的結果，但也不算差。

看著眼前人幾乎要溢出眼眶的厭惡，蘇凡瑜想，雖然對不起齊衛(wèi)東，但他做了正確的選擇。

而他愛的人，永遠也不會知道這個秘密了。

“……齊衛(wèi)東先生，”他努力控制著發(fā)抖的喉頭肌rou，壓低聲音道，“進來之前請敲門，這是非?；镜亩Y貌?！?/br>
齊衛(wèi)東并不理他，自顧自道，?“?如果你不想我解約，可以，告訴我生不逢時在哪里，還有這件事幕后主使是誰?！?/br>
“你的經(jīng)紀約本來也不剩多久了，你愿意交違約金給公司創(chuàng)收我也沒有意見，”蘇凡瑜攤手，看到他面色鐵青，也沒有停頓，繼續(xù)道，“我并不想為難你。如果你暫時沒有解約打算的話，合約期內(nèi)還請遵循公司的安排。而期滿之后，

——你可以帶著王檀，愛去哪兒去哪兒。”

齊衛(wèi)東倒是沒想到他能這么硬氣。

但他越是有恃無恐，他便越是怒不可遏——憑什么這種惡心的貨色可以穩(wěn)坐釣魚臺坐收漁翁之利，而他的小時卻要被搶走一切還被迫消失？

“是不是我父母讓你這么干的？他們給你開什么條件我能翻倍開給你?！饼R衛(wèi)東霸氣地拍桌，“告訴我生不逢時在哪里！”

“我不能說?！碧K凡瑜的語氣并沒有被齊衛(wèi)東的激烈所影響，依舊是淡淡的。

他這也不算是說謊，他想。

不能說，而不是不知道。

齊衛(wèi)東驗明了自己的猜想，只覺得眼前這人比忻閣還要下作幾分。

“蘇凡瑜，你惡不惡心？”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不讓我找到他，我也不可能會看上你！”

這話著實有些耳熟。

話音落下，兩個人皆是一怔。

仿佛夢回高中。

蘇凡瑜率先反應了過來，“我知道的?！彼ǘǖ馈?/br>
看到齊衛(wèi)東忽然驚喜的表情，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表述有歧義，明白齊衛(wèi)東怕是誤以為自己又愿意告訴他生不逢時的下落了，便趕緊解釋道，“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我，所以我不會做這種事。不是我不讓你找到生不逢時，而是生不逢時不讓你找到他。”

齊衛(wèi)東聽完，在他面前瞬間表演了個絕活“變臉”。

他自然是沒有相信他的鬼話，但見他油鹽不進，也只能恨恨地甩門走了，至多不過是撂下狠話道，“過段時間再來收拾你?！?/br>
——他并不打算在這個時候解約。一是不愿意讓蘇凡瑜賺這個不勞而獲的錢，二是這公司和小時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他留著，好歹有些近水樓臺的可能性。

對不起，小釗，可是我不后悔。

蘇凡瑜望著被暴力對待的門，嘆一口氣，自我安慰道，就該是這樣的，這樣的話，生不逢時就可以在齊衛(wèi)東心里永遠是一個美好的人了。

而他，雖然不知道究竟錯在哪里，但早在很久以前就再無可能扭轉自己在齊衛(wèi)東心中的形象了。

他是個騙子，是個小人，是個想吃天鵝rou的癩蛤蟆。

所以怎么都無所謂。

王檀在秘書上門求救時剛好在接電話，此時姍姍來遲，只趕上了齊衛(wèi)東氣沖沖離開的背影，忙跟上去拉住他，“我剛才電話里不是解釋過了么？你不信別人難道還信不過我嗎？”

他看了眼周圍好奇的目光，趁齊衛(wèi)東開口前把他往自己辦公室?guī)ァ?/br>
在來的路上，齊衛(wèi)東就聯(lián)系過他了。隱去了消息來源，只說有人告訴他千金公司打包賣了生不逢時的事。

王檀沒有撇清自己的關系，坦言交易是他經(jīng)手的，也告訴了他生不逢時并非被脅迫而是自愿這樣做的。

只是現(xiàn)在看來，澄清效果并不好。

“我不信?！贝蟾攀潜锪颂?，等王檀關緊辦公室的門，示意齊衛(wèi)東可以說話的時候，他一張嘴，便有些咬牙切齒，“我不是不信你，檀哥，我是不信小時會做出這樣的事。我要他親口告訴我為什么要這樣做，為什么要這么輕易地放棄他的心血，給這種公司做嫁衣？”

王檀輕易地聽出了他的畫外音，道，“你覺得是蘇凡瑜坑了他？”

“是！”齊衛(wèi)東應地干脆又鏗鏘，“我覺得蘇凡瑜肯定是用了什么法子騙了他，哭窮也好，道德綁架也好，總之肯定另有隱情！包括你，檀哥，我覺得蘇凡瑜肯定也騙了你，要不然你怎么會到這家公司來？”

“……”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問題。

說多，還是說少，這更是個問題。

王檀感到異常頭大，只覺得以齊衛(wèi)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他哪怕說蘇凡瑜好話，對方也未必聽地進去，告訴他一部分真相吧，說不定還會讓他感覺有挾恩求報之嫌。

百般斟酌之下，最終，他避重就輕道，“這么說吧，我和蘇凡瑜的父母關系不錯，在這里干了這么些年，也沒覺得公司對我不好。”

“再者說，不管蘇凡瑜是個什么樣性格人品的人，你在公司里打聽一圈，沒有人會說他不愛才，人才的才，不是錢財?shù)呢?。所以無論是你，還是生不逢時，我想，他都是極看重的?！?/br>
“我要找到小時，親自問他?！饼R衛(wèi)東堅持道。

王檀知道，這就是不信自己的意思。

齊衛(wèi)東向來是個很倔的人，他想，聽不進勸也不愿意思考異見。

因著這個，他吃了不少苦頭，而看樣子，苦頭還沒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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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知道你還好嗎

23.

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齊衛(wèi)東都沒有能夠得到任何關于蘇逢時的有用消息。

有什么事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面對呢？

齊衛(wèi)東不懂。他能想到蘇逢時必定是有苦衷的，卻不能接受兩個人明明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的事實。

小時，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