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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父皇,會至今對此無動于衷!“殺了李修乾……殺了李修乾!”寧王口中喃喃著,他已經(jīng)再不需皇帝起什么疑心了,直接讓李修乾去死,不是更好嗎!他對著地上那黑色的人影,大聲指使道:“就是他害了二皇兄,你現(xiàn)在就去殺了他!”黑影似乎因著寧王的這般反應(yīng),十分震驚,而一邊的司千瑾卻也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忙起身攔在寧王的前面,剛要再勸。冷不防地,卻聽到刑為宗的聲音,自八方傳來,帶著譏諷的冷笑:“大師兄與寧王殿下夜談是好,可又打算還要讓外人再聽多久?”此言乍出,匿于房上的鐘棠與李避之相視而望,頃刻間玉珠長串所墜的金鈴與流溢著暗青寒光的木劍,便應(yīng)聲而起,若要將這虛假安謐的夜幕,盡然劃裂。與此同時,金色的靈符之光飛速交錯著,蔓延開來,似一張巨網(wǎng)要將兩人裹入其中。木劍先于二人之前,隨李避之凝咒而動,鋪散開萬千青寒小劍,迎面與那金網(wǎng)直沖相對,霎時間,此二力皆如含萬鈞之勢,相撞時竟引得夜空中破開一道紫雷,轟然降下,連帶寧王府中亦是震動不止。而落于木劍庇護(hù)之下的鐘棠,卻并未有半分松懈,他纏著玉珠金鈴守于李避之身后,棠色的薄唇繃成一線,將靈力幾乎盡然壓于四周,屏息凝神地搜尋著刑為宗的身影。就在紫雷降下的那一剎,于刺目的天光之中,鐘棠終于捉到了那恍然而過的身影。手中的玉珠金鈴毫不猶豫地拋出,原本在李避之面前柔媚勾人的海棠之氣,此刻如摻烈酒般被裹挾著,一并向那刑為宗涌去。紫雷過后,一切又陷入了暗夜之中,而眼看著就要為金鈴所縛的刑為宗,卻身形猛然躥動,周身靈力猶如活蛇,竟帶著他的身體扭動著繞過玉珠長串,直逼向鐘棠的面前。不對,這絕不是刑為宗!鐘棠心頭驟縮,未纏玉珠串的手不自覺地,學(xué)著李避之慣用的模樣聚靈成咒,然而時不候人,那刑為宗身形之外又爆出金色靈光,只是那靈光之中竟沾滿了斑紋。正當(dāng)鐘棠以為自己躲避不及之際,他感覺到李避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隨著那腕間鎖鐐的劇烈震響,一股鐘棠極為熟悉卻又不知來處的靈力,在他身體中如巨浪翻涌,將那未完成的符咒強(qiáng)力推出,暗青色的寒光再次染上深重的氣息,而剛剛擊碎金網(wǎng)的木劍已現(xiàn)于鐘棠面前,隨著李避之握住鐘棠的手結(jié)印,凜冽地穿透所有迷惑的金光,直直刺入刑為宗的肩膀。刑為宗身形一晃,聚于周身的靈光頓時如泄氣般,彌散而去。李避之卻并不戀戰(zhàn),將手扣于鐘棠腰腹之間,低言一字:“走?!?/br>而后兩人的身影,便很快消失于寧王府之外的夜霧之中。而房間內(nèi),寧王剛剛也為那紫雷所波及,幸而得司千瑾及時相護(hù),才并未受傷。可也就是經(jīng)過那紫雷落下的瞬刻,寧王與司千瑾再看時,卻房間之中玉印所化成的黑影,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作者有話要說:終于……寫完了感謝在2020-09-0614:29:13~2020-09-0800:46: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于煬小哥哥14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70章冤玉歸魂(十四)等到鐘棠與李避之,再次回到金烏觀中時,東方的晨日已然冉冉升起了。開滿海棠花的小院依舊寧靜安穩(wěn),仿佛作夜經(jīng)歷的種種,都如那些正在飄落的花瓣般,只是幻影。剛一進(jìn)院,鐘棠就拽住了李避之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他走到樹下的石凳邊:“坐下!”李避之稍稍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鐘棠要做什么,但只是搖搖頭:“我沒什么事,阿棠不必--”可這次鐘棠卻拗足了勁,又拽了下李避之的手,一雙眼眸瞪圓了,又重復(fù)道:“坐下!”李避之無奈地嘆了口氣,依著鐘棠的話,在石凳上坐了下來。鐘棠立刻俯下身去,蹲在李避之的腿邊,然后輕輕地掀起了他已然被鮮血浸透的下擺。外袍之內(nèi),更是一片狼藉。在與刑為宗最后的那次正面沖突中,鐘棠感覺到的那股,他極為熟悉的靈力,就是源自于李避之當(dāng)年從他體內(nèi)吸走的厲煞。鐘棠能夠感覺得到,那股力量極為霸道狠厲,若要調(diào)動它,便定會牽動李避之足腕上的鎖鐐。而今……果然如他所料,李避之足腕上又再次被勒得血rou模糊,甚至已然過去了這般時候,那鎖鐐?cè)耘f緊繃得沉沉作響,繼續(xù)加深著那幾已見骨的傷口。“阿棠,別看了。”李避之伸手,輕輕撫著鐘棠的頭發(fā),想要捂住他的眼睛。鐘棠卻搖搖頭,小心地抱著李避之的雙腿,將臉埋在他的膝頭,聲音悶悶地喚著:“師兄……”他真的很難過,這條鎖鐐束縛著李避之的足腕,也逼勒著他的心。鐘棠知道,李避之與他在一起的時時刻刻,都在受著無言的痛楚。動情時會痛,親吻時會痛,就連本應(yīng)最為快意的云雨之時,也會為此牽扯受傷。更不用說昨日那般,為了護(hù)他強(qiáng)行調(diào)運(yùn)體內(nèi)的厲煞。“阿棠,”李避之稍稍彎腰,將鐘棠攏在懷中:“沒事的,我并不覺得痛。”“怎么會不覺得痛!”鐘棠終于忍不住,抬起頭來,露出了那雙微紅濕潤的眼眸。李避之伸手,慢慢地將鐘棠眼角溢出點(diǎn)點(diǎn)水漬抹去,鐘棠微微側(cè)臉,在他手中使勁吸取了些許氣味,才勉強(qiáng)將眸中的水汽驅(qū)散。“真的不覺得痛。”李避之輕輕拉起鐘棠的手,輕吻著放到自己的心口:“那里越痛,這里便越高興?!?/br>這份痛苦源于他與鐘棠的羈絆,越是痛越是傷,便說明他正在做的事與鐘棠羈絆越深。“你又說亂說話哄我?!敝豢上х娞膮s并不領(lǐng)情,他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水汽,又再次翻涌起來。說完,那淺朱色的靈力在他手中流轉(zhuǎn),慢慢地附著在那被鎖鐐勒出的傷口上,直到看著那傷口開始慢慢地愈合,他才又枕到了李避之的膝頭。秋風(fēng)不斷吹落著樹上的海棠花,李避之也一下一下?lián)嶂娞牡陌l(fā)絲與后背,他終是不愿鐘棠沉浸于此,于是便挑起了旁的事。“昨夜與我們交手之人,并非刑為宗?!?/br>鐘棠呼吸一頓,果然還是被吸引了過去,隨即又抬起頭來看向李避之:“師兄,你也感覺到了?”“嗯?!崩畋苤c(diǎn)點(diǎn)頭,無論是功法靈力,還是氣質(zhì)行事,昨夜之人都與原本的刑為宗,大相徑庭。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