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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了,或者他和陸韻沒能掰扯出什么結果,就打算從我這里下手。畢竟那車是我名下的?!?/br>“陸家?什么陸家?”“別跟我裝傻。你既然都見過陸遠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陸明遙的事。”白洪景把咖啡杯推給他,直視著他的眼睛:“他的死……和你有沒有關系?”白洪辰眨眨眼,笑了起來,說:“他真的不是我殺的,是孫棋一個人做的,你信嗎?”語調輕快,像是在討論餐桌上的菜色。白洪景深深地凝視著他,半晌,才輕聲說道:“我一直以為……你想做什么,我是知道的……”白洪辰臉上的笑像是一張精致的面具,他不緊不慢地問:“你知道什么?”“你想報仇的心情,我能理解,所以……我不阻攔你,他們想害你,我也會護著你。”白洪景垂下眼簾,聲音有點細小的顫抖:“但你拉這么多家下水,就不怕……”還未等到白洪辰回答,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又振了起來。白洪景深吸了一口氣,按下了接通并開啟了免提。對面?zhèn)鱽淼统恋哪新暎骸澳茫前卓倖幔??!?/br>“孫總,是我?!?/br>“白總,不知道您現在是否方便。關于小兒孫棋的事,我有些話想和您談談?!?/br>“令郎的事我聽說了,您節(jié)哀?!?/br>那邊沉默了半晌,微微哽咽地說:“白總,你知不知道,小棋出事時開的車,是你名下的?!?/br>“是嗎?我很抱歉。孫總除了告知我這件事之外,還有其他要說的嗎?”孫友方的聲音突然拔高:“白洪景,你什么意思,裝傻嗎?你敢說你跟這件事完全沒關系嗎?小棋出事的頭天晚上,和你哥哥白洪辰在酒吧動手,他把小棋打進了醫(yī)院!他下午開著你的車,掉進了水壩下面,他開了幾年車了,怎么可能……”白洪景打斷他:“您是說我害了他,證據呢?”“白洪景!你別裝傻!誰不知道你和你哥的關系可是好得很!你是不是為了他?”他嗓門太大,似乎桌上的杯子碟子都被震得直顫。白洪辰坐在在對面“嘖”了一聲,向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抱起手臂,似笑非笑地盯著手機。白洪景冷冷地笑了一下,對氣急了的孫友方說道:“孫總,令郎不是我害死的,您再怎么盤問也問不出什么。您現在有空沖我撒潑,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應付陸韻。畢竟,”他頓了一下:“目前你們兩家之間的糾葛,可比我哥和令郎之間的矛盾,亂得多啊。”說完他按下了掛斷。白洪辰浮夸地鼓了兩下掌,笑嘻嘻地說:“白總不愧是霸道總裁,好帥哦!”“還不都是你惹出來的事?”白洪景有些疲累地閉眼捏了捏鼻梁:“孫棋的死可以暫且按意外處理,可一旦孫友方斗完陸家人,要追究到底,你到時想怎么辦?”白洪辰起身繞道他背后,殷勤地給他揉著肩,一邊彎下腰,貼著他的耳朵小聲說:“放心吧,他活不了那么久的……”第8章關于白洪辰的出身,白洪景是基本了解的。他們兄弟兩個,都繼承了母親白悅的姓氏,那是房地產巨頭白永平的獨女,從小文文靜靜的從不出格,只在二十出頭時,背著老父親干了件大事:和白永平那個年輕英俊的秘書助理蔣林青私奔了。白老爺子當時正值盛年,脾氣火爆,盛怒之下,蔣林青就上了各家企業(yè)的黑名單。他本是想磨一磨女兒,可嬌生慣養(yǎng)的白小姐終是受不住城郊老樓里的清貧日子,有情飲水飽飲了沒幾年,就和蔣林青離了婚,抹著眼淚回家向爸爸認錯。離開舊宅前,她想帶著不到兩歲的小兒子蔣辰走,但白永平堅決不同意,聲稱這個未經他允許生出的外孫被他視為奇恥大辱,只要他活著一天,就永遠也別想進白家的門。所謂子女,在他心里不過是家族和姓氏的附屬產物,這個孩子的出生既然沒有服從他的意愿,那便永遠不會得到他的承認。白悅小姐回家后,他便強迫她去相親,并且要她保證,必須在兩年內給他生下一個繼承人。幾個月后,白小姐就匆匆嫁人了。是一個她在酒會上認識的搞金融的青年才俊,前途無量,只是家室遠不如白家顯赫。入贅白家后,白永平和女兒女婿約定,生下的孩子,要姓白,名字由他來取。可惜青年才俊命不好,結婚沒幾年,就因為家族遺傳的心腦血管方面的毛病,在一場酒會上猝死了。兩段失敗的婚姻終于讓白小姐心灰意冷,便再也沒動過結婚的念頭,也不愿意去接手公司的事務,只專心在家?guī)Ш⒆印?/br>白洪景從小聰明早熟,一直在本市的私立學校讀書,十幾歲就跟著外公打理事務。他知道自己有個哥哥,是在他小學畢業(yè)那年,母親坐在他身邊,眉眼間含著藏不住的悲愁,遞給他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男孩俊秀挺拔,穿了一件有些寬大的格子襯衣,背著手站在一個花圃前,臉頰消瘦,正微笑著看著鏡頭。那時的小白洪景遠比同齡人成熟,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平靜地接過照片看了看,問:“這就是我那個哥哥?外公跟我提起過?!?/br>白悅臉上露出了溫柔又苦澀的笑,輕聲問:“他是怎么和你說的?”“他說,這是我們白家的恥辱,是污點,讓我以后也不要和他有任何來往。他和他爸爸一樣,專門會……”他看著母親的表情,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白悅摸摸他的頭,從他手里把照片抽走,說:“小景,他和你一樣是mama生出來的,他沒做錯什么。你外公不喜歡他,但他畢竟是你哥哥。他這些年在外面受了很多苦。如果有一天,mama能把他接回來,你要對他好一點,好嗎?”然后在他十六歲那年的秋天,白老爺子因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三個月后,他母親給正在學校上學的他打電話,說找到他的哥哥了。整理@強人鎖鎖鎖鎖男 那天下了場小雪,他坐在車后座上,看著車窗下積聚起了一條窄窄的白邊,腦海中不自主地浮現出照片里,那個穿著襯衣的男孩的笑臉。回到家,他一進客廳,就看到那人坐在沙發(fā)上,穿著一件寬松款式的白毛衣,大開的v字襟后露出淺藍色襯衫的領口。那袖口略長,蓋住了手背,只露出雪白修長的指尖,雙手乖乖地交疊著擱在腿上。見他進來,就趕忙站起,漆黑的眼眸停留在他身上,微微露齒,沖他淺淺地笑了一下。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但眉眼間還停留著老照片里少年時代的青澀和純,只是那眼角和嫣紅的嘴唇總含著點若有若無的風情,就像鉤子,只抬起眼輕輕一笑,就能把人的魂兒勾走。好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