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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踢了兩下之后就發(fā)覺沒用,左顧右盼的看了一下之后舉起了放在角落的一把椅子,朝著神像砸了過去。孫海被眼前的情形給驚呆了,一直到這會兒才想起來阻止自己的朋友。但做事重要的就是一個氣勢,現(xiàn)在柏道長的的氣勢就是舍我其誰,所以孫海給本攔不住。倒是顧潤安出了手,誰也沒看清他是如何動作的,就到了神像前,撈住了那把椅子。然而這時忽然出現(xiàn)了離奇的一幕。那椅子并沒有砸到神像上,顧潤安也沒有碰到那幾尊神像,可那神像卻忽然碎了。還不是碎成幾塊的那種碎法,而是和粉塵一般,堆積在了地上,尹浩然敢保證,這會兒如果有一陣風吹過的話,這些粉塵都會消失的干干凈凈。大家都是經(jīng)歷過封建迷信事件洗禮的人,所以道沒人為神像的事情覺得驚訝,只是不明白柏道長為什么忽然這么做。對自己供著的仙官神像這樣,這情形才是真正的不科學。只是他們和柏道長并不熟,所以才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有孫海在一邊扎著手,臉上雖然也有些尷尬的表情,但還強撐著開了口,“你這是何必呢?”其實他還想問問自己朋友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情。那神像還沒開光,掉在地上都沒碎,這說明這幾位仙官是真的靈驗。這從道術界式微之后,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事。可柏道長居然砸了神像,這明顯是要惹得仙官震怒,不再護佑他啊。他又問柏道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有什么為難的地方,和我們說說,我雖然沒有太大本事……”他把顧潤安拉了過來,“但是他有啊……”說完這句還怕柏道長不信,“你知道顧家吧,他是顧家的人,就算他不行,他還有一家子人呢。”他說完這句話,柏道長的目光落在了顧潤安身上一瞬。就在孫海以為他要說話了的時候,他卻收回了目光,坐回了自己的蒲團上,又一次的閉上了眼睛。雖然柏道長什么都沒說,但這明顯就是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啊。孫海又在旁邊連勸帶商量的說了半天,可柏道長就是一直閉著眼睛,理都不理他的做出了自閉的樣子。柏道長不配合,孫??床怀鍪裁串惓#櫇櫚矝]法動手,于是就成了一個僵局。而且氣氛越來越尷尬。四個人相互看了看,都覺得這里待不下去了。尤其是尹浩然,他深深的覺得柏道長的異??赡芎妥约河嘘P系,但偏偏無能為力,也不能賴在這里。于是一行人灰溜溜的走出了房間,打算離開這里再說。路上孫海還在嘀咕,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還和他們說,柏道長小時候真被當做自閉兒治療過,后來雖然沒了問題,但性格一直很別扭。是那種我要看得上你,我為你做什么都行,我要看不上你,你為我做什么都不行的脾氣。“我這朋友的本事是言靈,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年年都祝我大富大貴,你看現(xiàn)在多準,我可不攀上了高枝了么……可我現(xiàn)在好不容易好了,結果……唉!”孫海作為一個曾經(jīng)被柏道長看得上的人,如今遭遇了這樣的對待,心里落差十分之大,大到都快走到山腳了,還在那嘟囔個不停,“這不對,這肯定不對,他一定是碰到什么事兒了,咋就不和我說呢。”是個人就知道不對。而且他們都知道這是孫海還不放心——他就是這種人。并且尹浩然不知道為什么,心里也有隱隱的愧疚感,于是嘴比腦子的開口,“不然我們再回去看看?”他這個提議深得孫海之心,于是他立馬贊同,“回去,回去?!?/br>幾個人又急匆匆的往回跑。顧潤安還擔心尹浩然扛不住,湊近了他開口,“我可以背你上去,不費力的?!?/br>尹浩然看他一眼,小聲回他,“但我丟不起那個臉啊?!?/br>說完這句,他為了證明自己沒事兒,跑的更快了。孫海一方面擔心自己朋友,一方面覺得自己不能輸給尹浩然,于是也加快了速度。顧潤安和戴新源見狀,也只能努力的跟上去。于是他們這次下山加上山,居然只用了一個小時出頭。又一次到道觀門口之后,除了顧潤安,其他三個人都氣喘吁吁的滿頭大汗的。孫海更是靠在了一棵樹上,感覺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但他也只歇了一會兒,就再一次推開了道觀的門。這會兒道觀里的香火煙氣都散了,看東西清楚了不少。室內應該是被收拾過了,看起來干干凈凈的,那把椅子又被放回了角落,除了少了神像之外,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柏道長依舊背對著他們跪坐在那里,即使聽到了開門聲也沒有回頭,只有手上比剛剛多了一道非常怪異的動作。他手里似乎拿著什么東西,在自己的腦袋前停留了一會兒之后,又忽然向上將胳膊伸直。幾個人除了孫海之外的眼神都一等一的好。而孫海雖然看不到實物,但他的眼睛看東西,其實比其他幾個人更加清楚。他們都看到柏道長手中拿的居然是一根針,針尾穿著一根紅線。或者說,那并不是紅線,而是被鮮血染成了紅色,此刻還有一滴鮮血掛在那線上,欲滴未滴的,帶著一絲血腥和猙獰。幾個人都有點懵了,然后同時走到了柏道長的身前,這才看到這人居然拿了針線,將自己的雙唇,緊緊的縫住了。他縫的非常密實,針腳一點挨著一點,幾乎沒有留下一絲的縫隙。密密麻麻的線頭布滿了他的嘴唇,趁著他愈發(fā)蒼白的臉色,看起來異常的詭異。鮮血噴涌般的從他還沒縫完的唇角滑落,沿著下頷滴下,已經(jīng)在滴下聚集了一小堆。這時他們才看到,在柏道長的身前,還有半截血rou模糊的舌頭!幾個人見到這一幕,都感覺到了莫名的涼意從后背一點一點的爬上來。而柏道長卻還是閉著眼睛,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拿著針又朝著自己的嘴角戳了上去。針尖還沒碰到嘴唇,但幾個人似乎都幻聽到了皮rou被刺穿,然后線繩從rou里穿過的嘶嘶聲。不寒而栗。就連顧潤安都臉色難看的咬了咬牙。孫海大喝了一聲,“你這是在做什么?”同時上前一步,想要阻止柏道長的動作,可卻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只這一下猶豫,柏道長就將針刺進了自己的唇。顧潤安連忙過去,死死的抓住了柏道長的手腕,讓他不能再動。這一觸手,顧潤安只覺得一陣涼意,順著柏道長的手腕,傳遞到自己的手指上。還有一道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似乎順著兩人連接的地方,進入了他的身體。這一瞬間他的心中升起了暴躁的情緒。顧潤安眉心緊皺,這是極強的怨氣,就藏身于柏道長的體內。作為一個被仙官眷顧的道長,身體里不可能有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