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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佑,可保您無虞,今日莫要再出來了?!?/br>見郎梓點頭,才笑著親了親他眉梢,瞬息而去。郎梓在他消失的地方站了一會,摸了摸眉梢殘留的溫潤,抬手喚出霓霞劍,御劍而去。今日宮中很是安靜。他繼位后政令寬松,宮人們每月都有假期,不少宮女和小太監(jiān)都請了假出去看熱鬧,侍衛(wèi)們也有小半是致道堂的新生,還在上課。這會子,寢殿里除了幾個小侍衛(wèi),只剩瓊梅和齊蘭。自入道后,齊蘭一心潛修,郎梓早消了她的宮籍,在太子殿單辟了間靜室給她。宮廷大總管一職亦由瓊梅接任。瓊梅正在院中涼亭里整理郎梓的奏章。平日郎梓在此處理公務(wù),不少東西隨意一扔便不管了,旁人不好過手,她便日日親自歸置。望見郎梓歸來,瓊梅忙不迭地奉了壺新制的花茶,笑吟吟問:“陛下回來的真早,離午膳還有些時候,您可要用些茶點?”郎梓點頭。“桂花糕?還是蓮子羹?澄心湖的蓮花剛開,淮菊想了個新點子,用那蓮花瓣和新生的蓮子同靈泉一起燉煮,再配著國師送來的朝露果,置上冰塊,可美味呢,陛下還沒有嘗過?!?/br>郎梓輕笑。這幾個小姑娘,自繼位后總是換著法子逗他高興些,連吃食都是花樣百出。“那就蓮子羹罷?!?/br>瓊梅告退,忙不迭地去準備。院中一時靜謐,落花隨清風自在飄零,愜意的很,卻沒有了人聲。郎梓走入涼亭,如往常一般坐到案前,撿起先前放下的奏章繼續(xù)看。呈到他面前的,或是難以決斷的扯皮事,或是與致道堂有關(guān)各部官員無法拿主意的大事。政務(wù)處理自有一套規(guī)矩可尋,他按渝皇以往教授的辦法,早已得心應(yīng)手。心中卻久久難以平靜。郎梓清楚,到如今,國師仍有許多事情瞞著他。他沒有問,因為知道自己如今的實力比不得當初那氣蓋山河的烏木道祖,問了也是白問。昆侖之巔,他曾問過蒼生,如若服下憶塵水,是否可讓他成為道祖。蒼生卻道:“你即道祖,何談成為道祖?憶塵水不過能讓你憶起前塵,境界與感悟仍需腳踏實地重新修回?!?/br>是啊,尊貴如神君,一朝歷劫,不是還要重新證道么。話本里都寫的清清楚楚。郎梓只見過神君一面,更與那傳說中的魔君舅舅從未有過交集。他不知道旁人得知自己前世是某位大人物是何感觸,他卻將自己與道祖當做兩個人,至今仍覺恍惚。更是生怕自己墜了道祖的名頭,毀了天元的生機。越是心急如焚,修為進境便越是緩慢。郎梓將手中最后一份奏章批完放回桌上,又喊了一聲,不多時便有內(nèi)官上來,將這些改完的奏章封好抱去給侯相。他從懷里取出傳音玉簡,終是沒忍住,給綿悲長老發(fā)了條傳音,過問各處是否有異常。綿悲長老很快回訊。說是瀾溪城的致道堂有些sao亂,艾香祖師已前去處理了。怎么又是瀾溪城?郎梓微微蹙眉。瀾溪城離都城義安雖遠,卻在玉虛山附近,凡人半日腳程便可從烏木村抵達瀾溪,遑論修士御劍而行,數(shù)十息便能走一個來回。換做是他,若要鬧事絕不會選在這里。郎梓只將此事當做尋常糾紛,沒有投注更多關(guān)注,看時辰還早,便打算再試試修煉。腳邊忽然被拱了拱,他低下頭,原來是云朵不知何時挨了過來,小小一團,倔強地咬著他下擺直蹭。郎梓失笑,伸手將云朵撈到了書案上。這貓也不知為何,總也長不大,還是這么一丁點,可憐巴巴的,比寧飛羽的花栗鼠大不了多少,難怪總是被欺負。云朵好像有事對他說,在桌上團團直轉(zhuǎn),小爪子揮舞著,不時警覺地伸著小鼻子往外嗅,沒有聞到令它警覺的氣味,又繼續(xù)沖郎梓手舞足蹈。“你要說什么?”發(fā)現(xiàn)郎梓終于明白自己有事情,云朵好像很高興,原地滾了一圈。可它開口全是“喵喵喵”,郎梓根本聽不懂。也走不開,剛剛起身,云朵便“喵”的更厲害,咬著他衣服不讓他走。他只好打開硯臺,拿毛筆蘸足了墨,放到云朵腳邊,又鋪開一張白紙,道:“能寫字嗎?”小貓貓眼睛發(fā)亮,連連點頭,含著跟它身子差不多長的毛筆,哼哧哼哧地挪到紙邊,開始寫寫畫畫。半天后,郎梓更迷惑了。云朵還真會寫字,鐵畫銀鉤鋒菱畢現(xiàn),比他寫的還好。可它寫的字,郎梓依舊看不懂。壓根不是天元的文字,更不是盤古界的文字。郎梓皺眉,將紙上墨跡吹干,收入納戒,又取出另一張紙來,沉聲問:“可以畫畫嗎?這字我不認得?!?/br>他原以為云朵是只靈獸,如今看來,似乎并不是這般簡單。會寫字卻不能說話的靈獸,生靈峰也沒有的。云朵原本急不可耐地看著他。也不知一只貓是如何做到的,郎梓硬生生看出了幾分視死如歸的神情。聽見他說的話,云朵耳朵耷拉下來,輕輕喵了聲,又銜過毛筆,開始畫畫。它在左邊畫了只有些像老鼠的生物,很抽象,但眼下濃重的兩條斑紋像極了寧飛羽的小十。云朵又在白紙右邊畫了個錐形,圖形內(nèi)部點了許多點,還有嘴巴和手腳,像是個張牙舞爪的……蘿卜?郎梓撓頭,指著右邊道:“這個是什么?”云朵想了想,又化了兩個圓,拿爪子沾了墨汁,在紙上踩來踩去。郎梓覺得自己終于看明白了,失笑道:“小十是個蘿卜蛋?它又欺負你了?”云朵的叫聲越來越委屈。似乎急于控訴小十對它所犯下的暴行,毛都炸起來了。郎梓把它抱到懷里順了順,又安慰了幾句。“好了好了,等寧飛羽回來,我便幫你教訓(xùn)它,可好?保準讓它再也不敢欺負我們家云朵?!?/br>“喵喵喵!”主仆倆還在雞同鴨講地說著話呢,院外已響起腳步聲。云朵就跟被抓了現(xiàn)形似的,慌忙跳起來,將畫了小十的紙張咬到郎梓懷里,竄的沒影了。寧飛羽抹著眼睛嘟著嘴巴走進來。郎梓總不好讓他知道自己的貓會告狀,便將懷里的畫也一并收進了納戒里,遠遠招呼寧飛羽。“不是在上課么,怎么跑出來了?”“陛下表叔!”寧飛羽看見他,就跟看見了親人似的,飛奔過來,不敢再抱他腿,就趴在桌上哭訴。“那幫仙師簡直強詞奪理!這道我不修了!”“嗯?”致道堂里的先生都是呈閑派的長老和弟子,竟有人能將這小魔王氣到這般程度?郎梓稀奇的很。“是這樣的?!睂庯w羽撇嘴耷眼,氣鼓鼓地同他告狀。“第二堂課,來的是個老長老,好似喚作竹笙,說是蒼生平等,皆有道緣。我就問他,有道根的人能踏入道門,沒有道根的卻止步筑基,這又叫什么蒼生平等?”“然后呢?他便訓(xùn)斥你了?”“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