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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得復健辛苦,也不認為這疼痛難以忍受。或許是因為身體對痛苦的閾值在小周會離開他的刺激中一次次降低,進而變得漠視。有時他的心里會突然冒出一絲卑劣的念頭,回想著偷聽到醫(yī)生對父母說“他的右腿就算好了也不能恢復如初”時,他會惡狠狠地想,那就永遠不要好好了。最好能變得再糟糕一點,讓小周一看到就會自責。這樣,他就永遠不好意思離開自己了。可當清醒過來,腦?;叵肫鹦≈芩浪话愕难垌?,卻不禁越發(fā)努力地埋頭鍛煉。說不出是為什么,或許是覺得留下殘疾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又或許僅僅是因為不愿讓小周看到這樣糟糕的自己。總之,他還是選擇將那個卑劣的、自私而極端的想法深埋在心底了。他并沒有選擇讓小周在復健的過程中陪著,陸夏微盡管感到不解,卻還是遵循了他的想法。他可笑的自尊心趨勢他不愿讓對方看到復健過程中狼狽不堪的自己。哪怕,他在周漸青面前丟的人已經足夠的多了。再次回到那個獨屬于他們倆的別墅時候,蛋卷已經是一歲大的寶寶了。那天車禍之前他發(fā)現(xiàn)小周逃跑,精神過于激動,甚至故意地把蛋卷帶了出去,想要借此喚醒小周的憐憫心。蛋卷那天被他嚇得夠嗆,很是擔驚受怕了一陣。聽陸夏微說,足足養(yǎng)了好幾個月才把rou養(yǎng)回來。此刻再次看到小嬰兒單純的笑臉,方遇安心里一軟,很難得的感到了一絲抱歉。蛋卷是被保姆送過來的,在此之前,他一直住在方家老宅里。周漸青出院沒多久就去大學報到了,不可能照顧他。方遇安走起路來還是有些坡腳,一頓一頓的。他沒了命地鍛煉了那么久,終究還是無法回到原來。因為覺得這樣走起路來不好看,他就刻意放緩了走路的速度,竭力讓動作看起來保持自然。周漸青面無表情地走出臥室時,看到的便是一瘸一拐的方遇安慢騰騰地移動了。或許是將近一年的大學生活讓他變得平靜了不少,甚至偶爾還能冷靜地思考一下他和方遇安的那堆破事兒。以至于此刻突然看到那個昔日活力四射、總是像個小太陽一樣吸引眼球的男孩變成如今這般落魄的模樣,心里竟然還會微微泛起波瀾。現(xiàn)在再回憶過去那些糟心的種種,不知不覺間,竟已變得恍若隔夢了。周漸青自以為如今他已經脫胎換骨、今非往昔了。他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已經可以很冷靜地審視他和方遇安的關系,再不會陷入曾經可笑的情感漩渦去。他為過去自己的愚蠢無能而感到了一絲輕微的憤怒,因為覺得那真是太不理智了。他終于放下過去的一切甚至還可以冷靜地對方遇安說聲謝謝。畢竟一碼歸一碼,錯誤是錯誤,恩情也是恩情。不管如何,對方總是幫了他和爺爺?shù)摹?/br>他不會再掙扎于痛苦與仇恨,把自己的全幅心神用在報仇上了。因為他真的——徹徹底底地放下了。沒有極端的愛恨,自然也不會有復雜扭曲的情感。近在咫尺。再次見到周漸青漂亮冷淡的眉眼,方遇安有些隱隱地瑟縮,怔在原地,不敢上前。眼神貪婪而隱蔽地舔舐過眼前人的全部,一寸寸勾勒過他現(xiàn)在的模樣,好存放在腦子里以作慰藉安撫。他覺得小周變得越發(fā)好看了,好看的讓他久未波瀾的心尖一抽,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辛苦練習走路都沒感到的痛覺突然惡劣地跳動了起來,卡在喉嚨,虎視眈眈地威脅。唇瓣顫抖,想要喊他,發(fā)不出聲音。腳步頓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符,再也無法邁出半步。難過中方遇安有些茫然地想,這是近鄉(xiāng)情怯嗎?僵持半天,最后,還是周漸青先開的口:“……好久不見?!?/br>心跳猛地快速跳動起來,驟然聽到他的聲音,綿綿不斷的思念漸漸回潮,涌上腦海,讓方遇安坐立不安。他抿了抿唇,囁喏著、囁喏著回道:“……嗯,嗯……”陸夏微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心疼兒子,抱著蛋卷故意道:“這么久沒見,你們倆去客廳坐會兒,好好聊聊。”想了想,把蛋卷遞到了方遇安的手邊:“把孩子抱著,做父母的成天不在小孩身邊,小心蛋卷以后不認你們。”說罷,她迅速地轉身,擺擺手,出門了。兩人坐在沙發(fā)兩側相對無言,蛋卷被方遇安抱在懷里,有些不熟悉地扭動了一下小身子,仰著腦袋,黑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盯著抱住自己的“巨人”。蛋卷剛出生的時候,方遇安也是曾手把手不假他人地親自照顧過的,奈何過了將近一年,兩個人變化都不小,難免不自在起來。他不知道和周漸青說些什么,尷尬地低下頭,想要轉移注意力。恰好抱著孩子,于是故意裝作逗蛋卷的樣子,不敢抬頭。蛋卷見這個大家伙看向了自己,也不怕生。眼睛咕嚕咕嚕轉了一圈,帶著些狡黠,像在思考什么問題,半晌,突然伸出rou乎乎的胖胳膊拍向方遇安,嘴巴一張,露出米粒大的牙齒,“爸……爸!”剎那間,方遇安和周漸青的視線一齊落在蛋卷的身上了。小家伙像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猛地被大家盯著,有些不安地往方遇安懷里躲了躲。躲不開,只好羞澀地拱出一個小腦袋,白嫩的臉蛋可愛異常,眨眨眼,“啊啊”地叫一聲,抿著小嘴咯咯地笑起來。方遇安又驚又喜,抬頭巴巴地看向周漸青,帶著些討好說:“小、小周,蛋卷會說話了!”周漸青也挺驚訝。說實話,他對這孩子感情比較復雜。一方面,他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親生的骨rou,他無法像割舍對方遇安的感情那樣割舍掉他;另一方面,他卻昭示著自己畸形的身體,和那段永遠無法抹掉的過去。于是他只好從一開始便擺出一副冷淡的態(tài)度來,不接近,不親近,沒有感情,未來也就不會產生不舍。于是驚訝了一瞬后,他又很快恢復平常了。淡淡地應了一聲后便將投過去的目光收了回來。沒有得到什么回應,方遇安也有些失落,連帶著被孩子叫的喜悅都消退了不少。頹喪地垂下眼瞼,縮著肩膀,心不在焉地哄了蛋卷幾下。蛋卷自然不會明白大人的事情,但他雖然不懂方遇安在難過什么,卻可以感到對方低迷下來的情緒。不解地皺皺小鼻子,蛋卷突然扭過頭,看向周漸青。向著那邊的方向伸出自己小小的、rou乎乎的爪子,無助地在空中抓著,有些急切,嘴上“啊啊”地叫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