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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危打量著大廳,在看到柜子上的一圈粗麻繩后,勾了勾唇角:“紙?jiān)Z讓我們來取紙,把紙帶回去就算是完成任務(wù)了?!?/br>宴月掏出煙盒,有些煩躁的說:“沒錯,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把紙拿出來?!?/br>季思危走到柜子前,拿起那圈麻繩,干脆利索地給棺材來了個五花大綁。白軼不解:“虎牙哥,你這是在干嘛?”季思危在棺材面上打了個死結(jié),輕描淡寫地說:“紙?jiān)诠撞睦?,把棺材帶回去,也算完成任?wù)。”宴月眼睛一亮,煙也不抽了:“可行??!我怎么沒想到。”白軼:“還有這cao作,向大佬低頭。”季思危拍掉手上的麻繩屑,挑起立在墻邊的兩根棍子,招呼其他人:“過來把棺材弄到推車上?!?/br>樓上。賣紙老人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手上拿著一桿煙槍,在煙霧繚繞中,緩緩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自言自語道:“算算時(shí)間,棺材里的尸鬼應(yīng)該吃飽了吧,這次來了這么幾個鮮嫩的,應(yīng)該很合它口味?!?/br>老人吞云吐霧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么,眉毛一擰:“怎么沒聽到慘叫,難道吃得太快了?唔……我去看一看。”他捶了捶腰,腳步遲緩地下了樓。原本以為會看到鮮血淋漓一片狼藉的客廳,沒想到面前空空蕩蕩,沒有鮮血沒有尸體也沒有棺材……等等,沒有棺材!老人耷拉著的無精打采的眼睛瞬間瞪圓了,他拿著冒煙的煙槍,不可置信地走到門口:“我的棺材呢?我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尸鬼呢?!”院子里沒有半個人影,地面上只有四條車轱轆和一些凌亂的腳印。其中兩條車轱轆印子深很多,像是載著重物。老人追到院門口,也沒有看到那幾個鮮嫩的年輕人,流下了悔恨的淚水,絕望地吼了一聲:“賠本買賣?。 ?/br>作者有話要說:賣紙的老人:紙給你,棺材還給我,求求了T^T——第172章最后一張臉“累死我了,我得喝水?!卑纵W剛走進(jìn)客廳,就迫不及待地去倒水:“你們要喝嗎?”運(yùn)送棺材小分隊(duì)紛紛舉手:“要!”紙?jiān)Z放下手上的工具,疑惑地看著他們:“你們那么快就回來了,是找不到路嗎?”季思危說:“紙拿回來了,就在院子里?!?/br>紙?jiān)Z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客廳里的六個任務(wù)者,見他們除了流了點(diǎn)汗之外,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有受傷,不可置信地問:“你確定紙取回來了?沒走錯地方?”問完他又默默點(diǎn)了一遍人數(shù)。六個人,一個沒少。宴月見紙?jiān)Z這個反應(yīng),就知道他是故意讓他們?nèi)ニ兔?,冷笑一聲:“紙就在院子里,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br>紙?jiān)Z沉吟片刻,走向院子:“那我去看看?!?/br>一副被麻繩捆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棺材陳放在院子里。兩個紅衣小孩正好奇地圍在它旁邊。紙?jiān)Z:“……”我選擇當(dāng)場死亡。紙?jiān)Z險(xiǎn)些暈厥,臉上又驚又怒:“我要的是紙,你們怎么把棺材帶回來了?!”宴月柳眉倒豎,正準(zhǔn)備懟他,季思危揚(yáng)手制止她,對紙?jiān)Z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閆大叔,賣紙的老人說紙就在棺材里,讓你自己取?!?/br>坑NPC,季思危得心應(yīng)手,熟門熟路。其他人一聽他的回答,自覺閉嘴。這種題,還是讓課代表來解答吧。紙?jiān)Z火冒三丈,粗聲粗氣地問:“他真的是這么說的?”季思危一臉嚴(yán)肅認(rèn)真,毫無表演痕跡:“這是他的原話?!?/br>其他人紛紛做出認(rèn)真的表情,配合季思危的表演。紙?jiān)Z沒有懷疑季思危,皺起兩道濃眉,抓耳撓腮也想不通賣紙人這樣做的意圖。紙?jiān)Z沉默了片刻,想出一個辦法來:“你們現(xiàn)在開棺取紙,取完拿進(jìn)屋子里?!?/br>這是鐵了心要他們開棺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確定,棺材里裝著要人命的危險(xiǎn)品。季思危不慌不忙:“閆大叔,出門前你只是讓我們把紙拿回來,對吧?”紙?jiān)Z:“……是這樣沒錯?!?/br>“紙就在棺材里,我們拿回來了?!奔舅嘉λ冻鲆粋€帶虎牙的微笑:“我們連推帶扛,帶著棺材走了一路,現(xiàn)在累得胳膊都抬不起來,取紙這種小事就交給你了?!?/br>“一副薄棺能把你們累成這樣?我看你們一個個精神挺飽滿的……”紙?jiān)Z轉(zhuǎn)頭一看,原本的“精神小伙”們捂著自己的胳膊肘唉聲嘆氣,滿臉疲憊,仿佛被掏空了身體。不時(shí)發(fā)出一種“哎呦”的痛呼聲,好像胳膊已經(jīng)廢了一樣。紙?jiān)Z瞪目結(jié)舌。季思危又輕飄飄地補(bǔ)了一刀:“閆大叔,后面就交給你了,抓緊時(shí)間吧,要是耽誤祭祀就不好了?!?/br>紙?jiān)Z看季思危一副“為你著想”的樣子,頓時(shí)啞口無言,怔在原地。季思危溫柔地彎了彎眼尾,帶著任務(wù)者們回了客廳。只留下紙?jiān)Z面對著綁成大閘蟹一樣的棺材,獨(dú)自彷徨。一進(jìn)到客廳,被掏空了身體的任務(wù)者們馬上滿血復(fù)活,忍俊不禁。白軼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還不忘壓低聲音說話:“你們看到紙?jiān)Z那個茫然無措的表情了嗎,笑死我了?!?/br>宴月:“套路完NPC就跑,真的刺激。”雀斑女生有些擔(dān)心:“萬一紙?jiān)Z開棺取紙出事了怎么辦?接下來就沒有人會做紙?jiān)?。?/br>宴月坐在椅子上,翹起長腿:“放心吧meimei,紙?jiān)Z死不了,這個副本最大的威脅就在這個屋子里,其他東西傷不了他?!?/br>雀斑女生恍然大悟:“你是說紙新娘?”宴月笑而不語。季思??戳艘谎蹠r(shí)間,和眾人說:“先回房間,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開門,也不要好奇地看窗外,等午飯送過來再下樓。”接下來紙?jiān)Z要對棺材動手,他們回避才是最安全的。回到房間后,白軼第一時(shí)間拉上窗簾,躲進(jìn)了被窩。窗外天氣驟變,雷鳴電閃,陰風(fēng)撞擊在窗戶上,砰砰作響。風(fēng)聲里還夾雜著詭異的嘶吼聲,女人的笑聲。白軼不敢仔細(xì)聽,用力捂住了耳朵。盡管不聽不看,白軼還是忍不住腦補(bǔ)了一出鬼新娘大戰(zhàn)僵尸的恐怖場面。任務(wù)者們下樓時(shí),工作區(qū)里整整齊齊地壘著幾疊紙,潔白如雪,卻縈繞著一股陰邪之氣。紙?jiān)Z坐在客廳里喝茶,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幾道深深的撓痕,整條手臂都泛著奇怪的青紫色。他原本只是兩鬢斑白,現(xiàn)在連頭頂上都有了白發(fā)的蹤跡。看來開棺取紙讓他付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