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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的右邊浮現出一個白發(fā)小男孩,寫著“鬼”字的白紙把他的臉擋得嚴嚴實實:“背叛組織者,罪不容誅?!?/br>“嗝。”副駕駛上出現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蜥蜴一樣的綠色尾巴橫在隔離網上。這四位全是研討會的成員,除了會長,都到齊了。研討會銷聲匿跡那么久,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季思危在心里反省自己,這次確實大意了。見季思危面不改色,也不開口說話,長發(fā)男人瞇了瞇橫在額頭上的第三只眼睛:“見到我們,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說?”季思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四位一起過來抓我,看來我的待遇很高。”“可不是嘛……”長發(fā)男人笑了起來:“我們盯了你很久,好不容易碰上你落單,當然要謹慎行事,不能失手。”聽到落單兩個字,八尾貓不滿地呲牙:“你們是不是不把我和小木偶放在眼里?”長發(fā)男人聳肩:“四打三,也不是打不過?!?/br>“你!”八尾貓亮出爪子,準備讓他見識見識八尾十八式,季思危溫柔了按了按它的爪子,非常平靜地問道:“你們找我有事嗎?”長發(fā)男人挑了挑眉,反問道:“你不會看不出來,我們是來殺你的吧?!?/br>季思危眨了眨眼睛:“就這?”“什么叫就這?我們是來殺你的,你不應該害怕一下嗎?”長發(fā)男人對他的反應非常不滿意,惡聲惡氣地說:“你把聚魂鈴交出來,我們可以考慮饒你一命?!?/br>“聚魂鈴不在我身上?!奔舅嘉Uf:“我給別人了。”“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長發(fā)男人不信季思危的說辭,對犄角男孩使了個眼色。犄角男孩側過頭,白紙上的黑色“鬼”字一點一點地變成血紅色:“他沒說謊?!?/br>長發(fā)男人瞪著季思危:“你把聚魂鈴放到哪里了?”季思危道:“百無禁忌事務所?!?/br>傳單大叔曾經交代過他,如果有“人”逼問他聚魂鈴的所在地,就直接大膽地說出事務所的名字。只要盤問者敢來事務所,傳單大叔一定會好生“招待”。聽到這個名字,車里的鬼一起沉默了。長發(fā)男人說:“沒有聚魂鈴,你只有死路一條?!?/br>“你們殺不了我?!奔舅嘉D樕骸拔疫€有事,你們再不離開,后果自負?!?/br>季思危本來打算去到羊城南站再做測試,現在只好提前了。“囂張?!遍L發(fā)男人被氣笑了:“你知不知道這里是鬼道,只要你下了這輛車,就會被附近的鬼吸成一張皮?”長發(fā)男人手中驟然出現一支銀發(fā)簪,猛地扎向季思危的脖子。“喵嗷!”八尾貓敏捷地跳起來,一爪子撓向長發(fā)男人的手腕。長發(fā)男人吃痛,發(fā)簪脫手落在地上。與此同時,小木偶非常默契地撲到犄角男孩的臉上,把他摁在座椅背上,動彈不得。季思危趁此機會,劃破手指,讓鮮血滴在手腕的銅錢上。鮮血被銅錢悉數吸收,季思危飛揚狹長的眼睛里似有一團流火,火星幾乎要飛出眼眶。銅錢散發(fā)出耀眼的紅色光芒,照亮了陰沉沉的車廂,無數條紅色絲線從銅錢中爬出,向四周發(fā)散。長發(fā)男人慘白的臉映著血色,驚訝地喊了一聲:“這他媽是什么東西!”車廂狹窄,他向后一退便抵上車門,一條黑色骨鞭從他袖中鉆出,纏向季思危的手腕。還未碰上皮膚,黑色骨鞭就被密集的紅色絲線吞噬。這些絲線速度很快,眨眼間就纏上了長發(fā)男人和犄角男孩的身體。“我的手??!”直擊靈魂的疼痛讓長發(fā)男人變得面目猙獰,他沒來得及發(fā)出第二句慘叫——紅色絲線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覆蓋了他的身體。狐貍和酒鬼一回頭,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狐貍,快逃??!”酒鬼發(fā)出一聲恐懼的尖叫,瞬間消失。狐貍緊隨其后。駕駛位上空空如也,這輛車卻還在行駛。長發(fā)男人和犄角男孩已經被血霧吞噬得只剩下灰色虛影。季思危再次看向窗外,兩側出現了一些縈繞著黑霧的車輛,車廂里坐著一些黑色人影,惡意很大。它們聞到了人氣,想撞季思危的車。紅色絲線鉆出車窗,向外游動,扎進緊貼過來的黑色車輛里面,飛快地吞噬掉車里的黑影。長發(fā)男人被紅色絲線徹底吞噬,車窗外的紅色絲線扎入路面,迫使這輛失控的車停下。季思危垂下目光,吞下幾個惡鬼后,銅錢上血跡的范圍又變大了。他猜測,待銅錢被完全染紅時,就是解封之日。體溫急劇下降,季思危能明顯地感受到附近濃重的陰氣正在涌入身體。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恐怕快到極限了。一口氣吃不成胖子,他需要慢慢適應。季思危下車,轉身一看,無法目測數量的車輛停在路上。車里的黑影全部凝視著他手上的血霧,輕輕顫抖。這些車輛一開始就存在,但他現在才看得見。“不想消失的就躲起來。”季思危聲音不大,路上的所有鬼魂卻能聽清楚。它們迅速帶著車輛陷進地下,路面變得空空蕩蕩。季思危沒有駕駛證,但他會開車。鬼道上不查車,不受人間法律約束,他坐上駕駛位,掉頭逆行。所到之處,鬼車紛紛讓路。季思危在這條陰森的鬼道上開了很長一段路,就在他以為開不到盡頭時,前面出現了一片寬闊的黑霧。汽車沖入黑霧,他感受到一陣詭異的寒冷。幾分鐘后,面前豁然開朗,他又回到了熟悉的街道。他靠邊停車,回頭一看。路上只有零星的車輛和隨風搖晃的大樹,沒有黑霧也沒有鬼道。一看時間,距離他出門只過了二十幾分鐘,和南月白的聊天記錄也是真實的,但他剛剛開的那輛車原地蒸發(fā)了。銅錢已經恢復正常,身體逐漸回暖。季思危用打車軟件重新叫了一輛車。上車之前還打量了司機師傅好幾眼,搞得司機師傅以為他要圖謀不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靚仔,你是要打劫還是坐車?”第175章你還打算回來???羊城南站位置較偏僻,附近沒有商圈,只有一兩個新開發(fā)的樓盤,還沒有建成,隔著車窗都能聽見施工的聲音。通往站前廣場的路上碎石廢棄物雜多,司機師傅停車,回頭說了一句:“靚仔,你就在這下車吧,前面路不好走車,你走著去還舒服點……今晚霧氣很大,你注意安全?!?/br>季思危道了聲謝,付款下車。沒走幾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