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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也不能走。那鐘聞天呢?未免不是不知道內(nèi)情的吧,但是他也沒有插手的意思,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他想到他對明淵說,以后如果有個人能愛自己好了。全部都是自己一廂情愿罷了!“他就要成功了,聞天對我厭煩至極,即使來看欣欣,他都要讓我單獨出去。更過分的是,兩天前,他為我置了一座新的寓所,讓我盡快搬過去,他不想再讓欣欣見到我的家人。我真的要走投無路了,書銘,請你見見我好嗎?”“我會一直等你的回復。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都會滿足你?!?/br>“時間不多了,書銘,請你盡快好嗎?”許書銘看著最后一條更新的短信皺眉不語,他想不到,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鐘太太就能被逼到這般境地,搬出了鐘家,那不就是紙面上的夫妻分居嗎?怪不得鐘太太火燒眉毛。可是鐘太太要見他做什么呢?他可不想卷入鐘家那個爛攤子,再有錢如何,沒命花還不如沒有。就在他愣神中,手機的響鈴突然響起來,許書銘低頭一看,只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是自己的mama。這么晚了,媽怎么會找他?許書銘一邊疑惑,一邊快速接起電話,然而電話一接通,他還沒開口。那邊許母從未有過的嚴厲聲音便傳過來。“書銘!是你嗎?你在哪兒?”許書銘一愣,但是不等他細想,那邊許母又逼問道:“是在家嗎?”許書銘趕緊點頭:“是,媽——”怎么了?許母聽到肯定回答,不給他問問題的機會,打斷他道:“快收拾東西,我們回香港,我和你爸一起來接你?!?/br>“什么?”許書銘完全跟不上母親的節(jié)奏。“別說廢話,趕緊收拾。你要是不來,我和你爸就去找你?!痹S母的聲音氣急地說,她頓了一下,充滿自責道:“要是當初知道,你來內(nèi)地是這般工作,我和你爸就是把你腿打斷,都不會讓你來。我說你怎么突然賺到那么一大筆錢,都怪我和你爸太相信你,可是你呢,你就是這樣傷我和爸爸的心?我和你爸爸從小是怎么教你的?我們把你培養(yǎng)到大,不是讓你拿身體去做物質(zhì)交換的?!?/br>轟——許書銘剎那間整個人都僵住,他腦子嗡嗡的,完全轉不動,只覺得一瞬間全身血液迅速變冷,身體一動都動彈不得mama和爸爸一定是聽到什么風聲了,他們知道了——是了,爸爸mama從來都為人正直,他們怎么會接受這種事?他當初為什么以為能瞞住他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那時候為什么那么肯定呢?怎么會那般著魔?“書銘,mama求求你,跟我們一起回家好嗎?我和你爸爸年紀大了,都很想你陪在身邊,不再在待在內(nèi)地了好不好?就當mama求你了,走吧——”“媽……”許書銘聽得流下淚來,他明明想好好奉養(yǎng)他們,怎么現(xiàn)在卻這般讓他們傷心?原來,一切都是他做錯了嗎?18第18章你是當局者迷許書銘想到爸爸mama剛剛下飛機,一定沒料到這幾天突然而至的寒流。香島氣候比本市冬季溫和許多,冬天更沒法比,幾乎是另一個世界。爸媽匆匆過來,肯定沒顧慮那么多,他從家里拿了兩件羽絨外套便急著出了門。去機場的路上,偏偏遇到大堵車。晚上起了大霧,沿路的高架橋全部封路,車子一律只能走橋下,路便更堵。許書銘心急如焚,但是十幾分鐘過去,車子不挪一步,著實讓人沒脾氣。他怕爸媽著涼,就打電話讓他們?nèi)ジ浇馁e館暫住一晚。爸媽知道他驅車過來,沒有執(zhí)意一定要留在本市,口氣便緩和許多,也愿意他好好說話。許書銘也松了口氣,如果爸媽堅決不同意,他其實也沒有辦法強留下來。雖然很可惜在這邊剛剛上手的工作,但是跟父母比起來,父母當然是更重要的。“去酒店浪費那個錢干什么?你不是過不來,那就別浪費時間了,我和你爸坐的士過去吧,我們讓司機繞路去你那兒,省得你來回奔波?!蹦赣H縱然責怪他,但是一有事,還是忍不住先替他考慮。許書銘聽了她的話,心里只覺一股暖流汨汨流過,天下還有誰愿意為他事事著想?那他退讓一步,又有什么委屈的?許書銘徹底想開了,他笑著道:“你們又不會國語,會不會和司機溝通???還是我去接你們吧,我這邊快通路了,別著急?!?/br>“我們不會,你不會嗎?我把手機開免提,你來跟他說好路線和地址,那不就行了?你是高材生,怎么比、mama還不知道變通?哎對了,老頭子,你呢?你不是跟說跟梁先生學了國語——”許父已在旁邊沉默良久,這時候聽到老伴提到自己的名字,才出聲道:“別提了,別提了。那梁老頭一直纏著我學粵語,跟他下了大半年棋子,好不容易教我?guī)拙鋰Z,誰知上次我不是學給書銘聽,他說我說得是福建話,不是國語,氣得我再也不跟他下棋了,簡直誤人子弟!”許母經(jīng)他一提,立刻想到那次的烏龍,咯咯笑出聲:“對對對,書銘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你們雞同鴨講說了老半天。書銘,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們?nèi)プ氖?,你呀,也快調(diào)頭回去?!?/br>許書銘知道母親是個主意已定就不肯輕易更改的人,再說,按照母親說得,也確實節(jié)省不少時間,也就不再多勸。他一邊觀察著前方交警疏通道路的情況,一邊對著藍牙耳機與母親找好的司機溝通。報了地址,那司機便開始啟程,許書銘與母親開始聊天。這時已經(jīng)快到晚上十點多,經(jīng)過漫長的等待,終于輪到許書銘的車通行。許母聽到便說:“快點調(diào)頭,我們在你的公寓樓下匯合——老頭子——啊……”手機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噪音,接著是一下“砰——”一聲巨響,鐵皮被撞破的響聲伴隨著母親的尖叫聲,手機忽地陷入一陣令人心悸的死寂。許書銘感覺心臟砰砰猛跳,全身冰冷,他下意識地猛地踩下剎車,他對著突然掛斷的手機說:“媽?媽?!——爸爸!爸爸?……不不——”說道最后,他都能聽到自己聲音尾音帶著微微的顫栗。許書銘忍住擴散到全身的恐懼,強迫冷靜一下,他調(diào)轉車頭,將油門踩到最大,一路朝著去機場的路飛馳而去。路上,他感覺到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點點顫抖起來,眼淚沒有預兆地從他的眼眶里掉下來。“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他不停地對自己重復著這句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