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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dān)——那么離人民暴動也不遠了。他寧愿面對一部分貴族的叛亂,也不愿意面對來自平民的暴動。兩者中,后者才是真正毀滅性的打擊。而且別忘了,白金漢公爵沒有被處死,只要老公爵在一日,那些貴族想要叛亂就得謹慎掂量掂量。“真的要這么做嗎?”財政大臣抱著渺小的希望問。“你告訴他們。”國王冷靜地說,“要么交錢,要么上前線?!?/br>好,希望徹底沒了。財政大臣絕望地想。——作為國王旨意的傳達者,他怕是也要擔(dān)上一部分罵名了。…………得知國王下令開始籌集贖金,白金漢公爵也來見了國王一面。“我知道您要說什么?!?/br>沒等老公爵開口,國王就堵住了他的話。“但是,約翰不僅僅是您的兒子,我的兄弟,更是羅格朗帝國的將軍,薔薇家族的尊嚴。最重要的是——”國王頓了頓。“我需要知道克汶戰(zhàn)役的真相,究竟是誰背叛了我?!?/br>他冰藍的眼眸中席卷著怒火。白金漢公爵不說話了。…………與此同時,談判逼近。他們開始準備出發(fā)前往談判地點,接近戰(zhàn)線的特魯城。白金漢公爵原本打算也一同前往,但是祝遲另有顧慮。他對羅格朗帝國的現(xiàn)狀并不放心,壓根就不信任那些貴族能夠在他前往戰(zhàn)線的時間里安安分分的。于是他委托白金漢公爵返回羅格朗心臟處的王宮,暫時代替他掌管政務(wù)。臨行前,祝遲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默恩城堡的主人,沃爾特伯爵。他遲遲沒有來拜見國王。“怎么,他覺得我給的三天時間太多了?”祝遲坐在馬車內(nèi),輕柔地問。內(nèi)務(wù)總管急忙急匆匆地離開前去尋找沃爾特伯爵。等了大概有一個小時,他臉色蒼白地趕回來匯報。“陛下……”“說?!?/br>“伯爵畏罪自殺了。”空氣似乎也被隆冬的寒氣凍結(jié)了。“自殺?”馬車內(nèi),國王意義不明地笑了一聲。本就要啟程的隊伍停了下來。第8章命星已變寂靜中只有戰(zhàn)馬打著響鼻,一小團的白霧散開。沃爾特伯爵死在他的房間中。這幾天他還在為了查出信使為何失蹤而四處奔波,除了有幾分焦躁就沒有其他異狀。然而剛剛,國王內(nèi)務(wù)總管推門而入,發(fā)現(xiàn)他坐在自己的臥室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劍,像那位游商一樣,割開了自己的咽喉。準備前往談判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人們一時間也疏忽了這位已經(jīng)遭到國王厭棄的伯爵先生。如果不是國王問起,他的尸體恐怕會到晚上才被發(fā)現(xiàn)。談判使團的人都有幾分緊張地看著國王。伯爵的死顯得格外蹊蹺,他們擔(dān)心任意施為的國王會推遲出發(fā)。但是沒有在約定的時間抵達,就相當(dāng)于對談判另一方的侮辱——對于國王而言,這恐怕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生來傲慢。但是如今的戰(zhàn)局對羅格朗可不容樂觀。幸好,國王似乎還沒有胡來到那種地步。他示意白金漢公爵上前,將調(diào)查伯爵之死的真相委托給了他。“當(dāng)然,這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少年國王從車窗中伸出手去,他注視著老公爵的眼睛。“您知道的吧?”“我現(xiàn)在能夠信任的,只有您。”他壓低了聲,輕微得只有老公爵一個人才聽得到。白金漢公爵低頭按照禮儀親吻了一下國王的手背,同時低聲回答:“我會為您守護羅格朗的?!?/br>“為了薔薇的榮耀。”國王深深看了一眼他白發(fā)蒼蒼的叔父。白金漢公爵站直身,他后退了一步,身上斗篷被冷風(fēng)刮起,猩紅得就像由鮮血染成。他巍然如雄獅矗立。他為了自己的侄子謹慎了許多年,直到此時,人們才驚覺,原來老公爵骨子里還是那位名震四海的鐵血將軍。公爵握拳敲擊心臟,沉聲:“為了薔薇的榮耀!”鐵與血與火的味道從他的聲音里透出,鏘然如刀。所有人都高呼起來,護送國王的騎士們紛紛握拳,他們身上的鐵甲在陽光下灼灼生輝:“為了薔薇的榮耀!”在這宣誓一般的羅格朗王室箴言中,談判使團出發(fā)了。老公爵長久地注視著國王的馬車,馬車前面緋紅的旗幟飄揚著,在那血一般的顏色上,暗金的鐵薔薇迎著隆冬怒放。請保佑我們的國王吧,薔薇家族的祖輩英魂。………………離特魯城不遠的月河要塞。月河要塞建于一百年前“獅王”平定東部叛亂的時候。它以堅硬的白石建成,縫隙中填充的不是泥土而是生鐵。據(jù)說,這座要塞幾乎掏空了“獅王”的全部家當(dāng)。在后來的一百年里,月河要塞成為一道守護羅格朗中部與西部平原的鐵屏障,它堅不可摧。正是因為如此,約翰將軍的戰(zhàn)敗才會在國內(nèi)掀起如此大的聲浪。如今,這座美麗而又堅固的要塞上插著藍色的郁金香旗幟。勃萊西王國遠征軍的領(lǐng)將站在要塞城墻上。將軍的面容修整得很干凈,碧綠的眼眸就像北地雪狼。他穿著黑鐵鎧甲,配劍從不離身,隨時隨地可以一躍而起斬斷敵人的頭顱。此時,領(lǐng)將正撫摸著潔白的石頭,眺望遠處的羅格朗群山。“將軍,對于大使的信件您怎么看?”發(fā)問的是將軍身邊的一位古怪年輕人,他從頭到腳都籠罩在一件漆黑的斗篷中,高而瘦,有些陰郁。“大公請求我們破壞這場的談判,您打算如他所愿嗎?”“當(dāng)然——”將軍笑起來,“不?!?/br>他收斂了笑容,臉色顯出幾分陰郁:“如果白金漢公爵死了,他自然能夠順利無阻地登上王位。既然我們已經(jīng)做到合作的要求,為他盡力創(chuàng)造了條件。他卻沒能如約定中一樣,讓白金漢公爵隕落,那么我們?yōu)槭裁催€要繼續(xù)盡心盡力地幫他?”“大公恐怕不會滿意這個回答?!?/br>“勃萊西王國可不是他的保姆?!?/br>將軍冷笑。“既然白金漢公爵沒有死,我們就要做兩手準備?!?/br>“您的意思是……?”“我前天接到來自王后的書信,國內(nèi)有變。我們無法在羅格朗停留太久。”將軍將什么變化含糊過去,“我們可以與羅格朗的國王進行和平協(xié)議的談判。至于談判完之后,那位沒有什么腦子的壞脾氣國王是死是活就和我們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您對羅格朗國王的評價似乎并不高?”年輕人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