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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五港同盟的殘留兩位家主,道森家主和毒蜘蛛夫人。“你似乎沒有說過,陛下的這個習慣。”毒蜘蛛夫人坐在行進的馬車中,對著一紙令狀看了半天,緩緩轉(zhuǎn)頭,幽幽地盯著道森族長,聲音冷森森的。道森族長面對著同樣的處境。他們兩人以前都是五港同盟的主事人,對于東南諸多港口和大大小小的商會組織,沒有人比他們更熟悉了。因此“自由商會”組建的任務(wù)就直接被國王壓在了他們的肩膀上。一開始,兩人剛剛接到商會理事長的委任時,還覺得這是份光榮的任務(wù)。他們那時候居然天真地以為國王這是看到了他們在科思索亞海戰(zhàn)中的貢獻,打算嘉獎他們。但是等到他們得以面見國王,聽國王語速又急又快地講完長長的一串要求之后,兩個人的表情就凝固了。他們真的只是五港同盟的前主事人而已啊……“我相信你們的能力?!?/br>那時候,國王面帶微笑地這么說。幾乎對國王的微笑產(chǎn)生陰影的道森族長當時冷汗就下來了,在他的解讀里,國王的那句話應該這么翻譯:——如果做不好,你們就準備上斷頭臺吧。“什么習慣?”道森族長拿著他緊急記錄下來,以防忘記的國王要求錄,正在翻閱著,聽到毒蜘蛛的話,他茫然地抬起頭。“物盡其用。”毒蜘蛛夫人幽幽地說。“物”之一的道森族長一時間居然找不出話來回答。馬車外,隨同兩位族長返回東南沿海的,是一支由誓約騎士帶領(lǐng)的騎兵。他們代表了國王的意志,既是去幫道森族長和毒蜘蛛夫人壓制地方貴族,也是去監(jiān)視兩位族長的,一旦他們在組建自由商會的過程中,有什么不該有的“錯誤”,這些騎士會毫不猶豫地砍掉他們的頭。“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道森族長按了按額頭,負責組建自由商會事務(wù)的,自然不會只有他們兩個人,國王的官員們隨后也會趕到。“那是位不拘一格的陛下,他連霍金斯那樣的海盜都敢任命為將軍,只要我們表現(xiàn)得足夠出色,未必不能得到重用?!?/br>“感謝他的物盡其用吧?!?/br>他總結(jié)。………………習慣于“物盡其用”的國王正在接見希恩將軍。在交割月河要塞上,勃萊西遠征軍顯得十分不甘心,因此人質(zhì)的交割事務(wù)處理得一直十分拖拖拉拉。國王估計他們原本是在等著五港同盟事變,羅格朗為此焦頭爛額的時候,趁機施加壓力,從而獲得更大的利益。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海戰(zhàn)結(jié)束得那么快。五港同盟瓦解之后,勃萊西遠征失去了繼續(xù)拖延的理由,他們終于交還了月河要塞和人質(zhì),并迅速地撤離了。被扣押了數(shù)個月的約翰將軍將在三天后抵達梅茨爾城。在那之前,比他更早抵達王宮的是負責新軍組建的希恩將軍。國王聽著希恩將軍的匯報。經(jīng)過議會上那次對郡長們的大換血,這一次新兵的招募比以往順利了許多。希恩將軍從各地征選出的人中進行了二次篩選,組建了第一支直屬于國王“鐵薔薇”騎兵,人數(shù)比國王原本預計的多了一些。這算是個好消息。這支國王預算中的“常備軍”雛形已經(jīng)開始進入訓練了。國王聽完匯報之后,沉思了片刻,讓希恩將軍帶著他的軍隊立刻前往東南地區(qū)。對于最終駐扎地要選擇哪里,國王對著地圖思考了一會兒,最終定下科思索亞。科思索亞是前五港同盟總部,將騎兵調(diào)過去可以用“預防五港同盟殘余勢力”的明面借口,不容易引起其他人的懷疑揣測——畢竟國王剛剛經(jīng)歷兩場叛亂,謹慎點是符合常理的。國王清楚,關(guān)于黑死病即將爆發(fā)的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哪怕“黑死病”這個原因能夠在一定程度上,讓人們對國王的一系列準備更加配合支持,但同時,它也定然會造成大范圍恐慌。隱瞞與預防才是最合適的選擇。“我希望,您能夠讓我看到一些我想要的東西。先生?!?/br>國王注視著希恩將軍。希恩將軍從國王手中接過了令狀:“遵從您的命令?!?/br>國王的鐵薔薇騎兵執(zhí)行的第一個任務(wù):隨時準備對東南港口城市進行戒嚴和封鎖。一系列原本安排了更長時間的計劃被國王生生地壓縮提前了,以國王為核心,羅格朗的政府機構(gòu)如陀螺般地旋轉(zhuǎn)了起來。而此時,人們一無所知。他們守在自己的火爐前,輕快地談?wù)撝鴩跣氯蚊目らL們比以前干得出色多了,希望國王的暴怒之后能夠繼續(xù)發(fā)泄在那些酒rou飯囊上。他們絲毫未察覺,國王正在為他們拉起一道長長的安全線。……………………深淵海峽對岸,圣廷。從小小的村莊到繁華的城市,十字架的影子在深淵海峽的這一側(cè)無處不在。圣廷的教堂在這邊往往聳立在城市的正中央,北方的勃萊西王國更是在宮廷中大量使用了圣廷的徽章。與在深淵海峽另外一側(cè)的羅格朗相比,這邊,神國更加輝煌。更加無處不在。其中最輝煌的地方莫過于圣廷的所在地。教皇廳。一個人走進了這為神明意志神明輝煌籠罩的大廳。燭火的光照到他的身上,他穿著黑色從修士長袍,低垂著頭。有不少人曾經(jīng)在羅格朗見過他,他那時候跟隨在那位意氣風發(fā)的樞機主教身邊,仿佛是他的守衛(wèi)者,被樞機主教稱為“艾諾”。不過,此時他與跟隨教皇私生子——年輕的樞機主教前往羅格朗的時候大有不同。他身上那種仆從般的謙卑褪去了,只剩下黑鐵般的沉默。黑衣修士走進大廳后,大門在他背后關(guān)上。燭火輝煌,所有圣書中提及的天使都被雕刻在兩側(cè)的墻壁上,用的是嵌石藝術(shù),古樸中帶著華美,至高的神明代言人正坐在他的華椅上,翻閱著一本黃金裝飾的圣書。“宗座?!?/br>黑衣修士到教皇面前,跪伏下去。“你來了?!?/br>教皇合上圣書,他對待黑衣修士說話的口氣十分溫和。“占星師們已經(jīng)完成了占卜?!焙谝滦奘看故讌R報,“圣主的萬軍即將降臨,他們的火箭將指向罪徒所在?!?/br>教皇失笑:“我以為除你我外再沒有別人,會讓你明白我的意思……不用委婉,我們都清楚瘟疫最先爆發(fā)之地將是圣主的國度。你在擔心?!?/br>“是的,宗座?!?/br>黑衣修士沉默了片刻。“一千年前的瘟疫讓我們在海峽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