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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唐沉說:“你怎么還沒走?要來不及了!”唐沉走過去將剛才撿起來的手機還給他,“你沒事吧?”陳清晏一手摟緊昊昊,一手接過手機,“我沒事,你快走吧?!?/br>突然,正安安靜靜爬在陳清晏肩上的昊昊哭了,哭得可大聲了,他轉(zhuǎn)過來,臉上掛著淚珠子說:“唐沉哥哥,我爸爸好可怕,我討厭他,他打哥哥?!?/br>陳清晏眼見唐沉剛剛還帶著笑意的臉色冷下來,他有些急,“你到底走不走?真來不及了!你不也看到了,能有什么事?!?/br>唐沉:“你不跟我一起走?”“我奶奶腳崴了,我要帶她去看醫(yī)生?!?/br>王奶奶聽到這句話,連忙說:“不礙事不礙事,清晏你跟沉沉去吧,替奶奶好好謝謝沉沉。要是腳還疼,我找小榴陪我去看醫(yī)生,你放心?!?/br>陳清晏戳在那里像根木樁,微垂著頭沒有動。唐沉轉(zhuǎn)身自己走了,他懂陳清晏的意思,只留了句:“記得打電話。”直到唐沉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陳清晏的眼睛一直盯著矮木桌邊地上的一朵落花。唐沉剛才拿走外套時,這朵花從外套上面掉到了地上。從頭到尾就半個多小時,手機上有四五十通未接來電,唐沉正準(zhǔn)備點開,有電話進(jìn)來了,他隨手接通:“喂?”徐鋒:“唐美人你哪呢?玩什么人間蒸發(fā),你想給英才捅婁子嗎!穆老師電話打到我這里找你,我說老師您可真看得起我,人唐美人去哪里怎么會向我報備,我就是一跟班的……”黑色的寶馬開出破敗的前燕村,匯入大馬路,向圖書館方向駛?cè)ァ?/br>唐沉:“說人話!”徐鋒:“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會說人話。”唐沉:“明天我就告訴蕭沛你把他送你的菩提子手串弄沒了。”“哥,哥,你是我親哥行嗎!什么叫弄沒了,只是暫時沒找著?!?/br>“說人話?!?/br>徐鋒:“穆老師說學(xué)校跟主辦方運作了下,調(diào)整了出場順序,你快點,要再沒信兒,她就找你爸報人口失蹤了?!?/br>“滾你媽的!”一個小時不到,失蹤個屁。唐沉掛了徐鋒的電話,打給穆老師,“老師,我十分鐘之內(nèi)到,來得及嗎?”車開到圖書館,停進(jìn)停車位,唐沉拎著車鑰匙走過來。圖書館門口那棵早櫻樹下,劉叔端著掛在脖子上的單反,正在給人拍照片。之前他是沒心情拍的,二少爺開上車走了,萬一要有個三長兩短,他就是最大罪人。找也不知道去哪找,他一直在門口焦急地等著。徐少爺過來說,聯(lián)系上了,人馬上就到,他這才放下心來,有心情給徐少爺拍照片了。徐鋒站在櫻花樹下的光影中,一手插兜,一手搭在蕭沛肩上,面帶笑容看鏡頭。蕭沛穿著一身米白色,連鞋子也是晃眼的白,陽光下的臉比身上的衣服還白,襯得眼睛特別黑亮,唇紅齒白的,頭發(fā)像今天的陽光一樣柔軟服帖。“你們怎么來了?”唐沉將手里的車鑰匙甩給劉叔。蕭沛用細(xì)白的手指尖兒撩開被風(fēng)吹到眼睛上的一絲頭發(fā),走過來說:“穆老師說找不到你了,我們過來看看,還好你回來了。”“我們過來等你完事了請客吃飯。”徐鋒走過去看劉叔相機上的照片,嘴角慢慢翹起,倆帥哥看上去蠻賞心悅目的!“叔,你照片拍得真好,這張照片一定要洗出來給我,或者你把電子版給我?!?/br>“電子版我不會弄,我只會拍?!?/br>被人夸贊拍得好,劉叔還是很開心的。徐鋒之前正在家里無聊地逗貓,接到穆老師的電話,他靈機一動,以唐沉的名義把他同桌招了出來。兩個人同桌久了,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習(xí)慣了,這周末兩天不見,怪不習(xí)慣的。唐沉到的時候,第一輪比賽正在進(jìn)行中。所有參加演講比賽的人,打亂重排,抽簽組合,每組四個人。第一輪的比賽規(guī)則是從每組的四個人中選出最優(yōu)異的一個,晉級下一輪比賽,其余三人淘汰。為了節(jié)省時間,第一輪人多,每人限時五分鐘。開始的時候,穆老師上去代唐沉抽了簽,本來唐沉他們組出場挺靠前的,現(xiàn)在被挪到了后面。比賽每一輪的時限不同,準(zhǔn)備的演講稿也不同,每個選手要事先準(zhǔn)備好幾場演講稿,演講的時候還必須脫稿。比賽規(guī)則一開始就下發(fā)給了各個學(xué)校,唐沉的每一場演講稿都是穆老師給擬好的,他之前也有認(rèn)真仔細(xì)看過。沒有任何意外,唐沉順利從第一輪走到最后一輪。唐芙在倒數(shù)第二輪被蔣毓pk掉了,她很不幸地跟常駐年級第一的蔣毓抽到了同一組。唐沉覺得抽簽跟他抽到同一組的人其實挺無辜的,事實上他比人多活了十年,可是吧,也沒有辦法,或許上帝有時候也會閉上眼睛打盹兒。最后一輪只剩下三個人,要pk出一等獎一名和二等獎兩名。三等獎已經(jīng)在上一輪比賽中產(chǎn)生。最后一輪三個人,兩個都是英才的,可見英才中學(xué)的口碑還是名副其實的。另外那個是z市實驗中學(xué)的,穿一身灰色。唐沉覺得很莫名,這個灰色家伙一直用很不友善的目光看著他,他記得他之前過肩摔撂倒的明明是一個頭發(fā)奶奶灰,這貨絕逼腦子抽了!之后是中場休息半小時,最后一輪決賽在半小時之后舉行。最后一輪時限是二十分鐘,時限最長,演講稿的篇幅也最長。唐沉花了五分鐘時間最后一次瀏覽了下滿滿三四頁紙雙面打印的演講稿,然后把a4紙折起來揣兜里,滿不在乎的樣子。他真的是一點也不在乎,一等獎二等獎都沒關(guān)系,唐老板答應(yīng)的是只要拿了獎就給三十萬,就算他這會棄賽也能拿個二等獎。圖書館的衛(wèi)生間里沒有烘手機,唐沉洗完手,伸了兩根濕噠噠的手指從衣服口袋里掏紙巾,掏出紙巾的同時也把演講稿帶了出來,演講稿掉到地上,滾到垃圾簍邊。洗干凈手的唐沉懶得去撿,反正也沒用了。走出衛(wèi)生間時,有人迎面走進(jìn)來,重重撞在他的肩膀上,唐沉回頭,看到一個灰色西裝的背影,想起之前在演講臺上不友善的目光,唐沉在心里罵了句傻逼!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距開賽還有二十多分鐘,唐沉找了個清靜點的地方,拿出手機看,上面有好幾通陌生號碼的來電,他都沒管。點開微信,有陳清晏發(fā)來的一條消息——「比賽還好吧?我知道你一定能拿獎,我奶奶說了好多次讓我謝謝你,還問我要了你的電話,說要親口謝你?!?/br>唐沉笑了,只是這個笑容很短暫,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