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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望你?!?/br>謝奪猛然抬手,握住母后貼在自己臉頰的手,仿佛溺水般緊緊握著,抬眼懇切地望著皇后:“我會做得比六哥更好?!?/br>皇后垂眸想了想,點點頭:“母后就怕你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還是讓他進宮住些時日罷?!?/br>說完,她把右手從謝奪掌心抽了出來,親自端起那碗煲湯,捏起湯匙攪了攪,作勢要喂給謝奪喝。謝奪沒有張嘴,垂眸沒有回應(yīng)。“阿奪,乖?!被屎蠛鍎竦溃骸敖諏m里不少妃嬪頭昏腦熱的,連你父皇都染上了風(fēng)寒,也不知是不是來了春疫,快把這碗?yún)攘耍拍馨俨〔磺??!?/br>“母后給六哥也準備了么?”謝奪抬眼冷冷看她:“我要陪六哥一起喝?!?/br>“這是太醫(yī)配給你父皇的補湯,母后好不容易才討來一盅,沒你六哥的份。”謝奪注視她雙眼:“為什么沒有六哥的份?!?/br>皇后神色納悶:“有不夠分的好東西,母后哪次不是先緊著你?”謝奪低聲道:“這樣太偏心了?!?/br>“連你也說母后偏心?”皇后一氣之下把湯碗放回茶幾,不悅道:“身邊的姑姑嬤嬤們也總笑話本宮偏心小兒子,生下你之后,你六哥總問母后是不是不喜歡他了,現(xiàn)在倒好,連你也怪起母后偏心來了!大孩子讓著弟弟meimei,母后小時候也是被這么教導(dǎo)的,這能算是偏心嗎?”謝奪怔愣須臾,腦中瞬間閃過年幼時母后對自己的種種偏愛。忽然,他對皇后瞇眼笑起來,淺淡的眼瞳中,浮現(xiàn)起往日的頑皮,他輕聲回答:“不算,聽起來很公平,母后這樣大公無私的人,就該去大理寺任職?!?/br>皇后噗嗤一聲笑出來,瞪謝奪一眼:“就你小子愛尋母后開心?!?/br>說完,她再次端起湯碗,親自喂給謝奪。謝奪臉上還帶著笑意,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很快,他忽然站起身,從皇后手中接過湯碗,仰頭咕咚咕咚灌下湯汁,在用湯匙撈起食材送入口中,咀嚼幾下便一口吞下。*韓皎以為謝奪乖乖當(dāng)上太子后,皇帝就該停止罷工了。沒想到,第二天還是沒有等來早朝,皇帝身邊伺候的李公公當(dāng)眾轉(zhuǎn)達了一道口諭:太子暫理朝政。徐閣老和幾個燕王黨反應(yīng)較為激烈,他們要求太監(jiān)親自把自己的折子遞給皇帝批紅,還拐彎抹角說了些危言聳聽的話,直到素來慈和的李公公變了臉色,徐閣老才忍氣吞聲地離開了。太子秉政的消息傳開后,韓皎一下子成了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同僚都知道他跟當(dāng)今太子是鐵哥們,一起踢球還一起打仗,心里都覺得韓皎會成為下一代“李閣老”,導(dǎo)致韓皎的空閑時間一下子被應(yīng)酬填滿了。他不是個不會拒絕的人,但他兼領(lǐng)禮部與翰林院里兩個職位,上司以公務(wù)為由請他去酒樓小聚,這是不能推辭的,因為這年頭沒有非法加班這一說。所以直到兩天后,韓皎才有空再去燕王府拜見,卻聽說,燕王搬回宮里,給太子幫忙處理政務(wù)了。騎著毛驢回家的路上,韓皎一直在發(fā)呆。心里有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感。這一世,所有人的命運全部都被打亂了。韓皎讓燕王避免了勾結(jié)武將的罪名,又治好了謝修,還讓謝奪提前展現(xiàn)了軍事天賦,替國家解除了重大危難,燕王黨也因為徐閣老的失策等原因,遭到前所未有的打壓。一切看上去都無比順利,謝奪的前路的危險似乎真的被他掃清了。可他還是很不安,端王黨為什么如此平靜?李閣老讓韓皎有種不確定感,唯一捉摸不透的就是這個人。謝奪被禁足的期間,韓皎去拜訪過端王,得知他已經(jīng)主動對李閣老坦誠想放棄爭儲,李閣老竟然二話不說爽快同意了。原著中,李閣老在失勢之后,很快把自己的勢力轉(zhuǎn)移到了謝奪手中,與謝奪一明一暗,聯(lián)手把燕王黨往死里整。問題就在這里。韓皎感到不安,就是因為李閣老毫不反抗的接受了謝奪成為太子的事實。他是不是在爭取謝奪的信任?韓皎不想看到任何原著里發(fā)生過的事發(fā)生,包括看見謝奪和李閣老聯(lián)手。這老狐貍蠱惑人心的手段,韓皎是見識過的,而且坦白的說,他至今都對這老狐貍既警惕又敬佩,不知道他會不會對大boss耍手段。韓皎一時憂心,一時又覺得自己想多了。謝奪是個機靈得不像話的臭弟弟,有幾次韓皎差點中招,都是被謝奪給拽回現(xiàn)實的,他肯定不可能被李閣老拉上賊船。想到謝奪,韓皎就垂眸抿嘴笑起來,看見自己拉著韁繩的右手,忽然想起它被謝奪左手包裹時的觸感。韓皎抬起左手,用力抓住自己的右手,又覺得好像姿勢不是這樣的,就從下方繞上右手手背,盡量讓這只手再次感覺當(dāng)時被謝奪掌心包裹的溫度。原來手牽手,會讓人的心如此踏實。那日逛集市的時候,謝奪看到新奇貨品時,會大步走過去拿起來察看,因此會時不時松開韓皎的手,等到付完銀子,把東西遞給韓皎,才會再次牽起他的手。為了讓謝奪順利牽住自己,韓皎把所有貨品全都摞在左胳膊里,累得左胳膊發(fā)酸發(fā)抖都沒吭聲,后來因為實在吃不消,右手掌心跟著一起出汗了,才急匆匆把手從謝奪掌心抽離。“韓小白,我救過你不止一次,我不會讓你跟我兩清?!?/br>腦中回響起謝奪的嗓音,韓皎耳根有些泛紅,忽然想起今日謝奪又沒來上書房聽課,臉上的笑意就淡了。那句“以后未必能再見面”是什么意思?謝奪不會真的當(dāng)上太子就不搭理他了吧?韓皎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他發(fā)現(xiàn)一個很不公平的問題。謝奪想起他的時候,可以隨時來他家門口守株待兔,而他想見謝奪的時候,就只能這么心里七上八下地空等著,跟特么后宮冷妃似的。一怒之下,韓皎立即把右手從左手里抽出來,并且狠狠打了左手兩下,指著它怒斥道:“以后不許你牽我!”“嘶……”有點疼,兇完趕緊又搓了搓被打得泛紅的手背。*“我說了,把這些折子都送去六哥殿里。”謝奪仰躺在貴妃椅里,神色自若。“殿下是打算坐以待斃?”李閣老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是你告訴我要先穩(wěn)住燕王黨?!敝x奪態(tài)度散漫:“這些折子我全都過目了,沒什么要緊的事,當(dāng)個順水人情讓六哥忙活去罷?!?/br>李閣老憂慮道:“恕老臣直言,殿下似乎在向皇后娘娘搖尾乞憐?!?/br>“閣老?!敝x奪沉下嗓音:“看清楚了,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