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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用餐時間,凱恩·羅特里恩從未踏出過書房半步。陳策想辦法在午餐時絆住凱恩,紀楚戎借口身體不適,趁其他人都聚集在餐室悄悄潛進書房。書房用一塊厚重的紅色垂簾分成了兩部分,掀開簾子進入最里面的區(qū)域,除了中間一條容一人通過的過道,兩旁全被書架占滿。空氣里滿溢著灰塵,蜘蛛網(wǎng)從天花板延伸到書架上,黑色的小飛蟲代替人類淌洋于知識的海洋。‘宿主,你右手邊最下面那排有一本書很新!’紀楚戎摸過去,其中一本明顯干凈得與眾不同。他將那本書抽出來,從左領右舍帶出一捧飛灰。‘書名是?!?/br>所有書柜一一排查,紀楚戎找出了兩本有明顯翻看痕跡的書籍,除了,還有一本手札式的書,沒有封皮,由一張一張的筆記合訂而成。‘宿主,這本手札很邪性啊,記錄的都是煉金術,從陣式畫法到藥劑配方,還有很多偏門的東西。這些手札不止出自一個人之手,上面的字跡至少有二十多種,應該是某個人四處收集了這些筆記,將它們整理合訂在一起?!?/br>煉金術???紀楚戎道:‘系統(tǒng),查查看有沒有和時間、輪回之類相關的?!?/br>‘剩下的札記沒有這類內(nèi)容?!?/br>‘剩下的?’‘嗯。這本手札被撕掉了幾頁?!?/br>不管是女仆還是羅特里恩家族的人,明顯都不想讓外來者窺見一星半點的真相。塞拉一直在向外來者呼救,女仆卻警告他“被鬼抓住的人會與鬼交換身份”。假若他們中的某一個人放下戒心救了塞拉,或者被別墅主人的幽魂抓住,由此而生的可怕后果想必記錄在那殘缺的幾頁里。‘替身嗎?’按照煉金術等價交換的原則,是否存在一命換一命的說法,與鬼交換身份,也就是說,人變成鬼,鬼變成人。塞拉口中的“救救我”,不是從女仆手中救她,而是……“請代我去死”!這個畸形的世界也許誕生自某個煉金邪法,但是世界本身的規(guī)則又凌駕于所有人的意識,不管是誰造出了這扭曲的輪回,身陷入輪回的人都不得不遵循規(guī)則。白日,亡者回到生前。黑夜,幽魂爬出墳墓。要想脫離這無盡的輪回得到安息,必須想辦法讓某個活人代替自己。一個留下,則一個超脫。女仆夜里帶、槍巡游,是為了狙殺企圖誘惑外來者的塞拉。她這么做也許并非完全出自好心,只是不希望塞拉跳出這個輪回。除此之外呢?是否還有什么奇怪的儀式?與系統(tǒng)說完自己的分析,系統(tǒng)忽然道:‘那這樣的話,女仆也許能在關鍵時候保護我們?’‘不?!o楚戎嘆息道:‘她完全沉浸在了復仇里,你想想,讓羅特里恩的人無法得到替身,最簡單的方法是什么?’‘……殺了所有外來者?!灰鈦碚呷妓懒?,羅特里恩就沒一個人能逃脫。系統(tǒng)又道:‘可是,迄今為止,女仆似乎并沒有打算對我們下殺手。’‘也許她在等?!?/br>‘等?’‘嗯。她在等那位小姐。聞秋聲唱的歌,有明顯的時間過渡。最開始那首歌,出自無憂無慮的少女,后來那首,陷入愛河,嘗遍相思之苦?!瘡挠鲆娢椿榉蛑?,到與未婚夫相戀,奪走她性命的婚約即將到來。紀楚戎道:‘女仆現(xiàn)在留我們,只是為了留住生前的小姐?!?/br>盡管那位小姐生著病,一整天也無法與她說上幾句話。但是,她的心跳聲,她的呼吸聲,她所有的生命跡象,正是女仆心中僅存的柔軟。‘帕瓦說我們的時間我不多了。我猜,他的意思是,小姐的時間不多了。一旦小姐的生命走到盡頭,女仆會徹底失去耐心?!?/br>若這個世界真的是女仆親手策劃,咆哮的海浪,永不停歇的風雨,枯敗的植物,荒涼的島,永無安息之日的亡魂,都是誕生自她的憎恨。那么,當心中最后的火光熄滅,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復仇鬼即將睜開眼睛,向所有人舉起屠刀。紀楚戎又到處翻了翻,內(nèi)里沒有什么特殊發(fā)現(xiàn),他走出簾子外,凱恩的書桌非常整潔,上面除了一些文學傳記外,還放著兩張報紙。‘報紙頭版是關于佩達爾先生的訪談?!到y(tǒng)掃描完所有內(nèi)容,給紀楚戎總結道:‘佩達爾先生被標榜為新興階級的領頭人,其本人在商業(yè)貿(mào)易方面有突出的影響力,妻子更是來自于律法世家,岳父在市中心法院任職大法官,妻兄是首都數(shù)一數(shù)二的律師?!?/br>擁有這樣雄厚的家庭背景,佩達爾小姐的死亡卻疑點重重,外界至今不明真相外放的感知力捕捉到從客廳和餐室之間的走廊飄過來的說話聲,陳策嗓門尤其大,隔老遠他的聲音最清晰,就像一個行走的警報器。紀楚戎立刻離開書房,進入客廳時,他突然感應到一個存在。一個特別的存在。當她出現(xiàn)的時候,烏云消散開,那連綿不絕的雨水,竟停歇了。佩達爾小姐裹著薄薄的毛毯,站在不遠處。她注意到紀楚戎,湛藍的眼睛就像窗外破開烏云的晴空。“你好啊,先生?!彼溃骸澳憔褪莵肀苡甑目腿税伞U媸鞘ФY,我到今天才算正式見到你?!?/br>剛剛穿過走廊的聞秋聲聽到這聲音,小小的驚呼一聲,迫切地看向紀楚戎,又忍不住小聲道:“紀先生!”看來聞秋聲聽到的歌聲,真的是小姐。紀楚戎還未回答,凱恩突然道:“紀先生,你不是身體不適嗎?”“身體不適也要適當走動一下?!迸暹_爾小姐輕輕柔柔接過話鋒,笑道:“你不來看望我,我只好病里偷閑,來看望你啦。”“哪里的話?!眲P恩也笑了,他上前幾步,卻又站得比紀楚戎、蘇珊更遠一點,似乎顧忌著什么,道:“不僅是我,塞拉也盼望著去找你說話,你的蘇珊將你瞧得太緊啦,我們一點機會也沒有?!?/br>“我爸爸從小教育我,善于爭取機會的人,才會受眷顧于成功?!?/br>“那么,你以后也這樣教育我吧。”凱恩的聲音抹消掉重量,像詩人手中的鵝毛筆。他深情起來時,那副好皮相的魔力便釋放出來:“我想一輩子受教育哩?!?/br>果不其然,佩達爾小姐蒼白的病容上出現(xiàn)一抹紅潤,她整個人因這一抹紅而鮮活,這正是愛情偉大又可悲的力量。也許人都想要保留快樂遺忘難受,也許佩達爾小姐本心的善良溫和總在關鍵時刻作祟,她很快將孤獨纏綿病榻的怨念拋諸腦后,轉而投入到與心上人隨意的交談中。這一段持續(xù)了一個下午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