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7
在暗示什么呢。宋輕羅面無表情:“暫時還不了你的錢了。”季樂水:“?。俊?/br>宋輕羅瞥了他一眼:“我的錢在林半夏那兒?!?/br>季樂水眼淚瞬間落下,真的是止都止不住,和他比起來宋輕羅簡直慘了千萬倍。喜歡的人不見了,帶著兩個孩子,不但房貸沒還完還身無分文,這簡直不是走到了人生的低谷而是自己掉下了懸崖,季樂水顫聲道:“你不用著急還錢,孩子看病最重要,小花的眼睛不能耽誤了,一定要去最好的醫(yī)院?!?/br>宋輕羅沒應(yīng)聲,心里大概想的是就算是最好的醫(yī)院也醫(yī)不好異端之物,腳下油門一踩,車沖了出去。現(xiàn)在時間已是深夜,街道上一片燈火通明。焦臭的氣息在逐漸的淡去,傷員們被陸續(xù)的送到了醫(yī)院,還有警察在維持秩序。這是個安靜的夜晚,災(zāi)難之后,所有人都很珍惜這得之不易的安寧。季樂水透過車窗看到了外面的景象,害怕的縮了縮脖頸,他低聲道:“半夏什么時候才回來呀?!?/br>沒人知道答案,或許是一天,或許是一年,或許……永遠(yuǎn)不會回來。宋輕羅向來是個很理智的人,大約是幼年時的經(jīng)歷讓他生命里從未出現(xiàn)過童話二字。他要面對的是殘酷的異端之物,和不斷死亡的隊友,分別于他而言,已經(jīng)是常態(tài)。他以為自己會習(xí)慣的,就像習(xí)慣身體的疼痛那樣。可林半夏說對了。有些事,沒辦法習(xí)慣,正如他和林半夏的離別。道路的情況不是很好,他們花了更多的時間才到達(dá)了目的地。房子許久未曾居住,自然到處都是灰塵,兩人隨便打掃了一下,決定先在這里湊合一晚,明天再說,這個院子很大,到了秋天,黃色的草木落了滿地的葉子。宋輕羅躺在硬邦邦的床上,閉著眼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想起了之前在旅店那里醒來之前身體曾經(jīng)有過的觸感,他知道是林半夏的擁抱,卻沒有想到,那是他從他身上,汲取的最后的溫暖。胸口里有什么東西在無聲的坍塌,宋輕羅閉了眼,蓋住了眸中的水光。第二天,大晴。和夏天相比,秋天的太陽溫和又舒適,像是寒風(fēng)中蓋在人身上的毛毯般討喜。院子里有幾顆柿子樹結(jié)了果,黃澄澄的掛在枝頭,隨風(fēng)微蕩。小花雖然看不見了,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沮喪,小窟爬到了樹枝上,搖搖晃晃的摘下柿子,剝開皮后小心的送到了小花的嘴邊。小花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一排細(xì)細(xì)的牙印,發(fā)出咯咯的笑聲:“甜的,甜的,去給哥哥嘗嘗。”于是小窟又蹦蹦跳跳的進(jìn)了里屋,看見宋輕羅正在打掃房間,它踮起腳尖,把柿子遞到了宋輕羅的眼前,哼唧了兩聲。宋輕羅笑著低頭,道:“謝了,出去陪著meimei吧?!?/br>小窟點點頭,又夯吃夯吃的跑出去了,它手腳都短,奔跑的樣子格外費勁,看著倒是有些好笑。院子里不少房間里還密密麻麻的擺著他買來的亂七八糟的古董,不過男人過日子,糙點也是正常的,所以宋輕羅和季樂水合計了一下,打算就掃出兩間屋子,一人一間就行。季樂水對此表示同意。李穌那邊的電話也來了,為了保險起見,雖然從李鄴口中知道了那些情況,但李穌還是親自去確認(rèn)了一下,在確定基地里的人都不認(rèn)識宋輕羅之后,才給他回了消息,第一句話就是:“宋輕羅你失業(yè)了?!?/br>宋輕羅拿著掃帚的手頓了頓:“嗯?”“你失業(yè)了。”李穌殘酷道,“基地里的人全都不認(rèn)識你了,有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代替了你的存在……”他本來想說的冷酷一點,奈何情緒沒到位,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他們不記得你了,你自由了?!?/br>宋輕羅說:“也失業(yè)了?”李穌說:“對啊?!?/br>宋輕羅陷入沉默。李穌道:“不過你還有存款吧?”宋輕羅說:“為了防止我亂花錢,我所有的錢都在半夏那里?!?/br>李穌說:“……他人呢?”“他不見了。”宋輕羅道。李穌安靜了一會兒,聲音變得小心翼翼:“他……沒事吧?”“無論他有沒有事,我都會等他回來?!彼屋p羅平靜道,“無論多久?!?/br>李穌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顯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在林半夏身上出現(xiàn)了。林半夏的突然消失應(yīng)當(dāng)和宋輕羅身上的變化有著分不開的關(guān)系,或許是他拯救這個世界的代價,就像用自己身體封存異端之物的宋輕羅那樣,林半夏為了救下宋輕羅,也付出了什么。此時李穌無論說些什么都好像不太合適,好在宋輕羅說了聲自己在忙,果斷的掛斷了電話。聽著嘟嘟聲,李穌懨懨道:“這世道,想要好好活著,是不是特別難???”李鄴摩挲著他的發(fā)絲,沒有應(yīng)聲,這個問題,其實他們都知道答案。混亂的一晚,需要漫長的時間修復(fù)創(chuàng)傷。基地徹底忘記了宋輕羅的存在,也沒有再來找過他的麻煩,宋輕羅不知道林半夏去了哪里,可他知道,有一個人定然知曉答案。于是拜托了李穌和李鄴,同知道答案的那個人見了一面。面對不請自來的宋輕羅,季烽的態(tài)度很溫和,甚至帶上了不太明顯的憐憫。“也難為你,跑到這里面來見我。”季烽好整以暇的靠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慵懶,周遭的時間再次被他停止,唯有宋輕羅還能活動,“我知道你想問什么,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br>宋輕羅想問的當(dāng)然是林半夏在哪兒,然而還未開口便被季烽堵死了。于是宋輕羅沉默了片刻,重新開了口:“他還會回來嗎?”季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宋輕羅:“我倒是覺得,他不回來會更好一些。”宋輕羅:“為何?”“如果他回來了。”季烽說,“你卻發(fā)現(xiàn)他不是你認(rèn)識的那個林半夏,是否還是讓他保持著你記憶中的模樣比較好?”這算是非常明顯的暗示,宋輕羅自然聽懂了:“你的意思是他還可以回來?”季烽說:“當(dāng)然可以。”他憐憫的看著宋輕羅,“神無處不在,想做什么,想去哪里,都是隨心隨意的事,如果他沒有回來,只是他不想,并非有人阻礙了他的行動?!?/br>話語如此刺耳,讓宋輕羅的神情瞬間冷了下來:“他如果可以自由行動,為什么不回來?”季烽說:“因為他不想?!?/br>宋輕羅:“……”“他記得你,但已經(jīng)對你沒了感情?!奔痉檎f,“感情會讓神明變得脆弱,所以從一開始就被剝奪了,宋輕羅,有些事情你又何必強(qiáng)求,求來的,或許是你不想要的。”宋輕羅冷冷道:“又沒求到,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