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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哭得驚天動地。可把當(dāng)父親的唬了一跳,“神女!囡囡!怎么了,怎么了!”見她哭得停不下來,手忙腳亂地拽來放飴糖的盤子,抖著盤子地翻,糖果嘩啦啦撞在一起,好像在炒豆。“囡囡不哭,不哭哦,看這里,有糖哦!”哪知道小女兒瞥了一眼,哭得更大聲了。“小哥,小哥……”她哭著說,“小哥才喜歡吃糖!”姜聞先第一反應(yīng)是不信,哪有男孩子愛吃糖的?孩子還在哭,“你……嗚……你為什么要把小哥送走?”姜聞先滿頭大汗,“我沒有要把你小哥送走啊?!?/br>“你有!”姜順心扭過頭去,看也不看他,“你剛才跟那個叔叔說了,我都聽到的,你說了!要把小哥送走!”姜聞先愣住了,無奈地笑了一下,“你這孩子,我那是和朋友開玩笑的,我怎么會真的把你們送走呢。”開玩笑?小女孩淚珠盈睫,像受驚的貓,瞪了眼,踡了身,有些放松又有些迷惑。讓她那么怕的一句話,只是開玩笑嗎?原來是可以這樣開玩笑的嗎?*姜星秀出來時(shí),什么也沒帶,除了一身衣服。至于衣服的錢,他留了逢年過節(jié)時(shí)上門拜年的長輩們給他的福袋銀子,權(quán)當(dāng)是賠償。江南水多,千帆過盡。姜星秀走的水路。岸邊漁船的老漁夫清瘦的臉頰映著夕陽,他坐在船頭,愜意地抽著旱煙。青煙彌漫去遠(yuǎn)方,船艙內(nèi)一尾尾活魚在網(wǎng)中撲騰。有男童在高處臨江遠(yuǎn)眺,江風(fēng)擺起他的袖袍,忽然地,伸腳一踏,腳下空無一物。老漁夫大驚失色,高喊:“娃子咧,有什么想不開的,咱們再想想!老漢幫你想——老漢請你吃魚!一尾紅彤彤的胭脂魚咧,可肥了!你別跳?。 ?/br>江潮中倏然躍上一尾大魚,兩尺多高的體型,銀白的魚身,頗像江心蒙蒙亮的月牙。一身紅綃的男童便踩在了它背上,眉心紅印灼灼生輝。大白魚載著男童游走,魚尾搖擺時(shí),拖出蜿蜒的水痕。“我的乖乖啊……”老漁夫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站在風(fēng)里的身子一個激靈,“老漢難道碰到小神仙了?”*大白魚是江中靈物,也不知活了多少個年頭才長那般大,此番受到文曲星的召喚,愉快地出了江,給星君作一腳力。星君捧著竹簡,凝神細(xì)看,它便游得極穩(wěn),不使那竹簡晃動。有大船游過,小孩兒攀著船沿欣賞風(fēng)景,猛地大拍船木,“阿爹,阿爹,我要那個瓷娃娃,你撈給我!”江上哪來的瓷娃娃?青年文士從艙中行出,詫異地看過去,就看到遠(yuǎn)處大白魚馱著一尊做工精妙的瓷娃娃,低眉垂眼望著書簡。離的遠(yuǎn),看不清面部雕刻,但只看那通身氣派,也讓文士腦補(bǔ)出了一尊栩栩如生的瓷雕。船又離得近了些,青年文士定睛一看,只好讓人收起要下放的漁網(wǎng)。“阿爹?”小孩兒抬頭看他。青年文士有些尷尬:“是阿爹看錯了,那不是瓷娃娃,那是個人。”“騎在魚上的人?”小孩兒驚異,很快又有些擔(dān)憂:“他會不會摔到水里啊?阿爹,我們問問他要不要上船吧!”青年文士比兒子見多識廣,心中有猜測這大概是位武林中人,那大魚也是他調(diào)教好的。卻仍是在船靠近的時(shí)候高聲問了一句:“小兄弟,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姜星秀抬起頭,“可以載我一程嗎?”騎魚倒也沒有不舒服,但是這具身體總要吃飯的。船上有熱飯。青年文士:“這是我租的船,你上來吧?!?/br>姜星秀摸了摸魚鰭,給大白魚打了道靈光,“去吧?!憋w身上船。文曲星主文運(yùn),為天下開靈智,他給大白魚打的那一道靈光,在這個沒有神佛,姜星秀是唯一的仙的世界上,雖然不能讓它成妖,卻可以讓它更加機(jī)靈,處事也不再憑著本能。大白魚在船前轉(zhuǎn)了三圈,又跳出水面再鉆回去,如此反復(fù)三次,才沉入水底,不見蹤影。小孩兒“哇”地驚嘆,“它是在跟你道別嗎!”“有道別,也有道謝。”姜星秀向著青年文士拱手:“多謝先生,使我有地落腳。”從腰間解下小囊,脫了系囊口的細(xì)繩,露出內(nèi)里細(xì)膩流金,“這是我在船上的花銷,先生切莫推辭?!?/br>金砂是他在江里取的,與姜家沒有絲毫關(guān)系。青年文士懂做人,知道不收會讓姜星秀不自在,便笑著點(diǎn)頭接過來,“小兄弟姓甚名甚,是要去哪兒?若是不同路,下一個碼頭,我可以幫小兄弟找一艘船?!?/br>“我姓姜,全名姜星秀……”還沒說完,青年文士便臉色一變,急道:“可是江南首富的姜家?”“嗯?”“聽聞姜家八子鐘靈毓秀……”他上下打量著姜星秀,滿腦子一句“正是了”。若不是傳言那位小童生,哪來的這通透氣質(zhì)。倒也不用特意說一句已經(jīng)和姜家脫離關(guān)系,讓人家尷尬,姜星秀只淡淡道:“你若找姜家八子,是我。先生可是有事?”“也不是有事……”青年文士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正巧放榜幾日路過揚(yáng)州,聽聞君是八歲的童生,心生好奇,想知道是怎樣的人杰——果真,聞名不如見面。”兩人相互間場面話了幾句,姜星秀說了自己沒有一定要去的地方,船開到哪,他就去哪——府試在四月,還有兩個月,他不急——后,便進(jìn)了船艙。船沿著水路行駛了六七天,姜星秀也通過文人相惜和青年文士成了忘年交。青年文士更是驚訝,眼前小孩有太多驚喜了,對弈能夠手談幾局,水墨丹青能夠談上幾句意像,詩詞歌賦,民生國計(jì),應(yīng)會盡會。這真的是姜家的神童?莫不是水里的精怪上岸糊弄于他?一艘大船自他們的船邊駛過,粗略看一眼,船上皆是輕甲。“錦衣衛(wèi)?”青年文士輕聲,“難道是江南這邊有哪個官員出大事,必須要錦衣衛(wèi)來懲戒?”姜星秀亦是好奇地看過去,想著不關(guān)自己的事,又平淡地回了頭,“李兄,方才你想說什么?”青年文士先是起身作揖:“姜兄,我有所隱瞞,我實(shí)是當(dāng)朝右相嫡子。”姜星秀知道這人不是會炫耀家世的,后面必然有話。便靜靜聽著。“以姜兄的才智,必能夠青云直上。若姜兄愿意,我可請家父舉薦姜兄,直接入朝為官,省了科舉之苦?!?/br>姜星秀揚(yáng)了揚(yáng)眉。他沉吟不語,片刻后,搖了搖頭,“多謝李兄好意,只是我與我父有過約定,我該考個狀元與他?!?/br>*錦衣衛(wèi)們到達(dá)姜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