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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令牌一舉,闔府上下出來,跪了一地。“陛下要見姜星秀。敢問哪位是八郎君?”指揮使環(huán)視一圈,感覺哪一個都對不上號。其中一個小孩身高倒是勉強對得上,八歲的小孩長得比正常人高一些,該是那個高度。姜聞先眼睛發(fā)亮:“陛下……陛下要見犬子?!”那是皇帝啊!姜家!姜家只是商家,連皇商都不是,現(xiàn)在姜家的孩子居然能見到皇帝?!他們姜家要起來了!指揮使想到惲知帝的態(tài)度,十分和顏悅色重復(fù)一遍:“是的,陛下想要見貴府八郎君,請問哪一位是?”姜順心聲音清脆地回了他:“你來晚了,我小哥誤會了爹爹,以為爹爹要送走他,現(xiàn)在不在家。爹爹已經(jīng)讓人去找了?!?/br>“是我的錯,我和朋友開玩笑,可能是被他聽到,他當(dāng)了真,離家出走了。上官請在府上歇息,小孩子走不遠,很快就能找到了?!苯勏扰d奮而急促地說。全然忽視了他們的人找了七天,而他方才還氣急地摔了一只杯子,說是姜星秀被養(yǎng)得心大了,才會一直在外面,不回家。似乎誰嗤嗤笑出聲。指揮使轉(zhuǎn)頭,警告地掃了一眼自己部下,隨后和善地對著姜聞先說:“不必麻煩,我們住驛站即可。人呢,你們看著找,找不到也沒關(guān)系,府試那幾日他定然會去,我們守株待兔便是?!?/br>姜聞先連聲道:“上官且放心,我們定會認真找,我們之前也是在認真找,只是那孩子太會藏了?!?/br>指揮使點點頭,只是才回了驛站,就吩咐人去打聽姜星秀在姜府的情況。一個八歲的小孩,還是個考上童生,以這個年紀說,當(dāng)?shù)蒙衔磥砜善诘男『?,哪里會敏感到只是聽到一句玩笑話就離家出走,還躲得嚴嚴實實的?必然有更深的緣由。姜星秀的事情,在姜府不算秘密。姜家人快要把他們唯一的女兒/meimei捧到天上去了,相比較來說,同胎的兒子自然而然就會受到忽視,下人們都看在眼里。第162章文曲星君科舉路錦衣衛(wèi)指揮使看完了秘報。部下還在嘖嘖稱奇:“見過重男輕女的,也見過重女輕男的,一胎雙生,只重女的,倒是沒有見過。不過,那小子有骨氣,大丈夫哪兒去不得,在家里受氣,那就出去,一個八歲的小娃娃能有這膽量,要是從軍,也肯定是一員悍將?!?/br>指揮使半閉著眼不說話。他這部下是被家里賣了的,便沒有時下人推崇的父父子子,不論父親做了什么,兒子必須孝順的觀點。其余部下打聽了之后,除了感慨這父親狠心,話語中也隱約帶出了姜星秀不該任性,受點委屈就給家長甩臉子離家出走,讓家里cao心的意思。指揮使本人對此倒沒多大想法。他是惲知帝的人,他該考慮的是,陛下知道此事后,會想他怎么處理。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是替他看好的小神童不值,教訓(xùn)教訓(xùn)姜家,還是覺得有這樣的家人好拿捏,放置不管?如果他對姜家做了什么,陛下會是龍心大悅,覺得他貼心,還是覺得他擅自揣摩上位者的心思,龍顏大怒?指揮使沉思良久,決定等見到姜星秀后再做決定——萬一人家就是余情未了,或者我生氣可以,但是你搞我家就不行呢?沒必要惡了皇上面前的紅人預(yù)定。*“公子,前面就是徐州了,聽說徐州有廟會,要不要停船玩上兩天?”聽了船夫的詢問,青年文士側(cè)頭看到兒子面露期待,于是點頭道:“那就停上兩天,正好船上的大家也修正一番。”“好咧——”船夫咧開嘴巴,大聲吆喝,“徐州停兩天——”到了徐州后,姜星秀沒有去參加廟會,書店買了一些孤本,拿回旅店去解讀。青年文士他們也是住在這個旅店,之前好幾天不能腳踏實地,現(xiàn)在下船了,誰還樂意回船上去住。在巨大的夕陽投入山林后,夜幕降臨,一盞盞花燈浮在水面上,銀帶子亮得仿佛天上星河。約莫巳時一刻,盛大熱鬧的廟會已然結(jié)束,青年文士白著臉回來,往常跟在他身邊的小家伙并沒有出現(xiàn)。他臉色不佳,整張臉好似海綿做的,吸滿了絕望,“姜兄弟,你有沒有見到休兒回來?”李休,是青年文士兒子的大名。姜星秀放下手中書,“他出事了?”“嗯,我去給他買糖葫蘆,才兩步路的功夫,我想著沒什么事,就讓他繼續(xù)留在面攤吃面,回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他不見了?!鼻嗄晡氖拷廾澚艘幌拢拔覇柫嗣鏀偫习?,老板說沒有注意。那里人來人往的,哪怕有拍花子,也不敢在這么多人的時候下手啊。我想著他或許是看到什么好玩的,暫時離開一下,等了一會兒,沒見他回來,我就去找,整個徐州城都找遍了,沒有看到人。只找到他的一只鞋子?!?/br>那大概率就是真的丟了。“我這邊沒有看到他?!苯切闫鹕?,“我也一起幫忙找一下吧。”青年文士搖搖頭:“姜兄人小,還是不要出去了,萬一碰上拍花子,不好掙脫?!?/br>姜星秀失笑:“碰上拍花子,要擔(dān)心的也是他,不是我。”說完,姜星秀就表演了一個上房梁,“我從小學(xué)的輕功,點xue截脈也通兩手,說不定還比你們安全呢?!?/br>青年文士臉上掙扎過后,舉起手里的麒麟燈,“這是我們在廟會買的花燈,本來準(zhǔn)備放河里的——你拿著照明吧。”頓了頓,他感激地看著姜星秀,“多謝姜兄?!?/br>琉璃片割成的麒麟,身上漆著大紅的“?!?,蠟燭點在麒麟體內(nèi),透過福字灑出朦朧的光,影子在地上悠悠搖晃,又是一個“福”字。“這燈不錯?!苯切憧淞艘痪洌炙坪踔皇菃渭兊亟釉?,“正好可以用?!?/br>青年文士心亂如麻,哪里會去多想內(nèi)里含義,只“嗯嗯”兩聲。姜星秀:“你繼續(xù)在城里找,他不見的時候還沒到宵禁,我去城外找找?!?/br>“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宵禁……”青年文士話未說完,男童便已飄出窗外,飄然遠去,“成的,那城門阻不了我?!?/br>青年文士敲了敲額頭。嗐,又忘了姜兄弟是武林中人了,都怪姜兄弟的外形太唬人了,誰會相信一個雪娃娃會是武林高手。姜星秀在城門附近,仰頭往上看,城墻高三十八尺半,折合過來約等于十二米,武林人士的輕功也不是萬能的,這么高,他們的輕功根本上不去——只能依靠爪鉤。姜星秀不靠爪鉤。將手中麒麟燈一拋,靈光注入,那花燈生了靈智,麒麟落地,扭頭搖尾。還是琉璃的身子,卻平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