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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心不痛?”“知道痛你還戳?!”江宴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喜歡了一個看似機靈實則就是缺心眼兒的小傻子。他伸手在席之空頭頂一拍,說:“你不是要去參加兩人三足嗎還不快走?”“哦,那我先過去了,你慢慢走著來?!?/br>席之空于是跑向了不遠(yuǎn)處的中心廣場,江宴盯著他清瘦的背影,抬起手伸了個懶腰,在酸麻的肩上揉了揉,嘴角止不住地上揚,一雙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眉眼中盛下頭頂一片晴空,也盛下晴空中自由漂浮的云朵,還有云朵下面可愛奔跑的人。比賽開始前有半小時的訓(xùn)練時間,江宴回帳篷里換了身衣服,回到中心廣場站在一邊對舒霽月和席之空的組合進(jìn)行“技術(shù)指導(dǎo)”。孫晨軒盯著三個人看了很久,一改嘻嘻哈哈的模樣正兒八經(jīng)地問了賀星一個問題。“賀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很特別的現(xiàn)象?!?/br>賀星在等他的搭檔上廁所回來,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也看到那三個人,“什么現(xiàn)象?”孫晨軒抬手指了指江宴:“江宴,我觀察他好幾天了,他本來是席之空的‘情敵’對不對?”賀星點頭:“是啊,這奇怪?”“可是我怎么感覺——我就感覺吧,他怎么總……總看著席之空呢?”蔣哲輝沉默著推了推眼鏡,蹲下身把自己的腿和孫晨軒的捆起來,猛地踢了踢腿差點把孫晨軒掀翻。“……”孫晨軒好不容易抓著蔣哲輝的手臂站穩(wěn),賀星的搭檔像屁股著火了一樣沖向兩人,破壞了他剛維持的平衡。咚。孫晨軒又一頭撞在蔣哲輝的胸口把人按倒在了地上。“……”“你沒長骨頭嗎孫晨軒?!笔Y哲輝咳嗽兩聲,揉著胸口問。賀星又笑成了一只鵝。而席之空和舒霽月這邊也夠嗆,雖然不是孫晨軒和蔣哲輝那種平地摔,但走兩步就要倒的樣子看上去也很滑稽了。他和舒霽月還真是一點默契都沒有,江宴滿意地為他們第四次摔倒鼓起了掌,伸手把人拉了起來。“你倆——”他實在是憋不住笑,可看席之空摔得一身都是灰著急上火的樣子又有點心疼,勸道:“要不還是算了吧,我說真的?!?/br>席之空自然是不服氣的,冷笑道:“剛剛那都是鬧著玩兒的,現(xiàn)在我們要來認(rèn)真的了?!?/br>舒霽月干咳兩聲沒說話,江宴上前拍拍他的肩,趁席之空蹲下去系鞋帶的空檔在他耳邊悄聲說:“兄弟,別給我把人摔壞了。”他悄悄抬起手做了個OK的手勢,兩個人又一次在席之空眼皮子底下完成了交易。果然,新一輪的訓(xùn)練兩人順暢多了,速度也快上不少,兩個人三條腿開始有了基本一致的步調(diào)。席之空得意忘形,想要更快一些,一大步跨出去舒霽月沒跟上,猛地跪在了地上。舒霽月這回不是故意的,卻真的讓席之空摔了一跤,他立刻蹲下去把人拉起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席之空擺擺手借他手臂站起來,江宴小跑兩步過來下意識就伸手去拍他的褲腿,“你怎么還夸不得,剛夸你穩(wěn)就立馬摔一個打我的臉?”“你別著急,我們慢慢來啊,先休息五分鐘吧?!笔骒V月溫聲說著,蹲下身解開了繩子。席之空覺得自己給舒霽月添了麻煩,心里有點失落,歉意道:“不好意思啊?!?/br>舒霽月?lián)u頭,坐在一旁的石墩上休息,扯著衣領(lǐng)汗水順著領(lǐng)口滾進(jìn)去,江宴站著瞥了他一眼,正好看到他鎖骨上曖昧的紅色。他左右看了看,把舒霽月拉得席之空遠(yuǎn)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問他:“我問你?!?/br>“嗯?”“你和我哥——你倆,進(jìn)展到哪一步了?”江宴問這話時候的語氣加上他不由自主飄向舒霽月領(lǐng)口的目光,都透露著一股子羞澀的明知故問。舒霽月于是笑答:“進(jìn)展到你們小朋友不能做的那一步了?!?/br>“……”江宴第一次在“同齡人”面前遭受了巨大的挫敗,他眉心擰在一起咬牙又問:“你在上我哥在上?”舒霽月挑眉:“我能讓你哥壓了?”“?!”江宴痛心疾首地看向?qū)γ鏄湎驴磿奶A同瑞自言自語:“哥你真是太不爭氣了……”那邊藺同瑞馬上打了個噴嚏,抬頭到處看了看,看向他們這邊的時候舒霽月還順勢對他揮了揮手。江宴以為他這個表哥應(yīng)該是很強勢的,怎么能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被這個看起來溫柔得人畜無害的舒霽月壓了呢。舒霽月拍拍江宴的肩,“不是你哥不爭氣,是我太強?!?/br>“……”確實。一開始是藺同瑞在酒吧里穿越人海走到舒霽月面前端著一杯酒對他目送秋波的時候,只是因為生活平靜太久想約個年下新鮮新鮮,沒想到一晚上過去之后,他以為純情害羞的舒霽月就徹底賴上他了。——那粘人的手段一點都不像個高二的學(xué)生,自己躲不過,跑都跑不了。看江宴在腦子里把相關(guān)情節(jié)劇本都編得差不多了,舒霽月友情提示道:“我跟你哥我們可都是成年人了,你們小朋友別瞎模仿?!?/br>江宴聽他這話說得老道,上下將人打量了一遍,諷刺說:“你也不過是剛成年,裝什么深沉?!?/br>舒霽月笑了笑:“裝?你覺得你哥吃裝的這一套嗎?我這是由內(nèi)而外自然散發(fā)的氣質(zhì)。你哥可比席之空難搞定多了,我都拿下了,要不我教教你?”“不了不了——”江宴后退半步。“你倆嘀嘀咕咕半天了干什么呢?!毕崭呗暣驍嗔耸骒V月的思路,他摸摸鼻尖,轉(zhuǎn)身過去又是溫和的笑。那樣子和剛剛說要教江宴吃掉他這只小綿羊的大灰狼判若兩人。江宴算是有些明白他哥栽在一個什么樣的人手里了。兩人又跑了幾次,比賽馬上開始。綁腿跑這種游戲主要考驗的就是人與人的默契和節(jié)奏配合,像舒霽月和席之空這種出師未捷在起跑線就差點摔了的組合,眾人的視線都沒在他們身上過多停留,被快得跟一個人似的他們隔壁組吸引了,沒注意到實際上他倆居然也慢不到哪里去。江宴以為這倆人最佳成績可能就是小組內(nèi)第一了,沒想到還沖進(jìn)了半決賽,六個隊伍十二個人站在起跑線上緊張地等老師發(fā)令。席之空跑不太動了,舒霽月還在鼓勵他——其實舒霽月本人也不太想跑,他現(xiàn)在只想靠在藺同瑞的腿上,在樹蔭下躺著舒舒服服的睡一覺。而此時席之空又有點渴,低頭看著自己和舒霽月捆在一起的腿咽了口口水,精神頃刻間松懈。第一又沒什么獎勵,他真不知道自己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