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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都快磨爛了。口哨吹響他只是麻木的邁開腿,嘴里喊著一二一二,舒霽月邊跑邊抽空說:“你要是,不想跑了,咱們就慢一點——”席之空一想還真是,要是跑進決賽還得跑一次,腳下配合著慢了半拍說:“行,慢點兒?!?/br>放棄的念頭一旦撕開一道口子就收不住了,剛剛還斗志昂揚的兩個人就這樣止步半決賽,如愿以償?shù)赝说揭贿呅菹ⅰ?/br>這劇情真是讓江宴猝不及防。他跑去拿了兩瓶水,舒霽月接過去說了聲謝謝還沒打開喝一口就往教師休息區(qū)去了。江宴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陷入沉思,開始反省自己為什么到現(xiàn)在了還沒拿下身后這人。或許是他臉皮不夠厚?席之空流著汗灰頭土臉的站在江宴面前揮了揮手,“人都走了這么遠了,還看什么呢?!?/br>“你趕緊滾回去換身衣服吧臟死了。”江宴隨即嫌棄地拎了拎他的衣領,抬腿在他膝蓋彎踢了一下。席之空前腳鉆進帳篷,江宴貼著他后腳就跟了進去,并且在席之空雙手抓著衣服下擺準備脫衣服的時候都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動不動盯著他看。——他當然不是想“霸王硬上弓”,只是看著席之空腦子又“拋錨”了,手腳做不出合理的反應。“你能不能轉(zhuǎn)過去……”席之空被他盯得頭皮發(fā)麻,渾身哪哪都不自在。“你換啊,我又不是沒看過你?!?/br>江宴嘴上和面上是刻意裝出來的全不在意,內(nèi)心卻早已掀起萬丈波瀾——面前這人別扭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他又想親一口。席之空轉(zhuǎn)了個身,雙手撩起腰間的衣服,漂亮的腰線和緊實的后背肌rou線條隨著衣服下擺往上拉一點點出現(xiàn)在江宴眼底。他來不及看個真切完整,猛地轉(zhuǎn)了身捂住了眼睛,咬了下唇暗嘆失算。青春期的身體和情緒都是最容易受撩撥的,江宴干咳兩聲掀開門簾離開了帳篷。他在長長的葡萄架下面坐著,中心廣場還在接二連三的進行著各種活動。十月了,四周都是桂花的味道。葡萄架上綠色剔透的葡萄看起來十分討喜,村支書身后領了幾個孩子,他們一路歡歡喜喜的跑過去,每個人手里都提了幾串葡萄。江宴站起來和村支書問好:“您好?!?/br>村支書沖他擺手讓他坐下,自己也順勢坐在他旁邊,抬手摘了一顆掛在肩膀邊的葡萄拿在手里吹了吹,扔進嘴里咬開,酸得眼睛都瞇起來,半晌才說:“嗨呀,好酸!”江宴看看頭頂?shù)钠咸延挚纯此?,只能跟著尷尬地笑?/br>村支書咂咂嘴又說:“我們這里離你們按理說也不遠,你們這些娃娃和我們的娃娃怎么就差這么多呢?”“我們的娃娃,又瘦又小,你問他長大想干什么,就說回家蓋一大棟新房子,娶媳婦,生孩子,這樣子肯定是不行的呀你說是不是?得走出去啊我的娃娃們……”村支書一邊說,席之空的身影一邊就闖進了江宴的視線,他沒太把最后那句話聽真切那人就跑過來了。小時候的江宴也被問過一樣的問題,問他長大了想做什么,小江宴的長大以后無非就是少一些管束多一些自由,少一些“你還小你不懂”,多一些信賴,責任和認可。而且在席之空家發(fā)生了那樣多變故后,他認真地想過,長大以后想要成為可以被他依靠的人。他站起來,沉默著朝席之空來的方向張望,垂在身側(cè)的手臂蠢蠢欲動,手指抽動幾下——如果村支書不在的話,真想抬起手來抱一抱他。估計是覺得話題太過深刻江宴聽不懂,也可能是因為江宴沒給什么實質(zhì)性的回應,村支書起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又笑呵呵的領著幾個孩子走了。席之空朝著江宴跑過來,迎著正午的陽光也迎著他溫柔得一塌糊涂的注視,笑得一雙眼睛彎起來。江宴覺得自己的眼里嘴里和心里都掉進了一顆葡萄,清香四溢,酸酸的也甜甜的。第十九章落水江宴和席之空并肩走去吃飯,隨口問道:“什么事你笑這么開心?”席之空把手揣進衛(wèi)衣口袋里聳聳肩說:“不知道啊,可能是因為這里環(huán)境好吧,心情突然也跟著好起來了?!?/br>江宴抬手在他腦門上迅速輕彈一下,面對他后退著說話:“你還是趕緊想想半期考試要怎么復習吧?!?/br>“秋游玩得好好的你提考試做什么!”席之空用指腹揉揉額頭,忽然想起來什么一拍手高聲道:“啊你不說我還忘了!上次老陳是不是說按名次排座位了?”他心中警鈴大作,江宴到目前為止是沒有丟過年級第一,舒霽月成績跟他差不多——那江宴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他想。江宴把他心中所想猜到個大概,腦子一轉(zhuǎn)順勢說:“給你個機會,你別說我當哥哥的不照顧你?!?/br>席之空鄙夷地打量他幾眼,嫌棄道:“你是哪門子哥哥……”“我是認真的,你要是這次好好考試——這樣吧,你過來我跟你說?!苯鐚χ展戳斯词种?,故弄玄虛地左右看了看,往他耳邊湊了湊壓低聲音說:“你要是數(shù)學能考及格,到時候我選座位的機會讓給你?!?/br>“讓給我?”“讓給你,你只需要把數(shù)學這一門考及格,然后你想坐哪里告訴我,我替你占好,到時候咱倆換就行了?!?/br>江宴開出來的條件對席之空來說確實是個極大的誘惑,他班上倒數(shù)的名次,要選自己喜歡的位置那可以說是非常難了。他仔細在心中斟酌著,想應下來又怕江宴手里是捏著什么他看不到的圈套,就等著他點點頭自己往里鉆。他問江宴:“別的呢?只要我數(shù)學考及格?”“別的什么?”江宴反問,“你還有什么可以用來交換的嗎?”席之空咬著筷子認真想了想,而后搖頭:“你這突然大發(fā)慈悲,我很惶恐啊?!?/br>“……”江宴自認為對他是夠好了,就是偶爾兇了點,那也不至于隨便給點好處就成了大發(fā)慈悲吧。他伸筷子在席之空面前的餐盤邊敲了敲說:“在你心里我到底是個什么形象?”本來只是隨口問一嘴,沒想到席之空真的放下筷子嚴肅地思考起來。他心不在焉的吃飯吃得慢,很快江宴就吃飽喝好了,擦擦嘴玩著手機等他。“你快點兒吃,回去睡會兒午覺,下午還有體力勞動?!?/br>“什么勞動?”江宴把手機推到席之空面前,點了點屏幕說:“跟這里的留守兒童組隊的活動,可能又要進山林去吧?!闭f著他望向窗外,天色看起來還好,就是空氣中隱隱嗅到一絲要落雨的悶熱。明明不是夏天了,卻時常有雷雨。“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