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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同姓之人頂替進來,要么就是負責調取資料之人老糊涂了,對錯了卷子上的字號。

他沉著臉,滿是不悅地將趙穝給喊了進來,將那沾滿茶水的紙張給拍在了桌上,忍著怒火道:“這么離譜的錯,你竟然也犯得出來?還不給我看仔細了,重新查去!”

寫得出那份能讓他們全都為之判案叫絕,心甘情愿地一致判‘上次’的卷子的人,怎么可能才十五歲!

要不是這回的錯犯得太過荒唐離譜,他也不至于即刻就會發(fā)現此人疏忽。

趙穝信以為真,大氣都不敢出,認過錯后,躡手躡腳地出去了。

楊廬也不坐著干等,而干脆自己也在那堆小山一般的公卷里認真翻找起來。

公卷無需封彌,他只費了半柱香的功夫,就翻出了屬于‘陸辭’的那份。

草草翻了幾頁后,正如他模糊印象中的那般,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工整得無比賞心悅目的字跡。

可算是找到正主了。

楊廬呼了口氣,重新翻回卷首,再看向家狀時……

整個人就又懵了。

他死死地瞪著那‘十五’二字許久,才認命一般地搖了搖頭,哭笑不得地將這份公卷抽出,放在了桌上。

“這可真是……”

他沉默許久,可算是消化了這一事實,不由笑著感嘆道:“后生可畏?。 ?/br>
在楊廬眼中十分‘可畏’的后生陸辭,卻只覺自己是五分實力,加五分的運氣好罷了。

要不是運氣好,他就不可能押中部分題目;也不可能正符了主司的喜好;更不可能一直順利,沒在途中出什么不受他控制的岔子,以至于超常發(fā)揮……

不論如何,他只抱著嘗試一下的心態(tài),結果直接得解不說,竟還得了解元這一驚喜,可以說是空前圓滿了。

陸辭既被人讓進來了,也不著急出去,而是仔仔細細地在榜單上翻找,直到一個不拉地發(fā)現了這幾位同保友人的名字,才真正放下了心。

第二名不認識,第三名為朱說,滕宗諒第七,易庶則排在第二十三位,連實力最弱的鐘元,也險險地掛在了最末的位置,

陸辭目標明確,知曉高難度的考驗還在后頭,因此能平常心對這份殊榮。

可他的這幾位好友,則比他還要來得激動百倍。

換作任何一個別人摘得此名號,他們怕都得心里暗暗比對一番,不甚服氣的,唯有放在陸兄身上,才是‘當之無愧’,‘名副其實’。

就連平時跟陸辭相處起來最隨意的鐘元,在親自體會過解試之艱,自己能取得一個末尾的解額已是謝天謝地后,對竟能在這般困難的考試中力克群雄,一舉奪魁的陸辭,不免多了幾分敬畏和崇敬。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背著陸辭的行囊,生怕磕了碰了,漏掉幾分才氣。

樂過頭的朱說和易庶,更是一路一臉驕傲地‘陸解元’‘陸解元’地喚,故意惹來無數路人或是好奇、或是欽佩、或是震驚的打量目光,簡直沒完沒了。

特別是朱說,一路過集市,看到陸辭一直心心念念卻沒能吃上的冰糕時,就想也不想地回頭問:“陸解元,可要嘗嘗這個?”

陸辭眉心一跳,婉言謝絕道:“多謝朱弟,暫且不必,還是先回去再說吧?!?/br>
易庶不甘示弱,哼道:“簡直胡鬧。一早哪有吃冰糕的?也不怕鬧壞了陸解元的腸胃。還是先用點好克化的熱食……”

朱說面無表情,也不作辯解。

反正他清楚,陸兄也清楚……最想一早來嘗嘗冰糕滋味的,還真是陸兄本人。

滕宗諒聽著有趣,也來湊熱鬧:“陸解元何必著急回去?總有想討賞的人早我們一步,回陸家向你娘親道喜的?!?/br>
陸辭涼涼地掃他一眼,忽淡淡一笑:“解試已畢,子京兄也該回鄉(xiāng)去,一是道喜,二是為來年春闈做準備了吧?”

不等滕宗諒回答,陸辭就作勢要招匹馬車來:“剛巧整理好的行囊都是現成的,快別再在這做耽擱了,現便雇馬車送你去碼頭,也好早一日坐船歸家吧。”

滕宗諒討?zhàn)埖匕醋£戅o的手,賠笑道:“愚兄知錯,還請陸解元——咳,攄羽弟莫怪?!?/br>
陸辭涼涼地睨了見風使舵的他一眼,剛要開口,就聽得樓上倏然響起一陣悅耳絲竹。

眾人不由腳步一頓,往上看去。

雪白的紗幔被微風輕輕吹起,送出一道嫵媚婉轉的女聲,正悠悠地唱著新詞。

“古城貢院聲寂寂……”

盡管香面半張未露,也才聽了短短半句,可這始作俑者是誰,這五人都瞬間一清二楚了。

陸辭當機立斷:“快走!”

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

得解:解試合格

大中祥符二年到嘉佑二年,每舉所有州府軍監(jiān)加起來的總解額為7000人左右(p152),后來越改越少,最后定為十分之三左右。

第四十八章

另外四人雖然沒意識到這悠悠絲竹和低吟淺唱有何不妥,但慣了唯陸辭馬首是瞻,也就放棄探究,跟在加快腳步的陸辭身后,很快穿行過了這條長街。

朱說倒隱約猜出幾分來。

隨著他對攄羽兄的了解與日俱增,在他印象中,能讓連解試都毫無緊張和壓迫感的對方倏然色變的,除了美食,恐怕就只有那位譜詞寫曲如吃飯喝水一樣輕松自如的柳七郎了。

等陸辭飛快躲過總以靡靡之音為登場背景樂的柳七,領著同保且同榜的四位友人回到家中時,就被在門口等候多時的鐘家父母握住了手,好一陣千恩萬謝。

鐘元是怎么個皮性子,腹里又有多少墨水,他們?yōu)槿烁改傅模允窃偾宄贿^了。

偏偏皮實,有時怎么打都倔著不聽,成親后是安分了一陣子,到底玩性未消,不甚懂事。

這不,平日陸辭領著朱說安安心心地在屋子里念一整天書時,自家兒子卻是一副避之唯恐不及、很是不識好歹的態(tài)度,叫他們也無可奈何。

盡管如此,就靠著平時所沾的丁點兒屬于陸辭的才氣,竟還能讓榆木腦袋的笨兒子得解了!

不論陸辭怎么不肯接受他們的拜謝,反復解釋鐘元是全憑實力才得解的,可不論是鐘家父母,還是對陸辭已生出深深敬畏的鐘元,都是半個字都不肯信的。

陸辭推辭不去,唯有哭笑不得地接受了他們的感激,才讓鐘家人稍微安了心,回屋照顧兒子洗漱休息去了。

陸母在得到機靈人的報信后,立馬就關了鋪席,領著兩位女使燒好四人的熱水,準備好干凈衣裳放在一邊,還在臥房的桌上,擺好了讓人食指大動的多樣點心。

陸辭最滿意的還是,心細的自家娘親,不但給他房里特意備了降暑的冰盆,還有一大碗香芒味的冰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