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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相送。與君相從非一日,筆勢翩翩疑可識~”他才聲情并茂地念了幾句,陸辭就面無表情地起了身,毫不捧場:“你自己坐坐,我與朱弟就先回房去歇息,不陪你了。”柳七故作可憐道:“且慢,陸解元不妨先聽上一聽。若是不喜,我大可現(xiàn)改了去?!?/br>饒是陸辭頗有城府,臉皮自認也不薄,此時也撐不住了。他忍無可忍地問道:“究竟要到何時,你們才能不再叫我做什么解元?”柳七理所當(dāng)然道:“當(dāng)然是等你中了省元的時候?!?/br>陸辭:“…………”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1.那首文中柳永做的詩名,是我化用自蘇軾寫給他心愛的蘇門六君子的那首題目巨長無比的開頭兩句也是源自此詩的23332.其實那個時候,解元也可以只是對士人在官方文件里的一種比較尊重的稱呼,不一定是非要對方取得了這項成就才可以這么叫的。第四十九章當(dāng)個解元,對他而言已是不可多得的撞大運了,還幻想什么省元?難道還要拿頭去拼嗎?面對柳七的調(diào)侃,陸辭很快淡定下來,直接略過那話題不談,邀道:“柳兄可愿與我們五人同保,再賞光做這保頭?”與解試一樣,省試同樣也需交納公卷和試紙,投家狀和保狀,且因解試中因原保狀中人恐多有落榜者,絕大多數(shù)人都面臨著要找人重新建保的倉促。畢竟從秋闈的九月放榜,到十月二十五日的截止的到省投狀、納卷,要準備資料,還得盡快趕到汴京去,不可謂不匆忙。然而這一將就,卻意味著之后要擔(dān)當(dāng)極大的風(fēng)險——一旦保中人犯事,同保人都無一幸免,將遭牽連。他們并非是不知曉,只是迫于無奈,許多時候也只有拼自己運氣了。和被迫重新組保的他們相比,陸辭這一全保上榜的壯觀,莫說在密州城里堪稱絕無僅有,縱觀諸路州府監(jiān)軍,怕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保狀規(guī)定,結(jié)保最少得五人,陸辭這其實已然夠數(shù)。他之所以主動邀請柳七加入,顯然是為照顧不在家鄉(xiāng)、于密州城里也沒別的相熟士人為友,想結(jié)保也諸多不便的對方了。柳七心領(lǐng)神會地一笑,沖他正經(jīng)地拱手一禮,樂滋滋道:“陸解元果真是個貼心人,我向來是個臉皮薄的,雖解決了召官委保的保狀,卻還為此事發(fā)愁,欲求助于你久矣,正不知如何開口呢?!?/br>陸辭抽抽嘴角:“那你究竟是應(yīng),還是不應(yīng)呢?”“幸得及時雨,”柳七笑嘻嘻道:“我自是恭敬不如從命了。”陸辭呵呵一笑,毫不委婉道:“柳兄說笑了,我觀你言行舉止,可與‘臉皮薄’這三字沾不上邊?!?/br>在旁默默聽著的朱說,忍不住用力點頭。被陸辭當(dāng)場揭穿,柳七也還是笑瞇瞇的模樣,瀟瀟灑灑地搖了搖折扇,忽又想起什么,心情頗好地提醒道:“陸解元可曾聽說過‘群見’之禮?”朱說滿目茫然,陸辭卻緩緩點了點頭:“略有耳聞。若我記得不錯,之后便將去國子監(jiān)‘謁先師’吧?”按承唐制,到省舉人都得參與一場覲見皇帝的儀式,稱為群見。不過通常得解赴省趕考的舉人,至此往往不下三千人,多至七千人也曾有過,出身參差不齊,聚于宮闕之中,拜還拜在宮闈之外,后排的人怕是連皇帝的面都見不著,只算是走個儀式的過場罷了。這恐怕是宋帝為防止考生們走高官門路,有結(jié)黨營私之嫌,索性一股腦地接納為‘天子門生’,拜謝的恩師,自然也只有天子了。省試之后還有殿試,此中黜落者數(shù)千人,官家當(dāng)然不會對他們多有關(guān)注,也不可能對他們的禮儀多做要求,對舉人們‘班列紛錯、未知朝廷儀范’的陋舉,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柳七略微驚奇地看了陸辭一眼,發(fā)自內(nèi)心地贊了句:“陸解元果真博學(xué)多聞?!?/br>陸辭自動過濾了‘陸解元’三字后,看向柳七的眼神,就重歸平靜了:“柳兄過譽了。雖不知能否得解,但對到省事宜,我還是略有籌備的?!?/br>柳七突然燦爛一笑,口吻輕快道:“那陸解元想必也知,在群見時,你作為解元,需位列最前不說,還得致辭幾句吧?可要記得提前準備了。”陸辭一愕,本能地就反駁道:“柳兄可莫編些瞎話來揶揄我?!?/br>上什么前,還致什么辭?他可是打算能多后就站多后,將這瞻仰圣顏的寶貴機會讓給上進的其他士人,自己好光明正大地劃水去的!“怎敢對陸解元有半句虛言?”柳七一臉無辜地攤開雙手,表明清白:“陸解元若不信,大可趁滕老弟還未走,去尋他問問。”礙于這位柳兄不正經(jīng)的斑斑劣跡,陸辭很不給面子地當(dāng)真撇下他,去問剛從碼頭回轉(zhuǎn)的滕宗諒了。滕宗諒略一回想,再開口時,就粉碎了陸辭心里的那點僥幸。他歉然道:“虧得柳兄記性好,唉!我這因隔了個幾年,又因當(dāng)時落榜,而心煩意亂下難免有些回避當(dāng)時之事,竟連這么要緊的都忘了提醒你,還真是太過失責(zé)了。”陸辭眼皮狂跳,還強撐道:“……諸路州府監(jiān)軍,各出一個解元,加起來也有那么二十來位,都要一一上去致辭,豈不是太耽誤官家了?”滕宗諒笑著拍拍他肩,以十足把握的口吻篤定道:“自然只從中挑選幾人的。但陸解元少年俊才,又生得這么一副叫人歡喜的好模樣,愚兄膽敢保證,你定將中選。”誰不喜歡相貌俊俏、氣質(zhì)出眾的青年才?。?/br>最會揣摩官家的心思的那些人,肯定也喜歡。至少滕宗諒就記得,上回代表解頭們在闕內(nèi)致辭的那幾位,可都是年紀輕輕,相貌端正的。陸辭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口濁氣。……并不想要這種安慰,謝謝。在家中稍作幾日修整后,陸辭和其他四人,就重新收拾細軟,帶足盤纏,要乘車西進,赴汴京趕考了。相比較邊遠地區(qū)的舉人,從密州到汴梁的這段路途,簡直稱得上短而通暢了。哪怕是乘著驢車,觀賞著沿途山光水色,優(yōu)哉游哉地前行,一個月里也鐵定能到。但這種帶截止日的重要事情,當(dāng)然是早去早安心。更早回家報信,屆時將直接從家中出發(fā)的滕宗諒自不用說,陸辭這邊五人,也都不是囊中羞澀的主,全然不似一些得解舉人需擔(dān)憂赴省旅費。陸辭是極具憂患意識的未雨綢繆,短短幾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