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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樂子連正道都不肯走了,我哪兒能不氣?!”鐘元聽到這,梗著脖子,就想與他對著辯駁一頓,卻被陸辭不疾不徐地攔住了:“鐘伯所言差矣?!?/br>盡管陸辭算是半個自己看大的子侄輩,但兩人間不論本事還是地位,都有著云泥之別,對這點十分明白的鐘父雖迫不及待地要教訓(xùn)鐘元一頓,聞言還是姑且忍住了:“陸郎何出此言?”又補充道:“我知你與他素來親近,可別礙于情面幫他圓話了?!?/br>陸辭笑著搖搖頭:“鐘兄若真是胡鬧,攸關(guān)他前程的大事,哪怕他要與我斷交,我也定會挺身攔著,如何會為了過往情面,就去縱他?還請鐘伯沉心靜氣,聽我說上幾句。”鐘伯狠狠地瞪了鐘元一眼,深吸口氣,將棍子姑且放在一邊,擺出洗耳恭聽狀:“賢侄請講?!?/br>陸辭莞爾道:“首先,伯父將球鞠之戲視作上不得臺面的玩耍,就有不妥之處。最早有等書皆載,蹴鞠自戰(zhàn)國時便已盛行,且非是作為嘩眾之戲,而是與練兵習(xí)武有關(guān)。班固所著之中亦有,人稱“兵技巧十三家”,也是列于兵書類……”陸辭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引經(jīng)據(jù)典,條理清晰,迅速就將在座根本沒讀過他口中的鐘家父母鎮(zhèn)住了。蹴鞠若真與兵家練武有關(guān),且陸辭還說了,當朝太祖也甚喜蹴鞠之戲,曾命人繪制君臣同戲的的話,那他們方才一直持以輕蔑的態(tài)度,讓別人知曉后,豈不得生出是非來?鐘父斟酌片刻,還是將征詢性的目光,瞥向了最后可能讀過陸辭所提的那一串串書目的鐘元。真是這樣?鐘元一臉肅穆地點了點頭。——他記得個屁啊。作者有話要說: 注釋:我國古書上稱踢足球為“蹴鞠”,或作“蹙鞠”、“踢鞠”,意為腳踢皮球的玩意。這與古代習(xí)武練兵有關(guān)。據(jù)等書記載,足球活動在戰(zhàn)國時已盛行。西漢初年,漢高祖劉邦的父親劉太公就是沛縣豐邑的足球迷。劉邦當皇帝后,還在京城長安仿照豐邑的式樣造了“新豐城”,里面有踢足球的設(shè)施,以供他父親和球迷們游戲。漢王朝以足球練兵,皇宮里的校場就是足球場,名曰“鞠城”。劉邦本人也是足球愛好者。班固的著作有,稱“兵技巧十三家”,列于兵書類,說明足球與軍事訓(xùn)練的密切關(guān)系。此書雖佚,但它表明漢代踢足球不僅很普遍,而且有了總結(jié)踢球技術(shù)的專著。東漢李尤所撰寫明球隊的建制和裁判規(guī)則。大體上說,先秦至李唐以前,足球偏重于練兵,故兩軍對陣,競賽劇烈,運動量大,對士兵健康、習(xí)武大有好處,為帝王們所重視和提倡。不過至唐、宋時期,足球活動有很大的演變和發(fā)展。唐代的足球?qū)官?,出現(xiàn)進球門(即在足球兩端各豎兩根竹竿和木柱,上面加網(wǎng))。宋承唐制,但又有改進。宋代足球賽是兩隊攻一個球門,球門不在地上,而是在場地中間豎兩根高約三丈多的木桿,中間有一個直徑一尺左右的圓形球門,用各色彩綢結(jié)扎裝飾,稱“風流眼”。比賽時,還奏特定的音樂。一般說來,唐、宋時的足球活動仍然是對抗賽,但由于唐代興起更富有軍訓(xùn)意義的馬球運動,足球便向娛樂游戲的方向發(fā)展,尤其是宋代的足球表演,更是如此。宋太祖趙匡胤兄弟也是足球的愛好者,有一幅形象地描繪了宋代君臣踢足球的熱鬧場景。宋廷舉辦的各種盛會或重大節(jié)日,都有踢足球或足球技巧的表演。宋廷設(shè)有“蹴鞠供奉”(宮廷專職足球隊),分“毬頭”、“次毬頭”、一班球員三個等級。足球活動既有對抗比賽,也有表演游戲。宋徽宗趙佶就是一個球迷兼踢球高手。宋代有兩個靠一腳好球藝而受寵發(fā)跡的大官僚。一個是里描寫的那個高太尉(高俅)。據(jù)宋人記載,高俅本是蘇東坡的書童,后來被送給王晉卿。王晉卿與趙佶有交往。有次王晉卿派高俅送東西給那時還未當皇帝的端王趙佶,正逢端王在園中踢球,高俅在旁觀看,表現(xiàn)出不以為然的樣子,端王看見了問高俅:“看樣子你也會踢球?”高俅說:“會一點。”端王叫高俅與他對踢,果然腳法熟練,技藝不凡,高俅遂得寵留在身邊“供奉”。后來端王登基做皇帝(即徽宗),高俅被封官,升至使相高位。有些踢球的人也來向徽宗要官做,徽宗說:“你們有高俅那雙好腳頭嗎?”另一個是靠踢球升大官的是李邦彥,所謂“踢盡天下球”,自號“李浪子”,官至宰相,人們稱之為“浪子宰相”。蹴鞠成為某些人時髦的敲門磚和晉升的階梯。這雖是荒唐,但也說明足球的行時。()第一百七十八章鐘父僅僅念過一年書,就因那時官學(xué)尚未興辦,而私塾束脩又過于高昂,家中弟兄共有六個,靠耕種為生的老鐘家根本供不起幾個小的也跟著念,而不得不離開學(xué)堂了。鐘母娘家更為貧困,自然是既上不起女學(xué),家中也請不起驕陽先生,至今仍是目不識丁,倒是做工時略學(xué)著認了幾個字、又會計簡單的數(shù)了。鐘父正因吃過太多大字不識的苦,才在家境略微寬裕時,就惦記著送獨子鐘元去最好的書院念書,饒是全家要為此省吃儉用,他也不愿放棄。奈何鐘元小時玩心過重,整日只知走街串巷,要么就耍那蹴鞠之戲,書頁則沾都不沾,更別說完成課業(yè)了。常常惹得夫子大發(fā)雷霆,差點要不顧他苦苦哀求,將其逐出書院。要不是在他最發(fā)愁的時候,有陸辭這個大貴人搬到他家隔壁來,將鐘元治得服服帖帖,竟是領(lǐng)回了正道上,那恐怕自己就真要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跟著那幫狐朋狗友成日廝混、最后淪落成街上混混了。至于陸辭,還真真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有本事的人。年少時便知藏鋒內(nèi)斂,不論身份高低,皆謙遜有禮,極其善于交際。即便貢舉不第,鐘父也不難瞧出,假以時日,此子定非池中之物。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陸辭逢云化龍的時機到來得如此之快,好像昨日還與他家傻兒子一塊背著書箱上學(xué)院的人,今日就一個天一個地,隔了段這輩子都不可能追趕得上的遙遠距離了。說不羨慕,那絕對是假的。鐘元目前靠首次下場便取解,而得了點小名氣,但昔日與他一同就讀南都書院的陸辭,卻已是朝中堂堂從三品大員,儼然成了大宋自開朝以來升遷最速的升朝官了。鐘父也不敢多想。自家種的好賴自家知,有他這當?shù)钠接官Y質(zhì)擺著,顯然不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