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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升官發(fā)財在宋朝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35

分卷閱讀435

    不過片刻,剛還熱熱鬧鬧的廳堂里,就只剩下忙著收拾殘宴的仆從,陸辭,以及安安靜靜等他號令似的狄青。

陸辭將人一一安排走,無意中稍轉(zhuǎn)了個身,就看到跟影子似跟在他后頭的狄青,不禁樂了:“青弟莫不是忘了房門所在?”

聞言,狄青嘴唇微微翕動著,沒說出話來。

他哪好意思說,他是瞅著原本最有可能同公祖同塌而眠的朱兄叫人帶走,而錯失良機(jī),令自己希望大增,才想方設(shè)法來碰碰運(yùn)氣?

不等狄青回答,陸辭竟跟窺破他心思似的,笑著說道:“原想著同朱弟夜里敘話,他卻讓滕兄帶走了。你難得出兵營一趟,不若就與我同眠一晚,我也好問你幾句兵營中事?”

狄青做夢也沒想到,天頂上能掉這么大一塊rou餅下來,居然還正正喂到他嘴里。

除非他的腦殼被驢踢壞了,不然怎么可能說出一個‘不’字!

在聽到公祖相邀的那一瞬間,他整個人簡直都高興傻了,一個不慎,就叫真心話脫口而出:“求、求之不得!”

必須得好好感謝朱兄,感謝滕兄,感謝他壓根兒就不信的那漫天神佛……

他難得露出這般喜出望外的傻模樣,陸辭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了出聲。

——真可愛。

二人回房途中,狄青照樣落后陸辭小半步,這回卻讓陸辭察覺到了,故意揶揄道:“你瞧著人高腿長,怎還不如我行得快?”

狄青還沉浸在能與公祖同塌的意外驚喜中,腦子暈乎乎地附和道:“……誰也比不得公祖快?!?/br>
公祖自然是最好的。

陸辭:“……”

然而作為一名風(fēng)度翩翩的成熟男性,他并不想跟‘快’字有什么牽扯。

他微瞇著眼,打量了會兒根本不知道自己一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的狄青,到底被這懵懂模樣喚起了僅剩的良心,沒繼續(xù)捉弄這老實(shí)孩子,只認(rèn)真糾正道:“不,還是你快?!?/br>
到底是什么快?

狄青縱然滿眼茫然,還是乖乖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陸辭對他這老實(shí)巴交的反應(yīng),也是沒脾氣了,好笑道:“我都那么說了,你怎還不走快點(diǎn)跟上?莫不是還等著我跟你小時那般,還要特意牽著你手不成?”

狄青愣了一愣,在很快消化掉陸辭所說的話后,臉上倏然炸開一片紅,幾要語無倫次道:“公、公祖說笑了?!?/br>
他再不敢似往常那般落后半步,而是趕緊將下一步跨寬一些,仗著腿長,輕輕松松地就跟了上來。

在不寬不窄的走廊上,兩人并肩而行,為了不擦碰到內(nèi)側(cè)的房門,或是外側(cè)的欄桿,就得很是親密地挨著。

陸辭不覺有任何問題的這甜蜜小細(xì)節(jié),卻讓心思在這方面細(xì)膩得不可思議的狄青給注意到了,耳根燙得不像話。

第二百五十八章

陸辭原以為要與朱說同塌而眠,早令下仆在房里添了張床,寢具也給鋪好了。

如今,朱說遭懷抱幻想的滕宗諒‘先下手為強(qiáng)’,他則順手將狄青拐了來,倒也不算白費(fèi)了這番準(zhǔn)備。

陸辭照例睡到內(nèi)側(cè)去,狄青則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外側(cè)。

“年歲不饒人啊?!蓖嗜ズ裰赝馀?,只剩下單薄寢衣的陸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叫下仆提前放好了三個湯婆子的被窩里一縮,舒服地嘆了氣:“人一老,氣血變虛,就越來越怕冷了。”

狄青神色糾結(jié)。

他固然附和慣了公祖的話,但這通明擺著自我打趣的……還是別接的好。

幸好陸辭只是一邊羨慕地瞟著他,一邊隨口這么一感嘆,并無讓他答話的意思。

當(dāng)見狄青換好了寢服,卻還愣在床畔不動時,還忍不住揶揄道:“即使你真不懼寒,也不必在我跟前這般炫耀吧?”

狄青即刻回神,微赧地垂下頭,毫不猶豫地跟著上了床。

只是人雖上了塌,但在掀起厚被前,他對著唯一亮著的那盞搖曳燭光,卻猶豫了。

要不要直接吹熄呢?

公祖未明確吩咐過,而按照他的小小私心,是不愿意熄那么早的。

公祖素來入眠頗快,尤其燈熄之后,頂多說上一小會兒話,就靜靜入睡了。

難得能有獨(dú)處的機(jī)會,更遑論這還是一年里少有的幾回能與公祖同眠的天大甜頭,他著實(shí)不愿就這么囫圇吞了。

可不熄燈的話,他就不能光明正大地近看公祖了……

哪怕是被友人們譽(yù)作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陸辭,此刻也絕無可能猜到就這么一個對著燭火發(fā)呆的簡單舉動里,蘊(yùn)含了這多重心思的較量。

他在被湯婆子捂得暖融融的被窩里幸福地瞇了會眼,還沒等到狄青躺在身邊,不由睜開眼來看了看:“青弟還愣著作甚?快將燈熄了躺下吧,莫大意下受了風(fēng)寒?!?/br>
“公祖說的是?!?/br>
陸辭這句來了個一錘定音,便終結(jié)了狄青猶在激烈交戰(zhàn)的兩股念頭。

他趕緊伸手,將燈掐滅,便在電光火石間完成了‘將被子掀開、躺進(jìn)去,被子重新蓋好’的動作。

他生怕動作慢了,導(dǎo)致進(jìn)去太多冷風(fēng),吹壞了那盆名為公祖的寶貝花兒的嬌嫩枝葉。

這般迅速,連陸辭都微微一訝,半晌才輕笑出聲,卻是誤會了狄青舉動背后的含義:“剛才冷著了吧?讓你愣神不擇時機(jī)?!?/br>
受了‘冤枉’的狄青并無絲毫辯駁的意思,認(rèn)認(rèn)真真道:“公祖教訓(xùn)得是?!?/br>
人認(rèn)錯爽快,且知錯就改,倒讓自詡是壞心眼的家長的陸辭沒了捉弄的借口,一時陷入沉默。

狄青凝神靜氣,致力調(diào)整自己的呼氣進(jìn)氣聲,讓它顯得平穩(wěn)而自然。

他雖管不住怦怦亂跳的心臟,卻還是能夠讓呼吸裝得正常的。

尚未適應(yīng)黑暗的眼前,還是一片漆黑。

他規(guī)矩躺著,靜心等待。

未過多久,他終于能欣賞到窗欞間透入的淡淡月輝,還有仿佛獨(dú)得清白月色的喜愛的,因而盡落至上頭的那俊美無儔的面容輪廓了。

陸辭絲毫未察身邊人偷偷投來的目光,因并不覺困倦,便不忙閉目入眠,而是笑著側(cè)過身來,與狄青聊起了天:“雖這時問,還嫌太早了些,只我的確好奇,青弟待致仕后,欲做什么去?”

對于仍是一介白身,需專心等待還要個幾年才會來到的制舉的狄青而言,現(xiàn)在便考慮‘致仕’后的生活,的確太早了些。

但這一問題,陸辭還真不止問過狄青。

凡是同他關(guān)系親密的,包括朱說、柳七、滕宗諒和晏殊,都被他這般問過。

幾人雖頗感啼笑皆非,仍是認(rèn)真答了,答案自是各不相同的:朱說愿回鄉(xiāng)創(chuàng)辦學(xué)府,無事與好友聚聚,平日便做一名尋常夫子;柳七不愛寂寞,笑說要在陸辭宅中纏上一世,閑了去花街柳巷聽聽小曲,倘若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