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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微沉,不悅地擰了擰眉,到底沒對忐忑不安的下仆發(fā)作,而是忍了下來,帶著一臉看好戲的滕宗諒,直奔后林去了。狄青身體底子極好,本就只是被嚇出的一場虛病,在幾碗藥湯下肚,又在白日睡了一場飽覺后,身體就感覺輕快許多。他到底心里有鬼,不敢在能時刻勾得他神魂顛倒的公祖宅邸里久待,為了早些讓公祖安心,放他回兵營去,便趁著身體里勁兒回復的當頭,往后林里按著往常的內容來練習了。他雙手、足尖撐地,先臉不紅氣不喘地連做了兩百個俯臥撐,又換成單手,分別各做一百個后,還覺一身勁兒沒地方使。隨侍一邊的下仆是看得心驚rou跳,苦著臉,不知多少次勸道:“狄郎,求你快回房去吧,郎主馬上回來了,見你病未痊愈便這么折騰,肯定要拿我們是問的。”公祖那么溫柔,從未對下仆有過呵斥,只要解釋清楚,哪里會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嚴重?狄青并不打算依對方的話做,但也感到幾分手臂酸軟,便下定決心,吩咐道:“你坐到我身上來,我再作一百個,就隨你回去?!?/br>“……是?!?/br>狄青從頭到尾是連眼也未抬過半寸,也就錯漏了下仆應話時的猶疑。在吩咐完這句后,他很快就感覺到一個輕飄飄的人坐在了自己腰背的位置。怎么這么輕?平時沒吃飽么?還抵不上三分之一個高繼宣,半個楊文廣的重量。狄青微微擰眉,但也顧不上挑剔了。為講究一鼓作氣,他便攢著一口氣,哼哧哼哧地使勁兒做了起來。等扎扎實實的一百個做完,那一直沉默坐在他腰背上的人,終于呵呵一笑,施施然地開了口:“狄小青,你這腰力可真不錯啊?!?/br>狄青:“………………”剛還跟鋼筋鐵骨灌注的這桿勁腰,在耳朵分辨出聲音的主人后,一下就軟得跟豆腐似的,當場趴下了。第二百六十九章面對狄青忽然軟塌下去的腰身,陸辭挑了挑眉,一邊慢條斯理地從他身上起來,一邊象征性地幫其撣了撣灰,笑著明知故問:“青弟好不經夸,方才還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怎一會兒就趴倒在地了?”狄青卻已被公祖搞得這場‘突然襲擊’逼得面紅耳赤,哪兒還有回答的余力?盡管他算是及時將臉埋入了柔軟潮濕的嫩草中,但那赤紅的耳根,還是醒目得很。若放在以往,陸辭憐他臉皮薄,多半也就點到為止了。偏偏這一回,陸辭卻是鐵了心,并不肯輕易放過他。——明明還在病中,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竟還敢這么不安分,老惦記著練武之事,著實得給個大些的教訓才行。“怎么不回話了?”陸辭似笑非笑地揚了揚唇角,故意伸手,不輕不重地捏了捏那瞧著就熱度驚人的通紅耳廓,俯身低聲道:“原來你做了虧心事,還知道心虛呢?”狄青:“!??!”陸辭這漫不經心的一碰,卻似觸發(fā)了什么要命的機關一般,讓原本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聲音輕若蚊蠅的狄青猛然一竄而起。他一臉驚詫地捂住被陸辭微涼的指尖剛故意捏過的那側耳朵,臉紅得跟熟透的柿子似的,又像是林中受了驚嚇的野兔,半句話都沒說,拔腿便開溜了。他本就是軍營中赫赫有名的飛毛腿,這下在莫大‘危機’下,更是爆發(fā)出自身的全部潛力,不過眨眼功夫,就由一道殘影,到徹底消失在了陸辭和滕宗諒的視線之中。陸辭:“……”要是換個性別,那狄青這滿臉通紅,害羞遁走的姿態(tài),簡直活脫脫是位挨了登徒子調戲后,羞窘交加的小娘子。——也比上回他故意穿著狄青的外裳,捉弄對方時的反應,還要大得多。他與同樣被這意料之外的事態(tài)發(fā)展、所驚得目瞪口呆的滕宗諒一對視,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惑的神色。陸辭忽視掉指尖方才感觸到的、那抹令他頗為微妙的驚人熱度,無奈地將手一攤,先來了個自證清白:“你可看得清清楚楚,我方才只是用再小不過的力氣,稍微碰了碰他耳廓罷了?!?/br>要換在平時,滕宗諒當然是不介意給他做這個證人的??捎^剛剛狄青的反應,著實是離奇的激烈,令他不由懷疑起自己的眼睛,更懷疑起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的陸辭來:“……你當真沒在手里藏什么東西?”“你怎不想想,”陸辭失笑,坦坦蕩蕩道:“我若真藏了什么,怎么會拿去對付還在病中的青弟?自然是先在你身上試試了。”滕宗諒嘴角一抽。別說,這還真是小饕餮能做出來的缺德事。滕宗諒將心神從狄青那張倉皇逃竄的身影上收回一些,很快就發(fā)現(xiàn)陸辭的異狀了,登時感到萬般稀奇:“既是問心無愧,那辭弟你也跟著臉紅個什么勁兒?”雖不似青弟的紅透了,但在白皙勻凈的肌膚上,輕染上的一抹紅霞,簡直稱得上是一目了然。“是么?”陸辭雖被拆臺,卻還是鎮(zhèn)定自若地回道:“約是風大,吹傷了罷。”事實是,連他自己也不知曉為何,僅是瞧見狄青那青澀羞赧的反應,就連累了他這臉皮厚的,竟都跟著莫名不好意思起來了。“是么?”滕宗諒將信將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陸辭毫不客氣道:“滕兄臉皮更厚一籌,應還能再扛一會兒冷風罷。”二人說話間,亦是有意探望狄青,這會兒才聞訊趕來后林的朱說到了,不解道:“剛才撞見青弟,他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直鉆入寢房之中,還將房門緊鎖,任誰去也不肯見……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了?”還好。陸辭心忖,總歸沒拖著病體逃出宅邸去,而是老老實實回房了。“青弟何故如此失態(tài),”面對朱說的發(fā)問,自己還沒弄明白的滕宗諒咧嘴一笑,意味深長道:“那可得問陸節(jié)度了?!?/br>“陸兄?”朱說錯愕地看向陸辭。“但任誰都知曉,青弟在平日里,可是流血不流淚的錚錚鐵漢。不論是沙場上攻城拔寨,還是勇為前鋒親梟敵首,或是秦樓楚館的鶯歌燕舞,皆曾涉足。別看他年紀輕輕,但什么世面沒見過,什么陣仗沒遇過?”滕宗諒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旁聲情并茂地煽風點火:“偏偏叫辭弟稍碰了碰耳廓,就羞得跟跑了魂似——嗷嗷嗷!”陸辭實在聽不下去了,徑直大力擰住滕宗諒的耳廓,這下才成功打斷了對方話頭,轉為慘叫陣陣。……這反應才對啊。等叫滿嘴胡言亂語的滕宗諒安靜下來,陸辭才無可奈何地看向滿是好奇的朱說,自己也半信半疑地解釋道:“許是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