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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太久,就粗魯?shù)亟舆^了茶:“你尋思什么去了?還能比你自身安危要緊?”早在陸辭堅持定這計,非要把自身安危賭上去時,他就是堅決反對的。奈何他再努力阻撓,也完全不起作用,還被陸辭強令拒絕摻和進去,只能強忍著著急干等著,更讓他滿腹怨言。陸辭慢條斯理地褪去外袍,露出里頭由工匠們以搜集來的珍稀材料,耗了大半個月才縫制成的護甲:“不是我不愿讓你摻和進來,而是這護衣太難制,時間有限,也趕不出第二件給你?!?/br>雖不可能跟后世的防彈衣比,也沒有武俠中那刀槍不入的奇效,但只要求護住要害不被輕易砍傷,還是足夠應付的。加上他還安排了大量精銳護兵跟著,區(qū)區(qū)幾個刺客,并不能對他造成多大傷害。見陸辭的衣裳和那身細皮嫩rou都完好,又一臉淡漠,不似計成的高興模樣,滕宗諒挑了挑眉,當真有些好奇了:“怎么,世上還有你陸大仙算不到的奇事?”他固然反對,但也清楚,以陸辭的慎重和籌劃,此事應是十拿九穩(wěn)的。怎就落空了?剛還差點把人得罪了,此時陸辭自然不準備賣關子,無奈道:“半途撞上狄大貓兒了?!?/br>滕宗諒錯愕地睜大了眼。見人還未反應過來,陸辭淡定地端起茶盞,輕抿一口,冷然道:“行了,裝什么裝?要笑就笑吧?!?/br>話音剛落,難以掩飾的笑意便迅速在滕宗諒面上蔓延開來,直到他再憋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你個陸饕餮,居然也有栽到自己手里的這一天!”陸辭倒還好。既然一計不成,那再生一計就是了。何必糾結已經(jīng)過去的事?更何況壞在狄青手里,總比壞在別人手里好。讓他更加在意的,還是另一件事。陸辭耐心地等對方這場很是猖狂的大笑結束,才對著上氣不接下氣的友人,突然問了一句看似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別的不說,滕兄,你對……”他原想說‘老夫少妻’,又覺太過直白,索性換了一更委婉的詞:“一樹梨花壓海棠,如何看待?”他是根本不記得原作者是誰了,問完之后,正要聲明一句,滕宗諒已是一臉疑惑,眼角還閃爍著笑出來的淚光:“怎忽然問起這怪話了?”陸辭張了張嘴。他原想說點什么,但在對上好友充滿八卦的眼神后,他果斷又改了主意,不想說了。就滕宗諒這損友,也絕對不是商量事兒的人。面對漸漸回過神來的滕宗諒,那好奇得要死的眼神,他一派淡定道:“噢,不過是忽然想起,柳兄曾在信中問過,你家小娘子可曾婚配?!?/br>柳七的的確確問過這話,但那是替隔壁晏殊的小兒子、更是心血來潮下隨口問的。且早在半年以前,不過是他當時忘了同滕宗諒提起罷了。落到愛女如命的滕宗諒耳朵里,那簡直是被點燃的一桶油了——他雙目噴火,氣沖沖地上了樓去,看來是要狂書一篇,痛罵癡心妄想的柳七去了。留得陸辭清靜,繼續(xù)想狄青的事。他現(xiàn)在已能肯定,小貍奴會有那些反應,絕對是在暗戀自己。陸辭唇角掛著不自知的微笑,忽輕輕地笑出聲來。對于這點,他可謂有十足信心,是不可能弄錯的。不過,小狄青所懷的那點大白心思,且擱在一旁。關鍵在于,自現(xiàn)代起,就‘戀愛沒少談,卻沒動過心’的自己,在察覺到這一點后,竟絲毫不覺反感排斥,甚至還覺得那般拼命保護自己,將他的安危看得比性命還重,浴血奮戰(zhàn),武勇絕倫的小狄青,很是英俊逼人,英姿颯爽……更不可思議的是,還令他頗感……喜愛。第二百七十六章不過轉念一想,陸辭又不再為自己的‘輕易動心’感到意外了。身邊的這位狄小郎君,在他無意的一路保駕護航下,早已不可能成為史上那先受刺配充軍,于大小戰(zhàn)役中以命搏命、落得遍體鱗傷,才得以扶搖直上的‘涅面將軍’了。而是他灌注無數(shù)心血,長年費心引導,認真幫著打算……甚至還是一顆自有小小心機,有意順著他心意長,好吸引他注意力的漂亮果實。學識方面,狄青起初于他所創(chuàng)建的州學念了幾年,后背井離鄉(xiāng),追隨他到了京城。在汴京住時,他固然無暇分神,狄青卻也得到了朱說和柳七等人的輪流教學。再是隨他輾轉別處,路途之中閑得無事,他做的最多的,便是專心輔導狄青的課業(yè)了。盡管入兵營后,因精力分散,進度上不可避免地拉下一些,但也從未荒廢過。狄青絕不是柳七那種自制力較為薄弱、好躲懶的性子,每夜都一絲不茍地按他所要求的那般,至少練上幾篇策論,背一兩回書。武藝方面,狄青就更是幸運了——先后得到齊駱與曹瑋的悉心指教,又恰巧碰上吐蕃攻城,隨曹瑋出征清掃周邊部族,再是近期的伏擊黨項。狄青本就是體能強于腦力的典型,得這幾次戰(zhàn)火磨礪,他簡直如脫胎換骨一般,氣勢一日勝過一日。思及此處,陸辭眼底不由掠過一抹微妙。就像同樣被他大刀闊斧改了命運、柳詞不再成為市井中最受青睞的存在、卻在仕林中名聲頗佳的柳七一般,他對狄青的影響,無疑因那份對其身份的后知后覺而更巨。究竟是好是壞,那真是老天知道了。不過未曾糾結多久,陸辭想到什么,很快釋然。不論這只叫他變更了軌跡的狄小飯桶,到底還能不能做成青史垂名的大將軍,他都毫不懷疑,若讓狄青親手去選,是決計不會后悔,也決計不會猶疑,鐵了心要跟著他的。陸辭愉快地彎了彎眉眼,唇角不自覺地揚起。——那沒辦法,誰讓狄青就是那么喜歡他呢。只可惜狄青這株小海棠,滿打滿算才剛滿十六,讓他這棵躍躍欲試的老梨樹,再想發(fā)起攻勢,都只能暫時卻步。饒是以宋人的目光看待,狄青已然成年,是奔弱冠去的青壯了,但一直在心里默守現(xiàn)代規(guī)矩和道德的陸辭看去,離他這頭老牛能安安心心啃嫩草的時間,可還差了近兩年呢。罷了。既然連處于心思最浮躁年紀的狄青,都能在毫無希望的情況下,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厥刂敲炊嗄辍秩绾尾荒苣托囊恍?,等小海棠足十八歲,再去挑破這層窗戶紙?定好主意后,陸辭又忍不住輕笑出聲。相較他從前遇過的那些,合則聚,不合則散,轉瞬即逝的戀情相比,這一回,可真是太……青澀?慎重?還沒想到最合適的形容詞,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