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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木走出去時,與三花貓迎面對視。幾秒后白木蹲下來,把手里酒杯遞過去,試圖給貓灌一口。貓震驚的踮起腳,以白木為直徑畫著圓跑了,貓咪從椅子跳上吧臺,跑上去自己找了個地方團起來,默默觀察著對斟的兩個男人。白木走出了酒吧,慢慢搖著杯里的薄荷葉與冰塊碰撞,等到了外面趕到的人。坂口安吾在給出私人聯絡方式后,這還是第一次白木的主動邀約。而且他似乎也沒想到,白木會在這個地方約他見面。白木舉起杯子,“提前慶祝我們的結盟。”安吾面露訝異,“結盟?我不記得……我們商議過任何長期合作。”將酒一飲而盡后,白木在空中分解了這只杯子,將它直接送回了酒吧后廚。白木拉開了酒吧的門,微微笑著說:“……進去吧,你會明白的?!?/br>第69章共枕同夢的光橫濱這片酒吧街區(qū)的夜色平靜并不喧鬧,白木很少有機會,慢慢欣賞這樣平凡的街景。往日里,他心思里記掛著太多的事,車水馬龍匆匆而過,從不在他心里留下一點縮影。他從來不愿意浪費每一秒鐘,去做與自己喚醒織田作這個任務無關的事。而現在突然一下子這個美夢走入了現實,他世界就驟然慢了下來。他過去的五年為織田作而活,接下來的時光,他需要慢慢去尋找自己生存的意義。白木沒有用異能去監(jiān)視下面的情況。沒有這個必要,即使是至親至愛之人,他也將界限分得很清。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次他用異能花了好大的力氣,將一塊小鵝卵石變成了金子,滿頭汗卻興沖沖地拿去給織田作補貼家用。織田作沒有表揚他,卻也沒有批評他。擁有這樣恐怖力量的小孩子不知對錯,需要的是正確的引導。織田作對他說:“你從開始一下子邁到了重點,卻不小心,就忽略了中間最重要的過程?!?/br>白木反問他:“只要結果做成,為什么不可以忽略過程?”“因為在這個按部就班的過程中,你會收獲嚴謹和堅持的品質。事事走捷徑,總會有一天誤入歧途。對于我來說,你成為一個陳懇認真的人,擁有純粹正直的品性,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饋贈。”這一席話從此印在了他的心上,以后無論是白木在多缺錢的時候,都再也沒有變過金子來變賣換錢。他想,其實他被織田作教得很好。雖然成長得七扭八歪,但他還是勉強成為了一個正直的人。……至少在表面上,他還是體面的。而且,他學會了在處理“過程”時,也要細致全面。今晚應約前來的安吾,在他進入酒吧之后,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就連太宰都夸贊白木的計劃大膽又細膩,這一局被白木反復推演過多年。他為這一天準備的太久了。白木一個人在酒吧外,第一個摸出來找他的,居然是太宰治。白木沒有回頭,看著那邊主街的車輛不時經過,車燈的余光短暫的照射在這片窄巷,“他什么反應?”“安吾么?人已經傻了,哭完了笑,語無倫次,有點難以平靜。”太宰遞給白木一杯香檳,“這個甜,你應該會喜歡?!?/br>接過來喝了一口,白木發(fā)現果然是自己會接受的味道,“那你怎么也跑上來了?”“我么?”太宰轉過頭,神色單純而無辜,“我只想和你待一會?!?/br>“我剛剛還在嘲笑安吾,其實在重新看到織田作的那天,我也沒有太平靜?!?/br>太宰站在白木身邊,觀賞著他眼中的景色,“一切都是因為有了你,所以才變得不一樣……感謝的話不多說,這一刻,我也不知為什么,我就是很想在你身邊?!?/br>“既然知道我不容易,你就給我下去干活!”白木瞥了他一眼,“發(fā)揮一下你這張臉的優(yōu)勢,感情攻勢來一套,讓安吾好好回憶一下你們三個人在一起的感覺,給我把人哄住了,過兩天騙他就事半功倍?!?/br>太宰卻笑了,“已經穩(wěn)住他了,因為無論我們怎么運作,最后受益的人只有織田作……因為這件事被利用,他心甘情愿?!?/br>白木點點頭,“織田作蘇醒之事,瞞不住真正重要的那幾個人,我要的從來都是他們知道情況,卻都老老實實該做什么就做什么,誰敢來招惹我,我就……”“知道,你就會噴火,整個橫濱都灰飛煙滅?!碧仔Σ[瞇的打斷道,“放心,所有的鬼已經都被你殺盡了,鬼血斷絕,這個過程不可復制,你拿命換來的織田作,沒有第二條命去換其它的人了?!?/br>白木嘆了口氣,“其實……以我現在對極致微觀處的掌控程度,還是有辦法復制鬼血,再現這個過程的。”“這個我也知道。”太宰小聲說,“但咱們自己知道,別和別人說就行了。”白木本想趁熱打鐵,今天直接趁著安吾心思震蕩時,直接把他拿下來的。但是太宰卻握住了他的手,對他微微搖了搖頭。于是白木微怔,到底沒有在今晚動手,而是相信了太宰的判斷。安吾眼神十分恍惚,顯然今天的刺激對他來說太嚴重了,但是看向白木的神色,卻和以往都完全不同。那是真正的感謝,雖有對他實力的忌憚,但是安吾的眼神里充滿溫暖,是和織田作如出一轍的,想用心來保護呵護他的意圖。這讓包場后的白木,再查賬單時開始困惑——看記錄,安吾也沒喝多少啊,這怎么就這樣呢?在回家的計程車上,白木回想剛才的事,突然就有些明白了,太宰之所以會阻止他,這是太宰的溫柔。不僅是對安吾的,也是對白木自己的。雖然是在利用安吾對織田作的愧疚和感情,逼他在異能特務科的立場上,成為最親善于織田作復生一事的促成者。但白木也不該這樣上去撕下溫情的假面,將感情變成籌碼,放在桌上冷冰冰的去談判。太宰是在對他說,你不是這樣的人。也是在告訴他,對這個世界多一點信任,放下一點自己緊繃的心神。他被太宰的態(tài)度感染了,決定回去睡一覺,剩下的再慢慢來。畢竟,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這一晚上過完回去的時候,每個人都很疲憊。尤其是白木和太宰,這兩個人昨天晚上就一起度過一夜,誰都沒睡好。白木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困到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立刻失去意識的程度了。這讓他更加不敢放心暈過去,在這種情況下入睡,必須阻止自己下意識對織田作的身體發(fā)動異能。于是他只好捏著鼻子,和太宰保持著身體零接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