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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著一把銅鎖。戚承昌從身邊取出一個鎖匙,開啟銅鎖,打開下面櫥門,里面放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刀圭,研缽,藥瓶,磁碟等用具。他雙手捧出一個青磁葫蘆小瓶,面色莊重,說道:“祝兄,這里面貯存的就是義兄萬鎮(zhèn)岳從三元會取得的毒汁,兄弟把它分成四份,這里約有半葫蘆,此物毒性極烈,只須沾上一點,就毒發(fā)無救,祝兄千萬小心。現(xiàn)在兄弟把它交給祝兄,務(wù)請?zhí)貏e珍惜,因為咱們一共只有這么一點,武林千百人的性命,全系在這上面了?!蹦乔啻藕J,只有寸許來高,他用雙手遞來,乃是表示鄭重之意。 凌君毅也伸出雙手,從戚承昌手中接過葫蘆,說道:“戚莊主放心,兄弟省得?!?/br> 戚承昌目中閃過一絲喜色,雙手抱拳,朝凌君毅一拱到地,說道:“兄弟預(yù)祝祝兄成功,為江湖消彌一場毒劫,兄弟為千百武林同道請命,祝兄請受兄弟一拜?!?/br> 凌君毅心中暗暗警惕,付道:“此人如此作偽,當(dāng)真是一個人物,自己今后可得小心應(yīng)付?!币幻婊琶Ψ畔潞J,還了一禮笑道:“戚莊主莫要忘了兄弟也是武林中人?!?/br> 戚承昌跟著大笑道:“有祝兄這句話,兄弟就放心了。” 戚承昌走后,凌君毅把那青磁小葫蘆,依然放人櫥中,鎖上銅鎖,然后走到案后,在一張高背椅千上,坐了下來。這張高背連背上都墊著厚厚一層棉披,因此坐來十分舒服,心中想道:“絕塵山莊對自己等四個「請」來的「貴賓」設(shè)想得倒很周到,在工作疲倦了的時候,在這把高背椅上靠上-會,確能使人心曠神情,忘記了疲勞。” 接著仰首向天,暗暗忖道:“戚承昌說的那番話,自然未必可信,但他劫持了四川唐家和嶺南溫家的老當(dāng)家,既不是強(qiáng)迫他們交出祖?zhèn)髅胤?,又不是脅迫大家替他煉制毒藥,而他只要求自己等人,替他尋求毒汁的解藥,看來他并無害人之心,那么究竟陰謀何在呢?沒有害人之心,當(dāng)然也不能稱他有「陰謀」,但師父在自己臨行之前,明明說「珍珠令」后面,隱藏著一件極大的陰謀,要自己審慎偵查。師父說的話,自然不會有錯,那么自己今后,該如何做呢?”這的確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 潛龍祝文華處置了莊中八名叛徒,并指派老管家祝福,暫代總管職務(wù),重新部署了莊中戒備。一面留了封簡單的書信,只說自己有事外出,要祝福在天亮之后,送與夫人。等他諸事停當(dāng),方如蘋也改扮好男裝,匆勿趕到書房。 祝文華從書櫥抽屜中取出一個亮銀圓筒,和一個皮制的革囊。一起遞到方如蘋手上,說道:“如蘋,這箭筒上有兩根皮帶,你把它縛在左腕之上?!?/br> 方如蘋接到手中,驚奇地問道:“舅舅,這是什么?” 祝文華道:“這是舅舅精心設(shè)計的袖珍連弩,里面裝有一百二十支淬毒小箭,用時只須一按機(jī)簧,即可射出一支小箭……” 方如蘋道:“那是袖箭咯?” 祝文華笑道:“如是普通袖箭,距離不過三尺,這可是可以射到一丈以內(nèi)的所有敵人?!?/br> “啊。”方如蘋睜大雙目,驚喜地道:“舅舅,這袖珍連弩有這大威力?” 祝文華微微一笑,說道:“你雖是從小跟隨舅舅練武,但你們女孩子家天賦不足,練的武功,多半只能作為普通防身之用,若要追蹤強(qiáng)敵,真和人家動起手來,那就不夠了?!?/br> 方如蘋小嘴一撅,說道:“原來舅舅教我們的,都不是上乘武功?!?/br> 祝文華道:“舅舅方才說過,你們女孩子限于天賦,無法深造但你佩上這筒袖珍連粵,就算遇上強(qiáng)敵,也不足懼了……”他沒待方如蘋開口,接著又道:“但舅舅還要提醒你一句,這連弩十分霸道,而且在一盞熱茶之內(nèi),就會毒發(fā)昏迷,半個時辰,沒有解藥,就會全身麻痹而死,不是十分危急,不可輕易發(fā)射。” 方如蘋問道:“舅舅,解藥呢?” 祝文華道:“解藥就在革囊之中,起下毒箭,內(nèi)服外敷,各用一粒。另外舅舅還替你準(zhǔn)備了一百二十支后備小箭,也在革囊之中?!?/br> 方如蘋喜道:“舅舅,我干娘送了我一套鏢,再加上這袖珍弩,敵人再厲害,我也不怕了。” 祝文華臉色微沉,說道:“你和雅琴,都犯同一個毛病,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武林中能人輩出,豈可憑仗區(qū)區(qū)暗器,就目空一切?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莫要鋒芒太露,處處小心,才不至吃上大虧?!?/br> 方如蘋高興地道:“舅舅,我們可以走啦?!?/br> 祝文華道:“你且稍等,舅舅也要略事改扮?!闭f完,打開密室,走了進(jìn)去。 不多一會,祝文華從密室中走出,已經(jīng)換了一身藍(lán)布大褂,頭戴闊邊風(fēng)帽,本來清懊白皙的臉貌,忽然變得像久經(jīng)風(fēng)霜似的,又黑又老,滿腔都是皺紋,連一部黑須也染成了花白!方如蘋看得不覺一呆,說道:“好啊,舅舅原來也會易容,你一直都沒有教我們?!?/br> 祝文華微笑道:“舅舅這是最起碼的易容術(shù),一般江湖上的人大概都會。就是涂上些藥物,不易讓人認(rèn)出真面目來,這算不了么,比起凌老弟,那就差得太遠(yuǎn)了?!?/br> 方如蘋聽舅舅提到凌大哥,心頭登時急了起來,催道:“舅舅,我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吧。” 祝文華擺擺手道:“慢點,舅舅還有一件事先要和你說明,就是離開龍眠山莊之后,咱們不能走在一起,你得落后一些,遠(yuǎn)遠(yuǎn)跟在我后面,就算打尖、落店,也不用招呼,只作互不相識?!?/br> 方如蘋道:“那為什么?” 祝文華道:“據(jù)我推想,這條路上,說不定有對方眼線,咱們自以小心為上?!?/br> 說到這里,揮揮手道:“蘋兒,時間不早,咱們現(xiàn)在可以走了,你隨我出去,我要他們到馬廄里去牽兩匹馬來?!?/br> 方如蘋道:“舅舅,不用了,我和凌大哥來的時候,有兩匹馬,留在山外樹林子里?!?/br> 祝文華點頭道:“如此就好,走?!?/br> 東方漸漸透出魚白,祝文華縱馬疾馳,趕到曉天鎮(zhèn)。這時路上,已有不少趕集的人,三三兩兩,向鎮(zhèn)上走去。祝文華并沒進(jìn)入鎮(zhèn)甸,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只朝鎮(zhèn)外路口一間茅屋的土墻腳下瞥了一眼就策馬朝西繼續(xù)馳去。 方如蘋只落后半里來路,祝文華過去了沒多久,她便也緊隨著馳過了曉天鎮(zhèn),朝西奔行。這一帶,是皖山山脈、北峽山脈和大別山脈的三角地帶,遠(yuǎn)近崇山疊嶂,溪澗縱橫,除了村落之間的小徑,根本沒有大路。祝文華早已派出兩名得力莊丁,率領(lǐng)契犬,追蹤凌君毅下來,一路都留下了記號,他按照記號由曉天鎮(zhèn),經(jīng)磨子潭,中午時光趕抵大化坪。他為人精細(xì),經(jīng)過半天時間的跟蹤,已給他發(fā)現(xiàn)了一件秘密:就是這一路上,他看到了路旁野草被車輛輾過的痕跡,而且這車輪痕跡一直和自己走的是同一條路。 這一帶的山鄉(xiāng)間,只有獨輪車和騎驢、騎馬的人,很少有趕馬車的。他從沿路的馬糞判斷,這輛馬車,還是由兩匹馬拉著奔馳的。尤其在村落和村落之間,岔路極多,但這輛馬車的痕跡,卻始終在自己馬前出現(xiàn)。因此他認(rèn)為根本不用看路旁莊丁留朝記號,只要跟著車輛痕跡走,就沒有錯!當(dāng)然,對方劫持自己(凌君毅)裝在麻袋之中,為了掩人耳目,也只有用馬車載運,最穩(wěn)妥了。他頭忍不住暗暗冷笑,當(dāng)下就在鎮(zhèn)口(大化坪)一家賣酒食的小店涼棚前面下馬,走到一張方桌邊坐了下來。 小店里只有一個老頭招呼客人,這時倒了一盅茶送上來,含笑問道:“客人要些什么?” 祝文華要了一斤黃酒,要他切一盤鹵味,另外來一碗面。老頭連聲答應(yīng),堪堪退下,就聽路上蹄聲得得,一匹快馬直向小店門口馳來。祝文華只當(dāng)是方如蘋,哪知目光一抬,卻見走進(jìn)來的是一個穿灰布對襟衣衫的跨刀漢子,一手圈著馬鞭自在棚下靠路邊一張桌子坐下,朝小店老頭大聲吆喝道:“喂,老兒,快給我馬兒上料,吃飽了,還得趕路呢?!毙〉昀项^連聲應(yīng)「是」,匆匆向棚外走去。 祝文華是何等人物,一眼就認(rèn)出那灰衣漢子生成一副獐頭鼠目,正是在磨子潭(地名)墻角邊,鬼鬼祟祟偷覷自己的人,如今公然騎著馬跟著自己下來,心中想著,不覺暗暗冷笑。這時方如蘋策馬趕到了,她裝扮成一個俊俏書生,手持折扇,一派讀書相公模樣,在棚前下馬,緩步走入棚下,在一張方桌前面站定,問道:“店家,有什么吃的么?” 小店老頭連忙陪笑道:“相公請坐,小店只備萊,牛rou、牛肚、豬心、豬耳朵、豬腸、鹵蛋,面是陽春面,酒有上好花雕、綠豆燒,相公要些什么?” 方如蘋道:“就給我來四兩花雕,切一盤牛rou、豬腸和兩個鹵蛋,再下一碗面就好?!?/br> 祝文華看得暗暗皺了下眉,心想:“女孩子家,喝什么酒?” 小店老頭陸續(xù)替三人切來鹵味,送上酒壺,好先讓他們慢謾吃喝。然后匆匆忙忙,回過身去,下了面條?;乙聺h子一面喝酒,但他眼角不時地瞄著祝文華。 如果他就是賊黨,也只是個小腳色,祝文華故作不知,神態(tài)悠然地?fù)?jù)案獨酌,過了一會,灰衣漢子喝完酒,把剩下的鹵菜,往面上一倒,稀里呼魯?shù)膸卓?,就把一碗面,連湯帶水,一起喝了下去,抹抹嘴角,摸出些碎銀子,往桌上一放,大聲道:“老兒算帳。” 小店老頭連忙陪笑道:“一共三十文?!彼麛?shù)了幾十個制錢,找給灰衣漢子。 灰衣漢子把零錢揣入懷里,大步走出涼棚,解韁上馬,縱騎而去。 祝文華看他走了,也立即會過店帳,翻身上馬,跟了下去。他座下的這匹馬,原是凌君毅騎來的是四川唐門百中挑一的良駒,健行如飛,一會工夫,便已追上那灰衣漢子。那灰衣漢子回頭看到祝文華追了上來,立即催馬朝前飛奔。祝文華冷冷一笑,驀地一夾馬腹,馬匹展開四蹄,一下就從灰衣漢子的馬匹邊上擦過,越過了半個馬頭。祝文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右臂舒展,一把抓住灰衣漢子后領(lǐng),從馬上提了過來。那漢子遇上祝文華這等高手,真是山羊遇上了老虎,除了手舞足蹈,口中殺豬般尖叫,哪里還有他掙扎的余地?祝文華左手輕輕一抖緩繩,馬匹立時緩了下來,同時身子也早已離鞍飛起,落到地上。目光一掃,正好附近有一塊大石,當(dāng)下有手把握著的漢子,就手往地上一摔,自顧自在大石上坐了下來。這一下,摔得真還不輕,但聽「砰」一聲,灰衣漢子摔了個狗吃屎,半晌爬不起來。 只聽祝文華冷冷地道:“說,你為什么要踉蹤老夫下來?” 灰衣漢子心知遇上了硬點,翻著白眼珠,說道:“你老好不講理,在下又沒招惹你老……” 祝文華道:“老夫行走江湖,眼里揉不進(jìn)半粒砂子,朋友從磨子潭綴著老夫下來,準(zhǔn)備去報訊是不是?告訴你,老夫面前,你敢從牙縫里迸出半句假話,老夫會叫你吃不完兜著走?!?/br> 灰衣漢子哭喪著臉道:“在下聽不懂你老在說什么?” 祝文華雙目精光陡射,冷笑道:“你聽不懂老夫說什么?很好,老夫馬上會讓你懂得?!?/br> 灰衣漢子在他說話之時,驀地從腰間掣出鋼刀,口中獰笑一聲,突然欺身而上,刀光一閃,朝祝文華當(dāng)頭劈落。這一下,出手極快,他鋼刀劈出,兇光棱棱的眼睛,注定祝丈華一眨不眨。但聽「當(dāng)」的一聲,火星四濺,祝文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而鋼刀卻劈右他身邊數(shù)寸,竟然連他衣角都沒碰到一點。灰衣漢子心頭一驚,只當(dāng)自己忙中有錯,猛地哈喝一聲,右腕迅快一轉(zhuǎn),鋼刀橫掄,又向為文華肩頭平砍過來。這一下他看準(zhǔn)了發(fā)刀,真要被他砍上,祝文華一顆頭,就得隨刀落地,滾出去一二丈遠(yuǎn)。 但那灰衣漢子一刀出手,只聽刀風(fēng)「嘶」的一聲,竟然毫無阻礙。平砍出去,毫無阻礙,自然沒砍上人家腦袋,那就是說,這一刀又落了空!灰衣漢子更是大吃一驚,要待收勢,已是不及,只覺從刀背上傳來了一股極大力道一柄鋼刀竟然直蕩出去。不,鋼刀去勢又沉又快,他掌心發(fā)熱,虎口驟麻,再也掌握不住,「呼」的一聲,化作一道白光,脫手飛去。 祝文華依然好端端坐在石上動也沒動,只是冷峻地道:“你現(xiàn)在相信了吧,落到老夫手里,想逃、想拼,都是沒用的,還是放明白些,乖乖的說出來吧。跟蹤老夫,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向誰去報訊?老夫也許可以網(wǎng)開一面,饒你不死。” 灰衣漢子鋼刀被震脫手,似是嚇得呆了,怔怔地站在祝文華面前,半晌不言不動,才苦笑道:“沒有用,在下說出來了,一樣難逃一死。” 祝文華道:“只要你說出內(nèi)情,老夫答應(yīng)你不死,自然不會讓你受到他們殺害?!?/br> 灰衣漢子搖搖頭:“沒用,你老武功再高……”突然身軀一陣顫動,緩緩向地上倒坐下去。 祝文華發(fā)現(xiàn)他情形不對,急忙低頭看去,灰衣漢子經(jīng)過一陣劇烈的顫抖之后,就寂然不動,伺時嘴角間,緩緩流出一片黑血!祝文華一手捻須,面情凝重,嘆了口氣道:“果然服毒自裁了,唉,這些人既有自我身死的勇氣,何以沒有說出對方內(nèi)情、死中求活的勇氣呢?” 自語至此,從地上拾起鋼刀,然后抓起灰衣漢子尸體,在林中挖了個坑,把他埋了,就縱身上馬,繼續(xù)向前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