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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斜斜吊起,盛氣凌人的模樣,如同一個把胡子當(dāng)做生命的虬髯老漢,在過六十大壽的時候,收到了一把滿懷惡意的刮胡刀。邵一乾要笑不笑地坐在秋千上,腳尖在地上借力,小幅度地前后晃悠,看他一人分飾兩角,覺得還挺新鮮。言炎又站到左側(cè),聲音清脆地頂撞回去:“誰不好好上學(xué)了!我去網(wǎng)吧是搜找演講稿去了!我大晚上不回家是站在這里背古詩了!我還要參加三個比賽!我時間不夠用!我要暈掉了!”右側(cè):“吃飽了撐的,誰逼你參加那個狗屁比賽了!”左側(cè):“我錢不夠花!”右側(cè):“你不會找我要啊,長你鼻子下那個豁子他媽是用來說話的!不是用來扯淡的!”他模仿邵一乾說完這句話,然后忽地停頓了一下,又站回左側(cè),特別真心實意地道:“……你太累了,我很心疼……”言炎自導(dǎo)自演了一通,把邵一乾想知道的一切交代得明明白白,表演得異常投入,臉上的表情幾換,最后又重歸于一個小心翼翼的神態(tài)。他轉(zhuǎn)過身來,一瞬不瞬地看著邵一乾的眼睛,一攤手:“喏,就是這個劇本。我原本想得可美了,結(jié)果你不按劇本演啊?!?/br>邵一乾信他就有鬼了。他一向知道言炎很與眾不同,但還從未領(lǐng)略過他這么“靈秀美俏萌”的一面,震驚之下,竟有些啞口無言。雖說言炎模仿的這個得理不饒人的二百五跟他半點兒不像,他多半會在心里這么想想,決計不會表現(xiàn)出來。他郁悶了半晌,突然抬起眼,把下巴從豎起的衣領(lǐng)里露出來,涼颼颼地接道:“我有錢沒錢跟你有幾毛錢關(guān)系?你伸手要錢,我就砸鍋賣鐵也能滿足你。有錢沒錢是你要cao心的事嗎?”言炎的劇本沒有下面的情節(jié),聽他硬是給補(bǔ)了個“一枝紅杏出墻來”的番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于是睜大眼睛愣愣地看著他,十分不知所措。邵一乾伸手在自己臉上搓了幾把,垂下眼皮,平靜道:“既然有得學(xué)上就好好念書,你別背著我搞小動作?!彼杂种梗欀?,似乎心里正在進(jìn)行某種計較,計較來計較去,總算說了句人話:“你就算不管我要錢,我還是會這么折騰,這跟錢多錢少沒關(guān)系。”人話說到一半,中途又改回了屁話:“……要是心疼我,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將來也跟劉季文似的讀個什么什么大學(xué)博士,起碼叫我跟別人能吹個牛皮,別讓我到頭來覺得自己供了個賠錢玩意兒。”言炎眨眨眼,忽而釋然一笑,十分不要命地大著膽子勾勾手指,湊在邵一乾耳邊說:“訛了你同事五百。”邵一乾一挑眉,心說干得漂亮,但依舊裝模作樣地低眉肅目,看上去一派真誠:“下不為例?!?/br>叔侄倆商量來商量去,達(dá)成第一個三年共識,在言炎上初中的三年內(nèi),二人要分工明確,一個負(fù)責(zé)做牛做馬養(yǎng)家糊口,一個扮演好被包養(yǎng)的天才太子爺?shù)慕巧统伞?/br>等到言炎初中畢業(yè)以后,依實際情況改變計劃。兩人騎著那小破車回到家的時候,劉季文正裹著被單,在天臺上頗為落寞地守著一攤子豬牛羊rou,眼神里幾乎能噴出火來,幽幽地道:“誰能說出西北風(fēng)是什么味道,我賞他一串驢錢。”邵一乾看著他那神似僵尸的臉色,呲著牙,挽袖子上家伙,準(zhǔn)備開烤,也不肯示弱:“我賞他一根牛鞭?!?/br>言炎不懂這兩個yin/蕩老司機(jī)的風(fēng)趣,十分踴躍地舉手搶答:“風(fēng)味!”劉季文、邵一乾異口同聲:“……滾一邊兒去!”想他劉季文如今已經(jīng)是個名副其實的大齡單身剩男,成天價和倆小鬼混得熱火朝天,真是把已泯得魂飛魄散的童心都混得死灰復(fù)燃了。劉季文還買回來幾瓶啤酒,喝了幾口就開始大放厥詞,跟唱大戲似的踩著“傷不起”的調(diào)子獻(xiàn)丑:“不會喝~酒的男人們~都是都是都是都是偽爺們兒,爺在撒野前~都得喝口斷頭酒……”給邵一乾樂得險些一頭從天臺上掉下去。這種激將法拙劣而幼稚,邵一乾把一根鞋帶當(dāng)發(fā)帶綁在額頭上,一擼劉海,心說爺就偏吃這一套,十分豪放地挫開瓶蓋和劉季文對瓶吹,還一邊用眼神警告言炎:“你要敢喝,我就打斷你的腿?!?/br>劉季文抽煙,但向來涓滴不沾,他突然買來酒,邵一乾壓根兒就沒多想,畢竟啤酒和烤rou原系一胎所出,搭配起來才十分痛快。但其后的事實證明,任何的想當(dāng)然和宇宙定律碰見劉季文就得打個折扣,都有其不成立的可能。劉季文是個隱藏得很好的瘋子,他的皮rou看上去不動如山,他的骨子里卻叫囂得沸反盈天——那日自和邵一乾從出過礦井坍塌事故的黑煤窯回來后,他寫了一篇匿名舉報信,發(fā)給了各大通訊社,一直等到現(xiàn)在,那些發(fā)出去的稿件都是石沉大海,杳無音信,和他以前寫過的許多稿件都一樣,根本沒有半點消息。然后,這熊漢子干了一件cao蛋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事,事后被邵一乾用腳丫子鄙視了好些天。吃完燒烤的第二天,三個人各有各的事要做。因為雙十一的送貨高/潮漸漸到來,邵一乾送快遞送得幾乎要吐血,更另他吐血的是,言炎中午在“五元吃好,十元管飽”的快餐店里守株待兔,一看見他,便拉著他袖子往外跑:“季文哥想不開要跳樓!”起因是早上言炎代表學(xué)校去參加省組織的一次奧數(shù)競賽,回來的路上,路過市政大樓時,看見許多人圍在樓下,眾人都齊刷刷仰脖子往上看。人群之外還停著一輛消防車,還圍著許多記者,旁觀的人群中也都有人舉著手機(jī)在錄像。這些人烏泱烏泱的,把這一截路段堵得水泄不通,他們校車排了許久的隊才通過。言炎順著地上的人一抬頭,看見樓頂護(hù)欄上站了個人。那個人穿著一身橘黃色的清潔工服裝,手里拿著一個大喇叭,紙糊的驢似的,歇斯底里地叫喚:“我叫劉季文!”邵一乾吃了一驚,當(dāng)下開電動飛車找來,車上的低音炮載著“大刀進(jìn)行曲”,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了人群。他抬頭一看,頓時渾身打個哆嗦。那是十三樓的高度,遠(yuǎn)遠(yuǎn)看去一片模糊,那人還真和劉季文長得有些相似,怎么說呢,都兩只眼睛一張嘴,不過喇叭里的聲音就算再失真,決計是劉季文的聲音沒錯。邵一乾十分疑惑,開始懷疑前一天晚上吃的牛羊rou到底有沒有被太上老君的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