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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余情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出去散散心,之類的。”“早點回來。”說完這句之后茍欽沒有再說話。“嗯?!庇嗲橐粫r有些無措,看著這偌大的家,里面卻空得可怕,好像從來沒有人居住過。實際上他此刻很想提醒他媽昨天是大年初一。他還想告訴她,她的兒子在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準(zhǔn)備跳樓自殺。但是他什么都沒有說。他打開門走了出去。晚上的小區(qū)很安靜,他走過他鄰居的家,視線掠過鄰居家門口的草坪,透過落地的玻璃窗,他遠遠的就看到了房間里的熱鬧景象,雖然一大早,但是一家子人卻聚在一起吃早餐,還不停有精力旺盛的小孩子跑來跑去。鄰居薛爺爺正在小草坪上擺弄著他的花草,看到他,笑著說:“小作家,早上好!”“嗯,”余情感覺到喉嚨更加發(fā)緊:“爺爺,早上好?!?/br>看到他在看屋內(nèi)的景象,薛爺爺主動解釋道:“待會要去鄉(xiāng)下探親啦!”余情點點頭:“嗯?!?/br>我一點都不好。他想。看著旁邊的其樂融融,好孤獨。他想,怎么會有人像我這樣,孤獨成這個樣子。.大年初二一大早,許勉又來季臻家了,不過這一次不是來蹭飯的。“季臻——開門哇——”許勉在季臻家門口嚎了好幾聲,季臻才來開門。一開門許勉就受到了rou體沖擊,只見季臻只穿著一條三角內(nèi)褲,猙獰巨大安靜地在腿間蟄伏,肌rou勻稱,八塊腹肌簡直要讓許勉嫉妒死,那張迷得全校男女生七葷八素的帥臉的臉側(cè)還帶了點未干水跡。為了不過多泄露季臻的rou體,他馬上躥進了門內(nèi),關(guān)上門,嘴上抱怨:“你怎么這么晚才來開門哇!”季臻的頭發(fā)還在滴水:“剛洗完澡?!?/br>說完回到了房間,拿了跟毛巾擦頭,看向跟著他進了房間的許勉:“你來干什么?”許勉把手里提的年貨放到了客廳,這會兩手空空,毫不客氣地坐在季臻床上:“我媽叫我給你提點東西來,還有,”他邊說邊從兜里掏出了一個紅包:“這是給季柯的,祝他新年快樂?!?/br>季臻穿褲子:“不要。拿回去?!?/br>許勉立刻就扒上了季臻,苦哀:“季哥你干嘛呀,這是我和洛陽湊了好久的壓歲錢,你連這點錢都不讓季柯得到嗎?!”季臻面無表情:“謝謝你們,但是不需要?!?/br>許勉有點被他的表情嚇到,不說話,默默地把紅包塞到了床下。“不要放我床上?!?/br>許勉的小動作被發(fā)現(xiàn),撇了撇嘴,知道今天這錢是給不出去了,有些苦惱:“季哥,你很久沒笑了你知道嗎?”季臻不以為意,甚至根本不理會許勉,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拿起了筆。許勉像看怪物般:“我靠,季臻,你不是吧,你一個準(zhǔn)清北生,咋比我還努力?!”說著他湊了過去,發(fā)現(xiàn)季臻桌上擺了成疊的卷子和密密匝匝、寫滿了字的筆記本,如夢初醒般:“不行,季哥,我回去學(xué)習(xí)了!我靠,你太恐怖了。”“路上注意安全。”季臻叮囑了一聲。許勉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聲音放低:“季臻,其實你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這么緊?!?/br>季臻淡淡地:“高考考得好,有獎學(xué)金。”“你知道我說的不止這個?!?/br>“嗯,高考過了就好了?!?/br>許勉嘀咕:“算了算了,懶得再說你了,我走了,拜拜。”“注意安全。謝謝?!奔菊檎f。等許勉走后,季臻放下了筆,看著桌上擺的卷子,有些寫不下去。許勉一走,屋子里又恢復(fù)了寂靜,季柯還在睡覺。天氣很冷,他的關(guān)節(jié)有些泛酸泛痛,這是他之前去打拳傷到的地方。手機來了新微信,那邊的人不斷對他進行消息轟炸:“季哥,季哥,你真的不再來了嗎?!我們需要你啊啊啊!”季臻第無數(shù)次回復(fù),冷酷拒絕:“要高考了,退出拳壇?!?/br>回復(fù)完便不再管那邊的哭叫,把手機放到了一旁,又重新拿起筆,開始做作業(yè)。他偶爾,也會滋生出一些不太負責(zé)任的、陰暗的、自私的想法,比如說,不再管季柯,單純只為了自己活一下。等季柯睡醒之后,都已經(jīng)中午十二點了,他抓抓睡得亂糟糟的頭,走出房門,發(fā)現(xiàn)飯桌上擺好了飯菜,但是季臻不在這里。他左望右望,看到了在陽臺上的季臻,也不甚在意,理所當(dāng)然地坐了下來開始吃飯。.余情又撥了這個號碼。那邊接得很快。余情回想了一下,好像對方每次都接得很快、很及時。“喂?”“我在?!睂γ鎲枺骸敖裉爝^得怎么樣?”余情:“今天想聊聊天嗎?”“嗯?!蹦沁吇卮穑骸翱梢?。”“嗯……”余情想了想,“它發(fā)生在一診前?!?/br>這是一個大課間。女同學(xué)們自以為是地拿著精裝版在侃侃而談,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聲音很大,余情聽到了,他放下了手中正在看的書。她們說的不對。余情想。“其實看起來很厲害而已,說白了也不算什么,簡直不知所云?!?/br>“三觀不正!”“其實大多數(shù)名著都是這樣的啦,別太認真咯!”“……”她們說得不對。余情想。文學(xué)應(yīng)該是一件值得認真對待的事情。一時間他想起了很多零碎的畫面,被火舌不斷吞噬的寫滿字的紙張、安詳?shù)靥稍诨鹧嬷虚g的男人的臉。毫無征兆地,余情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拿走了同學(xué)手里的書。然后干脆利落地撕掉。周圍死一般地安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接著很快就有女同學(xué)小聲的啜泣。余情什么也沒說。他只感覺到了一種挫敗感。很快他就被一個男生推倒在地,連帶著桌子椅子乒乒乓乓被帶倒一片,發(fā)出刺耳的與地面摩擦的聲音。爭執(zhí)之中,一本落在地面上,可以看出雖然已經(jīng)被主人翻得很舊了,但是卻仍然被好好珍惜著,從抽屜里掉了出來,并沒有直接砸在地上,而是在半空中翻出了幾頁,帶起了幾秒的“嘩嘩”聲,最后才在地上歸回它原本的樣子。余情被推翻在地,正好對上了那被風(fēng)翻開的幾張書頁,他發(fā)現(xiàn)那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用藍色墨水寫的字,是他的字跡。他還來不及做些什么,書就很快在慌亂中被踩到,踢到角落,原本就不新的書現(xiàn)在看起來更臟更舊了。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事實上,在他撕了同學(xué)的書之后,就陷入了一種巨大的自我懷疑與自我譴責(zé)之中。“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