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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靜儀偶爾還會跟張淙屁股,但沒有太偷偷摸摸。比如她有時候會在畫室的門口,或者校門口站著,不遠不近地眼瞧張淙出來……陶靜儀不會走過去,張淙也全當沒看見。陶靜儀之后又找過一趟晏江何。她這回重新給了晏江何一張卡,照意思還是有錢了會往里頭打。她還對晏江何一通千恩萬謝,那樣子只差跪下磕頭。陶靜儀的經(jīng)濟條件依舊不好,卡上挺削薄。其實別說張淙不跟她,就算跟著她也養(yǎng)不明白??赡芩矝]想過能真帶張淙走,選擇做賊一樣偷偷跟蹤,多少也許因為這個。或者真的讓張淙說對了,她不過是孤零零沒了依靠,想兒子了。一如她九年前懦弱地拋棄張淙一走了之,她現(xiàn)在大概也沒能耐找回張淙,充其量不過是替自己找找活下去的勇氣。果然“厚顏無恥”也能遺傳。張淙跟他爹媽,都有相似之處,全該下十八層地獄。而晏江何是潑痞子,什么感恩戴德都懶得嫌折煞,他更不必廢話,正反看不順眼,全部漠然地照單全收。但他沒興趣要卡里的錢。晏江何忖度二三,最后還是回家將卡甩給了張淙。張淙當時沉著目光盯了半天,眼神似乎是準備給銀行卡盯穿個窟窿,但最后還是一言不發(fā)地將卡揣進了兜里。晏江何這才敢神經(jīng)兮兮地松口氣。——晏江何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他近段時間偶爾就會從張淙身上感覺到一種壓迫感。這其實太過瞎說,張淙那般聽他話,他還有什么是擺弄不成的?心頭會犯咯噔還真是摸了鬼了。晏江何認為,新卡給了張淙,那點錢花不花不一定,但張淙應該不會再扔了。期末考完試就是寒假。張淙早出晚歸,基本成天泡在畫室里,晏江何動喚鼻子仔細聞聞,都能從張淙身上嗅到石墨味兒和顏料味兒。趕上快過年,這天趁著晏江何休息要去大超市置辦年貨,他趕快抓張淙當壯丁。晏江何替張淙著想:“這臭小子都要變態(tài)了,必須拽出去放放風?!?/br>然而他大抵是在高估自己,實際上不過為奴役張淙干活而已。正應了那句話——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所以,張淙忙里偷“閑”,這一天就沒去畫室。兩人吃了早餐便一起去了超市。年前幾天的主干道上車水馬龍,車堵得叫人巴不得搖天窗罵街。晏江何滿腔缺德脾氣,又懶出一張混賬人皮,自然不會去坐駕駛座。他將車鑰匙扔給張淙便窩進副駕駛。晏江何左右都不好伺候,不踩油門卻又閑出淡來,杵著下巴隔窗玻璃東張西望,等堵車等得非常悶。這時候張淙就跟變戲法一樣,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小號保溫杯遞過去。晏江何眨眨眼,接過來打開一看,里頭竟然是熱乎乎冒甜香的奶昔。于是晏江何終于有事兒干了,他開始舒舒服服吹車載熱風喝奶昔。張淙車開不快,平均三十秒一腳剎車,便總有時間將余光掃去身側(cè)。因此,他嘴角那抹不易察覺的淺笑全程就沒掉過。等張淙好不容易開車轱蛹到超市,晏江何一瓶奶昔也嘬完了。他胃里舒坦,心情也好,以至于兩人轉(zhuǎn)悠許久才扒拉到停車位,晏江何都還是眉眼帶笑。可等進了超市,晏江何又傻眼了。里頭說一聲“人山人?!倍妓阗H低。晏江何抽眼皮,嘴里碎叨:“超市是不要錢嗎?這人多的,跟大鍋下餃子似的,一個挨一個,一漏勺舀一堆。”“……”張淙低下頭看自己的鞋尖,忽然就很想笑。晏江何這人可真是……成天往他身上灑糖,齁兒得慌倒還行,只是張淙現(xiàn)在這德行,明顯是要被腌化了。“灑糖精”推了兩個購物車過來,又從兜里掏出一張紙條,撇嘴道:“這樣吧,咱們兵分兩路?!?/br>晏江何:“這張紙條上都是周平楠女士欽點的,我去買這上頭的?!?/br>——紙條是周平楠早前給晏江何的。周女士嫌棄超市太過擁擠,道上又來往困難,遂指使親兒子往家里搬運年貨,順帶著坑晏江何一筆錢。晏江何又說:“咱家的你去買。毛巾牙刷,吃的喝的什么的,你看著拿吧?!?/br>張淙:“……”晏江何不愧是孬,他自己拎著一張紙條不用動腦瓜,只伸手挑架子,倒是騙張淙裹人堆里邊擠巴邊窮琢磨撿貨。晏江何推給張淙一輛購物車,嘴皮子再耍禍害:“去戰(zhàn)斗吧。別走丟了,我可沒處撈你。四十分鐘以后收銀臺見。”“哦。”張淙瞅過晏江何一眼,乖乖接過購物車拱進了人群。的確是“戰(zhàn)斗”不假。晏江何這一趟買下來簡直比打仗還累。等他將貨都拿齊,到收銀臺找到張淙的時候,頭頂都冒出了一層汗。這感覺直像翻山越嶺了似的。“趕緊結(jié)賬趕緊走?!标探未叽俚?。張淙于是飛快過去排隊占位置。等結(jié)賬的功夫晏江何汗消了,他呼出一口氣,在收銀員開始掃碼時才突然發(fā)現(xiàn),張淙那一車東西好像有點神經(jīng)。吃喝不算,只說日用品。比如毛巾,牙刷,新的喝水杯……甚至新的睡衣,拖鞋……最多只有顏色和尺寸的差別,款式完全相同。“……”晏江何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問張淙,“你怎么都選的一樣的啊?”張淙面無表情,隨意道:“人那么多,看到差不多的拿著就走了,這些東西還要挑不同樣式啊?”“……”晏江何覺得張淙說的有道理。他們兩個男人,家里用的玩意也不太注重模樣,差不多好看,顏色區(qū)分開,用不混就行了。他尋思這個做什么?再說的確人多,有多艱難他自己是深有體會。想到這兒晏江何點了點頭,正巧收銀員掃完了碼,晏江何趕快遞出去一張卡付賬。張淙看晏江何刷卡看得無比順心。他這喪天良的殘次貨,腹腔里凈琢磨一些欠殺千刀的肖想。他就是只披好人樣的孽畜,在暗處窺伺覬幸。張淙作孽專業(yè)作在晏江何身上,而晏江何就不同了。他是到處鬧妖。晏江何今年逛商場,竟然給張淙挑了一件純白色的工裝長款外套,領(lǐng)子繞一圈亮銀外邊。張淙豎起衣領(lǐng)穿身上,襯托白臉皮兒黢黑瞳,一雙劍眉鋒利入鬢,唇色淺淡,鼻梁又挺……晏江何眨巴眼,贊嘆道:“還真帥啊?!?/br>張淙聽了這話臉上不見喜樂,下巴卻立馬杵進領(lǐng)子里一小截,也不知他鉆下巴頦熊什么慫,睫毛垂下來眼珠望地。晏江何嘴一禿嚕,莫名其妙磕起了驢年馬月的陳芝麻爛谷子,半調(diào)諷地又說道:“怪不得有小姑娘給情書。”張淙耳朵豎著,心肝里咂摸來咂摸去,最后下巴從衣領(lǐng)里抬起來,頗有嗔怨地剜了晏江何一眼,轉(zhuǎn)身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