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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拼命的尋求著光明,可徒勞無功、毫無作用。心臟猛地一陣驚跳,顧小果雙手忍不住的捂住自己的胸口,此時突然一把刀從他身體中穿了過來,沿著刀尖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在這漫天的黑暗倒顯得無比清晰,像是一個時鐘的倒計時,提醒著他一切即將步入終點。“小果,你的生命早已不屬于自己,”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即便說出這讓他痛徹心扉的話,可那語氣依舊慈祥和善。“爺爺……”顧小果喃喃道,還不等他轉身去看,突然間又五六把同時插在他的身體里,伴隨著的,同樣是他最為熟悉的聲音,還有包含在聲音里的,句句捅穿他的那些話。“小果啊,你就認命吧……”“你能活下來來到這里,都應該要知足了……”“我們就是在利用你,怎么,不對嗎?”撕裂的疼痛遍布他的身體,像是要把他四分五裂一樣,顧小果體會到了血rou從自己身上剝落的感覺,倒也并非是不可忍受,反而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把能給的全部都還給他們,然后自己只留下“顧小果”這三字。“咳咳,”顧小果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躺在徐清風的床上,他頭腦昏沉,渾身乏力,費了好大功夫這才支起自己的上半身,靠在了床頭上,而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新?lián)Q了一件衣服,是徐清風的。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噩夢中解脫出來,顧小果摸著自己的胸口,感受了半天心臟的跳動才確定自己是活著的,但這并沒有讓他感到有多么高興,甚至他覺得,如果真的像剛才那樣倒也好了,塵歸塵,土歸土,他下輩子就是當貓當狗,也不愿意像如今一般,被別人牽了線,卻還不知道自己是個木偶。吱呀一聲,臥室門被打開,徐清風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站到他身邊說道:“先喝點粥吧。”顧小果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現(xiàn)如今在他的心里,覺得自己之前的付出就像是個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徐清風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卻又什么都沒告訴自己。看著顧小果生氣的樣子,徐清風面色如常,很是鎮(zhèn)定的拿勺子舀滿了粥,送到了顧小果的嘴邊。“你現(xiàn)在又是做什么?”顧小果諷刺的看著他,卻對上了徐清風那光風霽月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用手使勁一推,打翻了那勺子粥,盡數(shù)的潑到了他胸前的衣服上。顧小果手一動,剛想說些什么,又給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突然之間感覺自己很委屈,他從小到大,都自詡于男人中的戰(zhàn)斗機,別的孩子穿著開襠褲的時候,他就拿著一根棍子開始當村霸了,所謂的悲傷絕望崩潰,對于他而言,就是幾個很遙遠的形容詞。而現(xiàn)在,顧小果感覺自己這輩子的眼淚都要流盡了,就像是林黛玉附體一般,還沒說上兩句話就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紅,自己的世界突然之間天崩地裂,他原來一直就是生活在冰天雪地里,被所謂的幻象包圍,就覺得目及之處都是溫暖和煦,等到他意識到真相時,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把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顧小果似乎真覺得有點冷了,而此時徐清風只隨手擦了擦襯衫,把這碗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起身從后面的衣柜中又拿出一床蠶絲被,默不作聲的放到了床上。“我不蓋,拿走,”顧小果用腳伸進一蹬,直接把那潔白干凈的被子給踹了下去,滿臉拒絕的對著徐清風說道:“我不想見你?!?/br>“好的,”徐清風干凈利落的就答應了下來,走過去把被子撿起來,還是放到了床邊顧小果蹬不到的地方,然后打開臥室門,下一刻就要退出去。“等等,”顧小果看著他居然這么聽自己的話,一時之間感覺胸口又堵了一塊大石頭,他這行為,是完全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嗎?果然,工具就是工具,現(xiàn)在放著自己,是因為還沒有到時間嗎?算了,自己犧牲掉了,能換來他們幾個活下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反正這個世界上,自己沒爹沒娘沒人愛,也沒有什么可以掛念的了,只是他總沒辦法認下這個命,或者說,他活到現(xiàn)在,命運有幾刻是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你究竟有沒有,有沒有……”顧小果還是沒有問出口,他能問什么呢?自己都不知道能存在多久,還妄圖要奢求一份本就不屬于自己的感情嗎?“你不會死的,等過兩天,莊勞會給你講明白的。”徐清風留下這句話,輕輕地的把門關上了。為什么要莊勞,你親手對我講不行嗎?顧小果心里這句話還沒說出口,那頭就只給他留下一扇已關上的門,而之后,他那句“我不想見到你”好像真的被徐清風給放在心上,每天飯菜是現(xiàn)成的,被子是洗干凈的,甚至在他發(fā)燒反復的時候,頭上的毛巾也是溫熱的,只是顧小果,再也沒有見過他正面出現(xiàn)了。直到三天后,他的身體狀態(tài)日漸穩(wěn)定下來,徐清風領著莊勞進了臥室門,不僅僅是莊勞,中山站的所有人都在,梅一朵已經(jīng)恢復了自己的身體,只是看起來比顧小果還虛弱,手里還捧著鮮花,一上來就放到了他的床頭邊上,也不知道這倆誰更像是一個病人。林雅致難得沒有像往日那般慵懶悠閑,很是筆直的挺著自己的身體,耳朵高高豎起的看著他,一對狗眼水汪汪的,只是沒法說人話,很是無奈的嗚嗚了兩聲。喬百媚也沒有化妝,素顏的樣子倒顯得鄰家了幾分,雙手抱著保溫桶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顧小果一鼻子就聞到了,是熟悉的雞湯味。“小果,你最近怎么樣了,”莊勞第一個說話,他很是關切熱情走到顧小果跟前,十指略有緊張的互相交叉著,很是抱歉地沖著他說道:“這一切都怪我,沒有想到林暮會是幕后主使,我至今還沒猜測到他這么做的原因,而對于你的事,我不知道他告訴你多少,如果你愿意的話,我現(xiàn)在講給你聽?!?/br>顧小果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縱然現(xiàn)在一片黑暗,倘若,倘若面前有一盞燈的話,他其實打心底里渴望,自己的人生不會那么至暗至陰。一封辭退信從莊勞兜里掏了出來,擺在了顧小果的面前。你不會死的(二)“這是我早就為你準備好的,”莊勞把那封辭退信打開,上面早已簽好顧小果的名字,就連字跡都是一模一樣,“其實從你出生的一開始,你的存在便已經(jīng)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