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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淤痕處使勁一按。池逾倒吸一口涼氣,差點叫出來,低首埋進枕頭里哼哼。他半天沒緩過來,也沒抬頭。谷蘊真行完兇就慌了,連忙低頭去看他背上的傷口,還是原樣,沒有裂開,但這人指尖發(fā)抖,谷蘊真嚇得連忙撥他的手,道:“喂……”“謀殺犯法?!背赜夥词肿?,細(xì)長的手指互相勾住,他抬起頭,修長的眼尾戲謔地彎起來,含笑道:“我都已經(jīng)這么疼了,你怎么還舍得怪我撒謊啊?!?/br>谷蘊真無言以對,抽回被揉的發(fā)紅的手,繼續(xù)給他上藥。纏繃帶的時候,池逾坐起來抬著手,覺得自己像個殘廢,但谷蘊真在他身邊動來動去,在他視野里抬眼垂眸,與他擦腰蹭肩的,他心里又很舒服。還總覺得還有點不夠。不等池逾想明白哪里不夠,谷蘊真忽然提起:“你是不是又給我送東西了?”“啊?那個啊。”池逾看著他離得太近的臉,不自覺地盯著紅潤的嘴唇,肖想著,克制著,很艱難地分出別的精神來回答問題,說:“我在新日酒店拍下來的,說是春江水最近收的一張古琴,我當(dāng)時看到它,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你。”“……雖然你也沒在我面前彈過琴,教的也是古箏?!彼亓怂季w,歪頭笑道:“但是我認(rèn)為你會喜歡的?!?/br>“我確實很喜歡?!惫忍N真笑了一聲,他微微俯身,從池逾身后繞過最后一條繃帶,聲音在池逾右上方輕飄飄落下,但無端地,分外勾人。不知道是因為內(nèi)容還是語氣。池逾又想說話了,他覺得氣氛非常地難以形容,于是非要說點什么來攪亂這種,令自己愈來愈招架不住的發(fā)展。他想了想,說:“昨晚你不是問我,為什么不能今天見嗎?!?/br>“嗯?!惫忍N真心想,或許是因為這人不想被自己看到他被摧殘至此的凄慘模樣吧。池逾卻說:“我寫過信寄回來的,我說我小滿時節(jié)回陵陽,昨天不是小滿嗎?”他仰頭看著谷蘊真錯愕的眼睛,極其認(rèn)真地說:“如若過了昨天,便是失約于你?!?/br>谷蘊真一時沒有話回,池逾驀地想起什么,憤憤地?fù)P起長眉,沒好氣道:“難不成池在沒把信給你看?反了天了她,我特地附紙備注要給谷蘊真看的!”谷蘊真用指尖抵住他的眉心,笑道:“亂氣什么,谷蘊真看到了的。”他的指尖不復(fù)涼意,微燙,動作緩慢地?fù)崞搅顺赜獾拿夹?。池逾的視線又開始飄忽不定,他想道,是以扯開話題也沒有用,只要對方是谷蘊真,氣氛就會這么不能掌控。那就算了罷。又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壞事兒。――流年轉(zhuǎn)眼傾覆,不覺已是夜色悄至,谷蘊真檢查完蘇見微一天的課業(yè),便待回家。誰知剛出書房,卻在回廊里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這人的形象有些燦爛,新染了一頭金發(fā),配合混血的五官,若不是眼眸還是黑的,別人指不定以為他是哪來的洋人。他轉(zhuǎn)過身來,看到谷蘊真,便微微一笑,打招呼道:“谷先生?!?/br>谷蘊真用眼神示意他的頭發(fā),調(diào)侃道:“林老板何時染了發(fā)?若再戴一對美瞳,我就要搜索枯腸地與你說洋文了?!?/br>林聞起不輕不重地回道:“用池少爺教的那幾句來搭話?”見谷蘊真面色微窘,他便靠在紅漆柱邊,抱起手臂,問道:“谷先生知道我來這做什么嗎?”谷蘊真自然不知道,搖頭。林聞起就用下巴指了指池逾的臥室房門,說道:“想必昨晚他那樣匆匆忙忙,定是去找你了,你大約已經(jīng)知道范先生是誰。”他眼中流瀉出十分微妙的笑意,似乎啼笑皆非,繼續(xù)說:“我家與他家生意上來往眾多,你也知道,我因事沒有去美國。昨晚商會時,池逾把他的筆記本給了我,他原是好心,讓我不至于落伍于商界變化,但是呢,他給錯了?!?/br>谷蘊真心頭一跳,支吾道:“這……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br>“若是世界上存在另一個本名叫谷蘊真,小字是安的女子,那倒確實與你無關(guān)?!绷致勂鹗稚夏潜竟P記本遞給谷蘊真,說:“谷先生不如自己看看?”谷蘊真便翻開這本厚厚的記賬本,前半本全都寫得一絲不茍,都是些十分整齊的賬目。他一頁頁地翻過,最后跳到最近幾天的賬目記錄,入眼卻全都是不知所云的涂鴉與隨筆。有的勉強算濃墨繪成了花,畫成了奇形怪狀的草葉,還有一些卻根本看不懂是什么。再翻一頁,就遍布著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字跡。那些字有的狂野,有的端正,有的粗放,有的細(xì)膩……但內(nèi)容無一例外,清一色的是谷蘊真這三個字。間隙里還夾著幾個不明顯的“安”字。林聞起好心提醒道:“谷先生,我認(rèn)為前一頁有的涂鴉應(yīng)該是你的眼睛和手,那花就定是芙蓉了?!?/br>谷蘊真猛地合上記賬本,臉頰guntang。那邊池逾在房內(nèi)一早就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恰在此刻,他終于按捺不住,出聲喊道:“哪個在外面鬼鬼祟祟!能不能光明正大地進來到我面前說?我聽不見!”“那便由谷先生送進去吧,至于筆記,讓他回頭再給我,也無不可?!绷致勂鹫f著,轉(zhuǎn)身要走,卻被谷蘊真喊住。他說:“林老板,我?guī)熜帜贻p時很喜歡極為明艷的東西?!?/br>聞言,林聞起便回了頭,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谷蘊真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道:“就像你現(xiàn)在這樣?!?/br>※※※※※※※※※※※※※※※※※※※※嗚嗚生理期好難受π_π第38章夢相慕池逾趴在床上,把書冊用手指當(dāng)書簽壓住,回頭卻見只有谷蘊真一人進來,于是問道:“你剛剛跟誰說話呢?”然后忽然發(fā)現(xiàn)谷蘊真手上的筆記本,那封面似乎有些眼熟,白邊寶藍(lán)色,這樣式一般是店里用來記賬的本子。只是他上回出去,胡思亂想的時候把其中一冊寫壞了,于是準(zhǔn)備帶回家自己重新謄寫一遍。只是怎么會在這里??谷蘊真解了他的惑,說:“林老板方才送來的,他說你給錯了。”“哦……”池逾覷他如常的臉色,漸漸放下心來,谷蘊真那么純潔的一個人,肯定是沒有翻看過的,他隨口問:“那你們在門口說什么悄悄話說那么久?”谷蘊真坐下來,想了想說:“在說最近陵陽的治安不好。林老板說他家丟了幾樣貴重物品,我家上回也進了蟊賊,就是不知道池府可曾也丟了什么東西?”池逾就搖頭,信以為真地皺眉問道:“你家又丟了什么嗎?要不我給你調(diào)幾個保鏢過去?你們那胡同也真是,連個門衛(wèi)都沒有,什么阿貓阿狗的說進去就進了?!?/br>谷蘊真搖手表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