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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池逾也行商甚至與自家老爹打過很多次交道之后,見到池逾就行禮,打趣兒地喊“池老板”。池逾讓他麻利點兒地滾。許原又說:“欸?池逾,你最近回家怎么總往城西趕???你家不是在昌北街嗎?在那新買了房子?”“問這么多問題,你算法框圖轉(zhuǎn)世?”池逾忙了一整天,不小心被終日游手好閑的許原纏住,在街頭沒好氣地跟他聊天,心心念念的卻全是要去斜陽胡同。他想走,許原架住他的胳膊,擠眉弄眼道:“我知道,你是要去找那個什么谷先生對不對?”見池逾面無表情,許原又笑了笑:“上回我就知道了,你叫他‘親愛的’,嘖,你去年不是還跟我罵他jiejiemeimei黏黏糊糊的嗎?此一時彼一時啊?”池逾甩開他的手,罵道:“我什么時候罵他了?沒有證據(jù)在這紅口白牙地血口噴人!你這話盡管到處亂說,哪天被他在我面前提起,我回來剝了你的皮當秋季新款外套!”“太血腥了。”許原瑟瑟發(fā)抖,池逾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許原又在那兒大聲問:“什么時候辦酒席???我家的錢多得沒地方花,凈等著給你包紅包呢!”池逾回頭,跟這位酒rou朋友對視一眼,雙方都了然地笑了起來,他回答道:“你就等著收請柬吧?!?/br>回到谷蘊真的家――其實也可以算是他的家了,池逾開春之后就一直住在這里,幾乎把東西都搬了來。他輕車熟路地走進院子,把帶回來的東西提在手里,然后到處去找谷蘊真的人。臥室沒有,雜物間沒有,浴室沒有……池逾最后推開了一扇他很少進去的門,這房間里陳列了許多戲服與頭面,入目看去,頗有些眼花繚亂。也許是一時興起,谷蘊真在化妝臺前描眉上妝,烏黑的長發(fā)已經(jīng)戴上了。池逾走過去,他在鏡中看見了,便問:“要給我什么?”“水果糖,你很愛吃的?!背赜庠谒磉呎玖艘粫忍N真就轉(zhuǎn)過頭來,微微笑著,眼中顯露出一點頑皮的光。他勾了勾手,池逾就會意地低下頭去,聽到谷蘊真附耳對他輕聲道:“畫眉深淺入時無?”池逾心神微震,接著感到側(cè)臉一軟,是谷蘊真親了一下,想必臉上留下了顯眼的唇印,否則谷蘊真不會笑得那么促狹。池逾想:“這一抹絕色是我的?!?/br>于是他便掐住谷蘊真的下巴,把他推到化妝臺上,在他驚呼拒絕的聲音里,鍥而不舍地吻了他的唇。不知道打翻了什么,掉落了什么,谷蘊真最后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摟著他,接受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疼/愛。他被吻得發(fā)疼,親昵的時間又過久,于是往后退,竭力地躲開,池逾不依不饒地挨上來,吻不到嘴巴,他就換別的地方亂親。谷蘊真沒換戲服,盡管心中縱容池逾,嘴上卻還是想故意刺他幾句。他撐住池逾的肩膀,說:“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你干什么?還不快放開我,你這狂放無禮之徒……不要妄圖玷污我?!?/br>“嗯??”池逾抬頭看了看他,發(fā)覺這人并非真的發(fā)火,便從善如流地配合他,苦惱道:“我這濁物還真想讓你跟我共沉淪……這可怎么辦?”他說罷,再懶得管谷蘊真裝模作樣的抗議。而谷蘊真在意亂神迷中,堅持不懈地念屈原的那兩句煞風景的詩,試圖讓自己保持理智,并敲醒色/欲熏心的池大少爺。“好好好,”池逾最后真的做了一回正人君子,他擦了擦谷蘊真的唇角,跟他額頭相抵,眼神相纏,笑道:“你獨醒?!?/br>―――正文完―――――――――――――――※※※※※※※※※※※※※※※※※※※※番外只有林白、過幾天番外寂寞十歲中心醫(yī)院高檔單人病房區(qū)內(nèi),某間病房外,一個換班的護士推著載滿瓶瓶罐罐的治療車緩緩走近。半開半掩的門扉恰好被推開,查房的醫(yī)生走出來,對她壓低聲音說:“葡萄糖快滴完了,去換一瓶吧?!?/br>護士便頷首表示了解,醫(yī)生對她搖了搖頭,那意思是病人尚未清醒。她推車進去,病房里的窗簾開著,明亮的太陽光含著細塵在房間里鋪陳浮動。純白的病床上躺著一個膚色蒼白的病人,脆弱地像摔碎后剛剛粘好的精致瓷器。盡管每天都來這里為他換藥水,護士還是忍不住在那張臉上停留片刻,然后才慢半拍地上前,她一邊拔下藥水瓶塞下的輸液器,一邊想,不知道這個病人何時才能醒來。換好藥水,她又回憶起大年夜那天晚上,這個長發(fā)的病人被本地頗有些名聲的一位老板抱著,嘴唇都是黑的,像一具沒有生氣的尸體。而那個老板瘋了似的沖進急診科,他甚至比懷里的人更像個中毒患者,神經(jīng)顛倒,語無倫次,六神無主。護士要推車出去時,恰好碰上了來探視的老板,她露出一個職業(yè)微笑,林聞起則回以另一個。接著護士說:“白先生今天還沒有醒?!?/br>“知道了,謝謝您。”林聞起給她讓步,見她出了門,他便輕輕合上房門,再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邊,盡管白歲寒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林聞起依舊怕驚醒他。經(jīng)過急救,白歲寒脫離了危險,據(jù)主治醫(yī)師說,他的生命體征各項指標都很正常,沒有醒過來的原因是因為毒素損傷了神經(jīng),醫(yī)生還說,或許醒過來,白先生的神智會受到一些影響。“這個誰也無法保證?!贬t(yī)生掩蓋在口罩下的嘴角垂著,眼睛也似乎無情,他繼續(xù)說:“白先生也許明天醒來,也許明年醒來。”林聞起說知道了,自從進了醫(yī)院,他每天都要把這句話說無數(shù)遍。白歲寒今天手指動了動,知道了;白先生今天沒有醒,知道了;白先生今天在昏迷中流了眼淚,知道了。他捧著雙手,虛虛抵在鼻唇的前方,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你什么時候醒?”林聞起輕聲問他,過了一會,也許是覺得這樣的措辭有些不友好,他重新問了一遍,帶上稱呼,“歲寒,你什么時候醒?”他從椅子上挪下,半跪在病床邊,把額頭貼在白歲寒毫無生氣、微涼的手背上,又說:“我有點想你。”“你醒的話,”林聞起喃喃自語道,“我再也不逼你愛我了?!?/br>――――――――開春又入夏,夏日出高陽。林聞起回陵陽后,終日百事纏身,忙完生意便雷打不動地去醫(yī)院,一日日過去,希望逐漸變淡。這期間,谷蘊真和池逾也來過兩次,谷蘊真感性,看著白歲寒虛弱的樣子就擦眼角,池逾叫他不要哭,他說:“是風吹的?!?/br>“室內(nèi)哪來的風?!背赜庹f完,連著谷蘊真一起勸林聞起,道:“吉人自有天相。我就不信了,你師兄一生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