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9
么倒霉,年輕的時候盡遇糟心事,到現(xiàn)在還這樣。再怎么的,也有時來運轉(zhuǎn)、苦盡甘來的時候吧?”林聞起和谷蘊真都無語,池逾則笑了笑,補充道:“再者,我認為‘歲月從不敗美人’,這位啊,早晚會醒的?!?/br>不管是不是胡亂解讀,林聞起都希望是真的。歲月如若從不敗美人,那就快把他的這一位美人還給他吧。又是一夜無眠,窗外蟬鳴聲不絕,單人病房里有一張狹窄的陪護床,林聞起有時會在這里睡一晚上,今夜也如此。只不過他被蟬鳴吵得睡不著,便丟了上一月的明細,起身去拉隔音窗簾。月色如水,如眼眸。他拉了一邊,正要伸手拉另一半,耳朵忽地捕捉到一點細微的聲音。林聞起停了下來,要繼續(xù)拉窗簾,那聲音再度響起,他便轉(zhuǎn)過身,病床上沒有動靜,白歲寒仍然閉著眼,了無生氣的模樣。這些時間里,林聞起已經(jīng)不知道聽到多少次這樣的聲音,他幾乎要幻聽了,想也是自己極度渴切白歲寒醒來的意識捏就了這些細細碎碎充滿希望的隱約呼喚。林聞起苦笑了一聲,這場失落的尋究令他改變了主意。他把窗簾重新拉開,然后開了一扇離病床最遠的小窗戶,任清涼的夜風(fēng)吹在臉上,耳聽蟬鳴,仰望明月。出神了很有一會兒,林聞起終于收回遨游的思緒,把虛握在指間的空氣煙頭丟掉,呼出一口并不存在的煙氣,他轉(zhuǎn)過身去。然后突然在一個十分別扭的角度里滑稽地凝滯住――在他的視野里,他看到如銀的月光、素白的枕頭墻壁、與一雙漆黑而晶亮的眼眸。白歲寒睜著眼睛,一言不發(fā)地盯著他,像在吃力地辨認他的面容。一霎那,林聞起不知道面前這一幕究竟是幻覺還是現(xiàn)實。他的手腳不聽使喚地僵著,以至于在原地杵了很久,直到白歲寒用微啞的聲音叫了他的名字:“林聞起……?”他才反應(yīng)過來。“是我?!绷致勂鸷黹g發(fā)澀,他頭重腳輕地走到病床邊,應(yīng)了這魂牽夢繞的一句,他的心神都仿佛絞在一起,變成一條不斷擰出苦水的濕毛巾。“是你?!卑讱q寒就著林聞起的話音,緩慢地重復(fù)道,他的聲音像來自遠方的一束陽光,所以這句重復(fù)的話順利地驅(qū)走了林聞起話音里所有的蒼涼。白歲寒虛軟無力的指尖碰到林聞起的側(cè)臉,他垂著眼睫問道:“你不是遇難了嗎?”又想,如若自己身在陰間,能看到林聞起似乎并不意外。但死后沒有病房,沒有輸液管沒有葡萄糖,更沒有林聞起嘴唇的溫度。“因為你,我又回來了。”林聞起強調(diào)說,“為你?!?/br>他沒有意識到白歲寒在摸他的嘴唇,他被突如其來的驚喜沖昏了頭,眼里心里,只有“白歲寒醒了”的念頭在來回翻涌。他說:“火車還沒翻的時候,我砸碎了車窗跳車了。但幸運又不幸,砸了腦袋,中度腦震蕩……因為要包扎傷口,所以只好把頭發(fā)全部剃掉了?!?/br>“沒有金發(fā)了,不明艷也不燦爛,不是你喜歡的那一種類型了?!?/br>白歲寒看到林聞起臉上蹭傷痊愈的清淡疤痕,他很輕地碰了碰,心想,所有的傷口都很疼。然后,他又在心里否定了林聞起的話。――你說的不對。――――――――白歲寒只醒來了一會,片刻后,就重新陷入昏迷,林聞起迫不得已,只得半夜喊醫(yī)生來看。檢查過一遍,醫(yī)生說,白歲寒的情況基本穩(wěn)定,現(xiàn)在只是處于沉睡狀態(tài),他的神經(jīng)受損應(yīng)該不很嚴重,或許很快就能恢復(fù)。于是林聞起惴惴不安地等到了第二天,上午九點零一分的時候,白歲寒又睜開了眼睛,之前還不適地皺著眉,林聞起這只螞蟻終于被從熱鍋上拯救了下來。所以白歲寒一睜眼,就聽到林聞起問他:“餓不餓?”他動了動手指,覺得有種大病初愈的無力感,右腿還是沒有知覺,但現(xiàn)在自己有很迫切的問題要解決。白歲寒沉默了半晌,抬起眼,說:“我要上廁所?!?/br>吊瓶昨晚就撤掉了,白歲寒艱難地撐起身,林聞起欲言又止地看他,正準備說話,卻見白歲寒不再動了,只是望著自己,林聞起的熱心就轉(zhuǎn)為疑惑。白歲寒無言片刻,終于說:“為什么不抱我?!?/br>其實林聞起懷疑他說的是“為什么不幫我”,因為這兩個字音相近,而意相遠。但為了喂自己一口糖,他決定擅自認為白歲寒說的是“抱”這個字。何況他抱白歲寒的時候,他也沒有反抗,這正好佐證了林聞起的合理曲解。林聞起有點感謝這間面積過大的單人病房,這讓他抱白歲寒的時間得以足足延長二十多秒。他把白歲寒放回病床上時,白歲寒忽然問他:“你不是結(jié)婚了嗎?”林聞起立即看他的眼睛,結(jié)果沒有看出什么,便回答:“……”“什么?”白歲寒以為自己聽錯了。林聞起被他的語氣所激勵,于是稍微大聲了一些,說:“你還沒答應(yīng)我的求婚?!?/br>“…………”白歲寒霎時收回了好奇心,沒有繼續(xù)問下去。林聞起卻要解釋,他說:“那個結(jié)婚的林聞起不是我,他與我同名,又帶著新夫人去逐香樓喝茶。我那天恰好回去,一來二去的,不知道誰編了個以身相許的故事,傳得都不像話了?!?/br>“我為什么要以身許旁人?”林聞起略有憤憤地低下頭去,嗤道:“我就是失了憶發(fā)了瘋,也只要你一個人?!?/br>白歲寒默默地盯著他的頭頂,他壓在床單上的指尖被林聞起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像是一種隱晦的試探。但白歲寒不懂得怎么說同意,于是僵硬不動,但耳根卻因為林聞起的話在發(fā)燙。“他們不知道我有多愛慕你,”林聞起說,“所以那么狗屁不通的謠言,都好意思編出來亂傳。”看著他薄怒的側(cè)臉,白歲寒附和地想道:――就是。※※※※※※※※※※※※※※※※※※※※求評論求評論求評論番外知君仙骨無寒暑“那新二姑爺怎么回事?整日里撅撅不振的,莫不是誰還欠著他八百兩沒還?”“不知道,聽說是入贅進來的,二小姐還對他愛的如癡如狂呢!”“?。慷捶磕翘?,你們?nèi)タ戳藳]有,真笑死我了!二小姐那么一個心高氣傲的人,低聲下氣地跟他說話,他倒面無表情。二小姐脾氣上來,親他嘴兒,他被灌了迷藥,沒法反抗,一時氣得嘴巴都歪了!哈哈哈哈……”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透過窗戶縫密密麻麻地鉆進來,又無孔不入地爬進白歲寒耳中。他厭惡地皺了皺眉,把手上的畫筆往書桌上一擱,伸手合上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