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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禁忌,以及將來再不能酗酒云云,才下班回家。莊奕謝過他,去病房看了看,尋聿明人事不省,躺在床上毫無意識。他找出那件染滿血漬的灰西裝,從兜里掏出房門鑰匙,叫秦雪巖那邊的一個看護過來守著尋聿明,徑自去了他家。醫(yī)院宿舍不遠,步行十分鐘便到,莊奕熟門熟路地找到尋聿明住處,只見周圍磚塊渣土到處是,一輛大貨車停在樓后,顯是要拆遷的樣子。他從兩堆沙子中間躍過去,拍拍手點亮老式單元樓里的聲控燈,順著樓梯向上去。莊奕個子太高,在這狹小的樓道里行走,益發(fā)顯得逼仄。尋聿明住在三樓,他打開門,按開客廳燈,目之所及只能看見一張床墊,屋里四壁徒然。莊奕進門轉(zhuǎn)了一圈,只在小臥室里發(fā)現(xiàn)兩個大行李箱,里面放著些衣服。充電器、數(shù)據(jù)線、手電筒之類的雜物都堆在床墊旁邊,另外還有一摞書。莊奕走到廚房,拉開冰箱門,里面唯有半顆皺皺巴巴的檸檬,各種杜松子、威士忌、龍舌蘭……的空酒瓶子卻不少,塞得垃圾桶滿滿當當。再打開櫥柜門,一大箱桶裝方便面,一只白瓷碗,一只玻璃杯,一雙筷子,七八瓶未開封的酒,別無他物。衛(wèi)生間也毫無二致,洗漱用品都堆在防水包里,一提衛(wèi)生紙橫在架子上,另外還有把小吹風機。尋聿明像個刺客,隨時準備跑路。莊奕在他行李箱里隨便揀了兩件衣服,忽見一只黑色天鵝絨的小盒子躺在一疊襯衫下,他拿出來一瞧,里面是只鉑金戒指,上面還有一個小小的標簽,寫著購置時間。尋聿明之前戴的戒指并不是這個,眼前這只的成色看起來,比他當初隨手買給尋聿明的要貴不少。莊奕算算日期,似乎正好是他們畢業(yè)那年購入,可當時尋聿明窮得叮當響,哪有錢買這么貴的東西。他想不通也不再想,將盒子放回原處,拿上電腦回了醫(yī)院。尋聿明還沒醒,莊奕打發(fā)走護工,自己留下來陪護。他打開筆記本想登上自己郵箱回復幾封工作郵件,卻被密碼攔住了。莊奕依次輸入尋聿明的生日、外公的生日、他拿獎的日子、他畢業(yè)的日子,試了幾次都不對。沉吟片刻,他敲下一行數(shù)字,點擊確定,順利開了機。2009.12.23.尋聿明十八歲生日的第二天,他們正式在一起的日子。莊奕一時怔忡,怎么也想不到會是這樣,尋聿明竟還用他們的紀念日做密碼。他兩眼鰥鰥盯著屏幕,電腦跑完開機程序,蹦出主頁,背景圖正是他們在胡夫金字塔下?lián)砦堑恼掌?/br>他瘋了。莊奕的第一想法便是他瘋了。當初說要逐夢醫(yī)學界的是他,主動放棄這段感情的也是他,私下里偷偷做著這些事的還是他。莊奕看著他沉睡的臉,乖巧又安靜。真想剖開他的心瞧瞧,里面到底盛的是什么。如果他還有心的話。打開郵箱,莊奕把今天尋聿明簽的文件拍下來,發(fā)給研究所的負責人。當電腦詢問是否存儲該照片時,屏幕上彈出一個默認地址框。莊奕不明所以,隨手點開其中一個文件,是一份專利權(quán)轉(zhuǎn)讓書和保密協(xié)議,看日期似乎是尋聿明博士第三年的研究成果,卻無償轉(zhuǎn)讓給了一個叫馬修·托雷斯的教授。馬修·托雷斯。好熟悉的名字,似乎在哪兒聽過。[二]莊奕大學畢業(yè)轉(zhuǎn)專業(yè)那年遇到不少阻力,誠如尋聿明所言,心理學和臨床醫(yī)學一樣,都是非常注重系統(tǒng)培養(yǎng)的學科,跨專業(yè)申請難度非常大。何況他出院的時候,距離博士研究生的申請截止期限,只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莊奕一無心理學基礎(chǔ),二來不及準備考試,三沒有心理學方面的從業(yè)者背書??紤]再三,又綜合了教授們的意見,他最終放棄斯坦福,轉(zhuǎn)而去了達特茅斯念碩士,直至兩年后才重返斯坦福讀博。當初他迫切地想回去,主要還是放不下尋聿明,能和他在一所學校里上學,知道他正在校園的某一個角落里看書,心里漏風的那個缺口好像忽然就被填滿了,即使不在一起也好。碰巧那年斯坦福的招生辦公室里有兩個教授對莊奕特別賞識,原本社會心理學的碩士課程需要修三年,二人卻破例在第二年就給了他一個參加考試的機會。而莊奕也不負所望,以超越第二名接近1.5個績點的分數(shù),考進了心理學院。他記得那兩個人里,有一個好像就叫馬修·托雷斯。世上重名的人多了,但重名又重姓,而且這兩個人還都是一所高校的教授,其概率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莊奕關(guān)閉文件頁,剛想點開旁邊的文件夾,床上人卻突然動了動。尋聿明昏昏沉沉地醒過來,兩只眼望著他,沙啞著嗓子道:“……莊奕?”“我在。”莊奕合上電腦,坐過去問:“你覺得怎么樣?傷口疼不疼?”他做的是內(nèi)窺鏡手術(shù),皮膚表面倒沒痕跡,但胃里放了好幾個止血夾,縫合的地方勢必會引起持續(xù)性痛楚。眼下麻醉效力沒過,應當還不難捱。尋聿明中指上夾著血壓儀,他伸出食指和拇指,拽了拽莊奕的衣擺,道:“莊奕?”“是我?!鼻f奕摸摸他額頭,沒有發(fā)燒的跡象,大概是剛醒來,麻醉和止痛針導致他有點犯迷糊?!笆俏遥恍拍忝??!?/br>他抓起尋聿明右手,放在自己身上,后者眼中慢慢凝結(jié)出一層迷茫的神色,“真的是你?”莊奕笑笑,問道:“不是我是誰?”“我……”尋聿明抬起頭,四顧一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在哪兒?”“你在病房啊?!鼻f奕道,“你這是嗎啡打太多嗑嗨了嗎?怎么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尋聿明聞言,控制不住地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皺眉,傷口隱隱傳來刺痛。莊奕按著他肩膀,命令道:“別笑了,小傻子,一會兒傷口掙裂了。”“嗯……”尋聿明聽話地合上眼,消停不過片刻,又高喊道:“啊,我好想你!”“……”莊奕忍不住白眼相加,笑問:“你想誰?”“想你啊哈哈哈哈?!睂ろ裁饕粡堊煊珠_始放聲大笑,好像身體哪個開關(guān)短路了似的,不知哪句話便戳到他的神經(jīng),笑著笑著卻又驀地哭起來,“嗚嗚我想你……我好想吃個橘子!”“……”莊奕擦擦他眼淚,無奈問道:“我和橘子有什么關(guān)系?嗯?你說,你是更想吃橘子呢,還是更想我?”他也會想念嗎?莊奕還以為他根本沒有心。尋聿明擰起眉毛,似乎這是個比發(fā)射衛(wèi)星還難的問題,他思索片刻,笑嘻嘻道:“哈哈哈哈你腦袋好像個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