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奕聳聳肩，“當(dāng)然了，你不肯咱們就不見?！?/br>
尋聿明想了想，道：“再說吧?！?/br>
二人吃過飯，一起去前廳辦公室找任雪原，后者卻不在。他的男助理笑說：“任總有事先走了，恐怕得下午才回來。他叫我跟你們說，結(jié)果明天再給你們發(fā)過去，請你們不用等了?！?/br>
“好吧，謝謝。”莊奕皺了皺眉，答應(yīng)一聲，帶著尋聿明告辭而去。

路上他給任雪原編輯條信息，避著尋聿明發(fā)了過去。以他對任雪原的了解，既然他騰出時間陪他們體檢，就不會先走一步，多半是結(jié)果有什么問題，他怕尋聿明知道，才假裝離開。

莊奕斟酌半晌，回頭道：“明明……”

“我有話……”尋聿明恰好也想給他做做心理鋪墊。

兩個人剛巧想到一起去。

“你先說?！鼻f奕道。

尋聿明咬咬嘴唇，“還是你先說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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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互相安慰

莊奕想了想，道：“體檢……只是為求個心安，你別太有心理壓力，就算有什么不好，也別害怕，治療就是了。”

“我不怕?！边@句話是對莊奕說，也是安慰自己，尋聿明深吸一口氣：“其實我也想跟你說這個，我現(xiàn)在有一點懷疑，但不能確定。我怕你擔(dān)心，所以之前不想告訴你?！?/br>
不擔(dān)心是不可能的，尋聿明只求他少擔(dān)心一點，“不管怎樣，我絕不會被打倒，你放心?！?/br>
“我沒什么不放心的?！鼻f奕騰出右手握了握他的，朝他微微一笑：“能聽你這么說，我真的很欣慰，你變得更熟了，也更會愛了?？傊还馨l(fā)生什么事，我和你一起面對?！?/br>
尋聿明笑了笑，“你不是說這句話是雞湯嗎？怎么自己也說了。”

“嘿，生活有時候也需要點雞湯?！庇绕涫窃谶€沒確定真相之前，莊奕聳聳肩，“主要是不管怎么樣，我想都是短痛，問題不是無解的，只要我們齊心協(xié)力，就能渡過困難?！?/br>
其實對他而言就是長痛，假如尋聿明得的是不治之癥，他的生命也許會在幾年或幾個月中逝去，可對莊奕而言，那將是一生的痛苦。

世上若沒有小耳朵，他也會好好活著的，畢竟生活不是動輒殉情的肥皂劇，可他再也不會愛了，再也不會開心了，生命宛若一棵枯樹，無論春夏秋冬，永遠(yuǎn)不再生發(fā)。

但對尋聿明來說，卻是短痛，一切只終結(jié)在他離開的那一刻。

莊奕將車開回家，尋聿明上樓換了衣服，抱著電腦給他看自己做的病情分析，“上次我們在這里鬧騰，你撓我癢癢rou，我不是摔下床去，磕了一下腦袋么。其實我懷疑，就是那次的一撞，誘發(fā)了我現(xiàn)在的癥狀?！?/br>
“你是說，我上次我害你……”莊奕眉宇間迅速漫上一層愧疚，一眨不眨的眼睛看著他，甚至問不出口。

尋聿明就怕他自責(zé)，忙抓住他的手解釋：“不是的，如果我真的生病了，早晚會發(fā)作。早比晚好，早期還有治療的時間，晚了就沒救了。那次誤打誤撞反倒是好事，要不然我還意識不到自己的問題。你千萬別多想?！?/br>
“那你認(rèn)為是什么問題？”莊奕急于知道一切，“你有治療方案了么？”

“沒有?！睂ろ裁鲹u搖頭，“沒看見檢查結(jié)果，我沒法出方案。但我猜測，可能是垂體瘤，或者是異位腦膜瘤之類，又或者兩者都有。垂體瘤多發(fā)于工作壓力大的人，男性多于女性，這也能解釋包括視力下降的一些癥狀。如果是異位腦膜瘤，我猜它大約長在這里?！?/br>
尋聿明指指自己左耳后，靠近后腦勺中央的位置，“距離枕葉很近，可能會造成一定的壓迫，引起視力模糊。但沒看到片子，我也說不準(zhǔn)。這倒不難解決，不過手術(shù)都是有風(fēng)險、有概率的……”

“沒關(guān)系，我們找最好的大夫?！鼻f奕打斷他的話，摟住他肩膀，向他保證：“舅舅認(rèn)識很多從業(yè)者，我回去求外公，讓他們幫你找大夫。要不然我去找祖母，她關(guān)系多，一定能幫你預(yù)約到好醫(yī)生！”

“其實我最希望自己給自己動手術(shù)?！睂ろ裁魃滤麘n慮，刻意擺出一個放松的表情，“可惜，那是不可能的。我心里有人選了，你看?！?/br>
他打開另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張簡歷，“他也得過菲爾德獎，以前是霍普金斯的大夫，后來受聘去了德國帶研究團(tuán)隊，最近聽說又進(jìn)修了血液科。他還在瑞士待過，很有國際視野。我實習(xí)的時候跟過他，算是我的啟蒙導(dǎo)師之一，手特別穩(wěn)?？陀^地說，比起大膽創(chuàng)新，可能我和他不分伯仲，但比起沉穩(wěn)老練，我還是遜他一籌?！?/br>
尋聿明是個多么驕傲的人，他更有資本驕傲，能讓他心悅誠服地說一句“我不如他”，莊奕絕對相信這人的本事，“他叫杰森李，中國人還是韓國人？”

名字那一欄寫的不是常見的美國姓氏Lee，而是中國的Li。

“混血，他爸是華僑，他媽是三分之一德裔美國人?！睂ろ裁鞯?，“我實習(xí)的時候看他長得有點東方味，所以跟他挺親，走得很近。他特別聰明，可惜我和他相處時間不長?！?/br>
“相處時間……不長？”莊奕知道現(xiàn)在不是吃醋的時候，可這描述，他實在忍不住。

尋聿明一笑，拍了他胳膊一下：“人家都快五十的人了啊?！?/br>
“年齡算什么?！鼻f奕松了一口氣，朝他擠擠眼睛，“叢燁喜歡的那個小孩兒比他小七歲，海灣也比遲歸小七八歲，我不也比你大四歲嗎？”

“你就瞎說吧?！睂ろ裁鲬械美硭?，“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他還沒回我消息，可能太忙了。”

“先等結(jié)果吧?！鼻f奕合上電腦，正色道：“要是你猜準(zhǔn)了，我一定請到他。我保證！”

他目光灼灼，嚴(yán)肅的表情讓人不容置疑，尋聿明望著他，眼淚幾乎被他燙出來，撲上前抱緊他，“我相信，你說什么我都信。我也不會讓自己有事的，我還要陪你一輩子呢?！?/br>
“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一生的承諾，他如此輕易便許下了么？

莊奕稍稍拉開他，去尋他彈軟的嘴唇，“如果是……我可就……當(dāng)真了?！?/br>
“才不是?！鼻蠡檫@樣大的事，尋聿明怎能容許它如此草率，如此“不修邊幅”。

莊奕思想雖然開放，可尋聿明知道，他骨子里是個很傳統(tǒng)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