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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后,自慮吉兇,護(hù)惜身命。這不是師父你教我的嗎?”[注]萬春流極少真正動怒,這次卻是真的生氣了:“愚蠢!你不忍看他們死,他們難道肯讓你活嗎?”洛飛羽不由失笑:“我這次出門,在谷外的時候摸索到一個道理,人不能對好人太好,也不能對壞人太壞,如今愈發(fā)深以為然?!?/br>無花忙回了個禮,“豈敢。只是沒料到還能遇見故人?!?/br>水鏡禪師笑著望了眼洛飛羽,看破不說破,“世人早傳你已功德圓滿,成佛西去了,卻沒想到竟會重臨人間。”他眼神停在洛飛羽懷中滿滿的二十幾顆頭上,頓了一頓,隨后道了聲失禮,恍然大悟般,然后對著洛飛羽念起了往生咒。洛飛羽:“……???”水鏡禪師道:“施主莫怪,老衲是為你好?!边@位可憐的施主早晚是要被克死的,不如先念念超度經(jīng)文,權(quán)當(dāng)積些功德吧。無花:“……”水鏡禪師對無花朗笑道:“閣下風(fēng)流不減當(dāng)年,身邊美人常伴,想來這位也不是等閑。數(shù)十載人世嬉游,何其短暫,不妨多多珍惜共處時光,待她好些?!?/br>老和尚雖有誤會,話倒還中聽,無花于是便沒有多言,認(rèn)真點了點頭。哪知水鏡禪師緊接著就道:“哎,閣下的情劫也是不易,算一算如今已是第十二個,看來非要等到‘少林十三拆’圓滿,你才能從此世脫身啊……”洛飛羽面皮一抽,忍笑問道:“您說什么?什么釵?”第95章他話還未完,身體就軟倒下去,一頭栽進(jìn)何紅藥懷中。何紅藥將他拖到毒煙以外的空地,這才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蹲下來沖他道歉:“阿姐,你睡一覺,莫要怪我?!?/br>她伸手探向洛飛羽腰間,摸到一串鑰匙,急忙跑回牢室去給夏雪宜開鎖。她前腳跑開,后腳洛飛羽就睜開了眼睛。洛飛羽坐起身揉了揉鼻子,指尖捻了兩下沾到的粉末,微微挑眉。他低頭沉思片刻,將瑤星青玉蔥給卸了下來,然后插回去一根食品級大蔥。做完這些,何紅藥和夏雪宜的焦點顯示他們也快到門口了,洛飛羽仰面躺回去,裝作無事發(fā)生。夏雪宜見守衛(wèi)們果然都被支開,草地上唯洛飛羽一人,心下冷笑起來。何紅藥催促他趕快離開,思及他此番在南疆留下如此深的陰影,大約以后再也不會回來了,少女心又有些惆悵。她抬起手腕,那條跟了她許多年的小五花蛇沿著她的手臂游出來?!拔寤ê苁锹犜?,你回中原報仇,它跟著你是個助力……我實在幫不上你什么了,你走吧,別再叫師兄弟們發(fā)現(xiàn)?!?/br>他疾速沖了過去,怒發(fā)沖冠掀開洛飛羽的被子——洛飛羽屁股下面有一片紅色!!無花全身的血液瞬間直沖上了腦袋,“嗡——”的一聲,簡直要當(dāng)場狂化!!他床單上有血!!這房間只有姓原的在,怎么會有血??!這混賬!他都病成這樣了居然還不放過!還激烈到洛飛羽都流血了??!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無花再也按捺不住,揮著風(fēng)萍掌朝原隨云毫無預(yù)兆攻了過去:“ちくしょう!死ね?。。ㄐ笊〗o我死吧?。。?/br>原隨云一瞬茫然:什么?他說……西什么?這是什么暗語嗎??他側(cè)身躲開無花的掌勢,運起流云飛袖應(yīng)對,眉尖微挑。從天而降的鶴歸,將五毒童子種蘿卜般,硬生生拍進(jìn)了地里。飛散的煙塵漫天,眾人紛紛以手臂擋在面前,待飛煙散去,只留半截上身還在地面的五毒童子顫抖著向坑外伸出求援的手。醉得一塌糊涂的洛飛羽大覺有趣,把五毒童子那顆腦袋當(dāng)成了鉆洞的地鼠,扛著重劍乒里乓啷,砸得快樂。五毒童子忍無可忍,勃然怒道:“你不要太過——”“梆!”洛飛羽寬大的重劍,招呼上了他的腦袋。“我讓你不洗腳!不洗腳!不洗腳!”洛飛羽每一句出來,都隨之響起一記令人牙倒的“梆”。五毒童子被砸得呆住了。五毒童子:“………”中原人,好可怕。李尋歡看著幾乎被拍昏過去的五毒童子,由衷嘆道:“二小姐好詩,好詩?!?/br>洛飛羽挺起胸膛,朝無花的方向露出白牙:“我的心愿是,世界核平!”原本三人的車馬一下子變成了五人行。魚家四兄弟自己有自己隱匿的功夫,并不同洛飛羽他們擠在一處,饒是如此,車廂也還是比原來擁擠了不少。馬車?yán)锏娜齻€少年,西門吹雪沉默寡言,年紀(jì)最小,卻最老實聽話;朱停調(diào)皮搗蛋,屢屢要引洛飛羽高冷純陽的形象破功,最令他頭疼;陸小鳳警惕沉穩(wěn),除了同朱停聊天時,其余時間都仿佛自帶一道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墻壁,性子孤傲又古怪,叫人摸不清脾氣。洛飛羽實在很想知道,就朱停這德行,究竟是怎么同陸小鳳交上朋友的。在他看來,現(xiàn)在的陸小鳳同西門吹雪也許會更有共同語言。陸小鳳也有一把劍,他總是一個人抱著劍默默坐在車廂的角落,不同任何人搭話。只有洛飛羽將每日三餐遞給他時,他會出于禮貌,略顯局促的淡淡點頭致謝,但如果洛飛羽同他搭話,他就會立刻沉下臉,一言不發(fā)將腦袋轉(zhuǎn)向黑暗中去。路上偶有野獸出沒,陸小鳳會在第一時間進(jìn)入警戒狀態(tài),對危險的敏感度甚至更甚于梅伯。不過,在他發(fā)現(xiàn)無論西門吹雪還是洛飛羽的劍術(shù)都不在他之下后,這樣的舉動就少了很多,保護(hù)的范圍也從三個人縮小到了朱停那小胖墩兒一人。洛飛羽本身心思敏感,尤其見到陸小鳳后,對方的形象和他腦中的固有印象落差巨大,這令他情不自禁地就對陸小鳳傾注了更多的關(guān)注。他總覺得這少年身上藏著許多秘密。“噫?!”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發(fā)聲的小團(tuán)子,咬著糖葫蘆表情呆住,蠢的有些可愛。投喂小皇子的宮九,忽然有些能明白元滄浪當(dāng)初強塞他糖葫蘆的感覺了。*數(shù)月后,元滄浪著陸時不慎被雷劈死的消息,才終于被帶回蓬萊。剛剛修好岐黃宗建筑的王憐花一口茶還沒喝進(jìn)肚子,當(dāng)場噴了吳明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