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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等真到了年終獎的時候,這點錢估摸早就忘了。顧念寒張張嘴,還想說什么,裴鶴之已經含著煙,優(yōu)雅地點著火走出了門去。司機沒過多久就把飯送了過來,這一次顧念寒不敢不吃,趕緊安安穩(wěn)穩(wěn)地掰開筷子在桌子前坐好。裴鶴之坐在他對面,身上帶著淺淡的信息素和香煙的味道,這煙與平日里那冷清清的煙草味不同,反而是種甜蜜的果香,顧念寒喜甜,不自覺便多聞了聞。窗外冷色調的燈光渡在男人身上,是種冰涼的俊美,不似血rou凡人。顧念寒見裴鶴之沒有動筷子的意思,不禁疑惑:“你不吃嗎?”裴鶴之手指撐著下巴,沖他一笑:“晚上應酬過了,你吃吧。”顧念寒這才默默地動起筷子,三菜一湯,個個都是擺盤精美。裴鶴之靜靜地看著他,顧念寒眼睫極長,與往常不同,垂下頭的時候顯得十分乖巧溫順,就連吃東西都小心翼翼的,吃的既小心又文雅,像是一只小口咀嚼的貓兒。顧念寒筷子一停,實在是有些坐不住了,他抬頭,眉梢便困惑地擰起:“你能不能別老看著我?”被一個男人這樣目光炙熱一眨不眨的盯著吃飯,他感到有些羞恥,又閃躲不開,只能任憑對方看著。裴鶴之瞧見了顧念寒微微發(fā)紅的耳尖,低聲笑了笑,這才終于勉為其難的移開了視線。這頓飯顧念寒吃的是心亂如麻,裴鶴之那若有若無的Alpha信息素簡直吊人胃口,他現在正處于發(fā)狂期,各方面都處于敏感狀態(tài),若非是理智控制著,恨不得馬上往裴鶴之懷里鉆。顧念寒煩躁的摸了摸后頸,覺得實在是太丟人,顯然無論過了多少年,他依然對這具Omega的軀體感到不適。顧念寒有心想讓裴鶴之走,可人家畢竟是為了自己專程來的,趕人的話便卡在嘴邊難以出口。顧念寒猶豫了半晌,只得放棄,輕嘆道:“我去洗個澡?!?/br>他匆匆將飯菜一收,借機躲在了浴室里。裴鶴之望著他驚慌失措逃走的背影,沒忍住笑出了聲。浴室里持續(xù)不斷地傳來嘩啦啦的水聲,裴鶴之正坐在光下看書,看了小半個鐘頭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怎么顧念寒還沒洗完?他才一接近浴室,便聽見里面顧念寒隱忍的呻吟聲,由于水龍頭一直開著,他那小小的叫苦聲便被完全籠罩在了水聲之下。裴鶴之面色一沉,迅速開門進去,果不其然見顧念寒跪坐在浴缸里,衣服被水完全打濕,正蹙著眉頭痛苦地顫抖著。顧念寒這是生理痛又犯了。裴鶴之心頭倏地竄上一股火氣,他深知顧念寒要強的個性,與其在浴室里偷偷把痛熬過去,也絕對不想低聲下氣地像一個Alpha求饒,這樣外強中干的一個人,性子卻擰得不行。裴鶴之上前一把將水龍頭關上,直接把顧念寒從浴缸里抱了出來。顧念寒怕是疼的厲害,虛弱的卷縮著,每一寸肌膚都跟著顫栗,臉色愈發(fā)蒼白,原本養(yǎng)好的那一丁點兒血色也消失不見了。“真是個傻子。”裴鶴之心底的怒火瞬間化為心疼,Alpha信息素極快的涌入這間不算狹小的浴室內,顧念寒得到了安撫,疼痛減弱不少,終于不再像剛剛那樣抖的那樣厲害。裴鶴之裹了浴巾迅速給他擦干,換了新的衣服,徑直把人抱上了床。這時候的顧念寒就像是找到避風港的孩子,瑟縮在裴鶴之的懷里,用力地嗅著他身上信息素的味道,裴鶴之一旦稍微放松擁抱他的手,他便會不安地掙動起來。差不多二十分鐘,顧念寒新一輪的疼痛才熬過去。他從裴鶴之的懷里探出頭,一張巴掌大的臉完全被汗跟淚水打濕,眼角和鼻稍都帶著哭過的緋色,眼睫上帶著淚珠,眨眼閉目間將其倉促地抖落,可憐的不得了。裴鶴之伸手替他將淚水擦干,問:“好些了?”顧念寒沒吭聲,輕輕地喘息著。他此刻似乎沒有完全從余韻中掙脫出來,蹭了蹭裴鶴之溫暖的手,脫力地閉上了眼睛。第24章那就瘋了吧顧念寒這樣的生理痛一直熬了三天多才過去。這段時間裴鶴之除了上班幾乎一直陪在他身邊,不在的時候會刻意留一件沾染著信息素味道的衣服褂子,能讓顧念寒覺得安心一些。哪怕是很不想承認,但這幾天顧念寒幾乎每一個早上都是在裴鶴之的懷里醒來的。他不好意思,可除了道謝以外也沒什么能講的。顧念寒發(fā)情期過去了,身體恢復了大半,沒有了生理問題的制約,明后天就能出院。他下樓去做體檢,拿結果報告的時候便在拐角處碰見了裴鶴之。裴鶴之對面還站了一個人,個子小小的,看著有些眼熟,正是之前問顧念寒要手機號的那個Omega。鐘景上次被折騰的夠嗆,連著好幾天都下不來床,沒想到在醫(yī)院撞見了裴鶴之,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沖到他面前就掰著手指頭一通算帳。裴鶴之聽他喋喋不休,有些好笑:“上次給你留的錢不夠?”鐘景怒氣沖沖地指著自己的臉道:“小爺這張臉下海至少五萬起步!”顧念寒沒有偷聽別人聊天的習慣,他聽了兩句便默默地離開了。他坐著電梯一路上樓,一直走到病房門口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對裴鶴之的聊天內容比想象中要在意的多。顧念寒不僅有些迷惑,剛剛那個Omega是誰?不論怎么看都像是裴鶴之曾經的床伴之一吧。這個認知讓顧念寒莫名有些不適。醫(yī)院隨處都是Alpha,他怕自己受到影響,下樓時披著裴鶴之的外套,現在身上沾滿了對方龍舌蘭的信息素味道。實際上雖然顧念寒嘴上不說,但很感謝裴鶴之這樣細心的周到,平時外套總是留在床頭,此刻顧念寒卻像是被這味道刺激到了,一聲不吭地將外套脫下來,隨手掛在了門前的衣架上。他突然就意識到再當自己將軟肋暴露在裴鶴之面前以后,實在有些太依賴于對方了。這實在是很不應當。顧念寒將之前疊的千紙鶴跟折紙從窗臺前的玻璃瓶中倒出來。他心里亂極了,隨之而來的還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他不擅長處理亂七八糟的情緒,一般這種情況只會將它關在心里自行化解。但顯然這一次化解的很失敗。煩悶之意接連不斷的從心口鉆出,像是密密麻麻的毒蔓,毒性蔓延至四肢百骸,顧念寒看著掌心里疊的七扭八歪的千紙鶴,再一次覺得躁亂到了極致。他聽力敏銳,此時興許是無暇顧及,連裴鶴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