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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你的意思是咲樂說錯了嗎?”真嗣迅速慌亂搖頭。織田作之助走到長沙發(fā)前,看著倒在那上面的黑發(fā)男子微微出神。剛剛還覺得想見一面非常困難的人,下一刻就忽的出現(xiàn)在自己家里,這可不是隨便就能遇到的好事。他很難相信這是真的碰巧了。太宰看上去比記憶中更成熟、也更憔悴了,就像一片黑色的羽毛,輕飄飄的,很單薄。他伸手觸上太宰的額頭,感覺到超出正常體溫的熱度:“是低燒。”錆兔問道:“要送去醫(yī)院嗎?”紅發(fā)男人搖頭:“我認(rèn)識這個人,他現(xiàn)在的身份不方便去醫(yī)院。”聽了這話,雷斯理悄悄地松了口氣。認(rèn)識就好,認(rèn)識就好啊,而且看樣子也不是敵人,他真怕自己撿了不該撿的人回家。“爸爸,他是誰?”雷斯理問。織田作之助考慮到現(xiàn)在太宰的身份,覺得暫時還是不介紹的好:“等他醒了,如果他同意,我就把他介紹給你們?!?/br>于是太宰治被送進(jìn)老父親的臥室里,除下外套,脫掉鞋子,塞入被窩,解開頭上的繃帶,又敷上熱毛巾。好奇心旺盛的孩子們參與了全程,并各抒己見。“這家伙頭上沒傷呀,那他纏繃帶到底有什么意義?”“我就說怎么聞不到血腥味,也聞不到傷藥味,還以為會是木乃伊呢,好失望?!?/br>“不是木乃伊,那果然就是活尸吧?”“看來還是咲樂說對了呢?!?/br>接著孩子們轉(zhuǎn)而開始歌頌咲樂的鐵口直斷,科尼也用亮晶晶的仰慕眼神望她,把咲樂都夸害羞了。織田作之助將孩子們推出去,關(guān)好房門,坐到太宰治邊上,盯著看了一會兒。其實他心里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觸。雖然太宰一看就知道變化了很多,但太宰終歸是那個太宰,并不是一個他不了解的陌生人。而且,他其實也沒和太宰分別多久——記憶里昨天臨死的時候才剛見過呢。所以他只是盯著太宰看,什么都沒想。太宰雜亂的黑發(fā)鋪在他的枕頭上,清秀的臉龐頗為蒼白,臉頰又透出點病態(tài)的紅暈,鼻翼隨著呼吸微微起伏,下巴眷戀的埋進(jìn)被子里,眉心蹙起,似乎正在做一個不甚安穩(wěn)的夢。夕陽的霞光匯聚在窗外很遠(yuǎn)的地方,海風(fēng)吹過窗戶和樹葉發(fā)出舒緩的沙沙聲,還有從大海上飄過來的、悠遠(yuǎn)到失真的汽笛嗚咽。織田作之助就這樣看著這一切,聽著這一切,感受著這一切。許久之后,他才緩聲說道:“你醒了?!?/br>是個肯定句。人在失去意識的時候和清醒的時候呼吸是不一樣的,雖然太宰治明顯練習(xí)過裝睡的技巧,對呼吸節(jié)奏的把控也十分精妙,但織田作之助的觀察力在這一刻更勝一籌。太宰治睜開了眼睛,但他只是出神的盯著天花板,似乎天花板上有什么值得盯著看的東西:“這是哪里?”織田作之助報上地址,并倒了一杯水端過來:“喝點吧,你聲音發(fā)啞,嘴唇也很干,應(yīng)該是脫水了?!?/br>太宰治側(cè)過頭,就著紅發(fā)男人的手把水喝下,雙眼低垂著:“謝謝?!?/br>這聲道謝聽起來輕飄飄的。紅發(fā)男人跟著也輕飄飄的說:“不客氣。”“織田——”太宰治頓住,似乎把什么幾乎就要脫口而出的東西硬生生咽了回去?!翱椞锵壬?,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呢?”“你昏倒在路邊,我的孩子不太放心,就把你帶回來了?!?/br>太宰治露出微笑:“那真是很感謝你的孩子。我叫津島葉藏,已經(jīng)聽說了織田先生你失憶的事情,真的很抱歉,這種時候居然還來添麻煩,一定令你感到困擾了吧?”“沒有困擾?!笨椞镒髦鷮嵤虑笫堑幕卮?,“你認(rèn)識我?”“嗯,算是認(rèn)識吧,我是個沒什么成績的落魄家。雖然自稱家,但只是整天躲在屋子里浪費稿紙,卻從沒發(fā)表出一篇作品,有次外出采購的時候偶然認(rèn)識了織田先生,還聊了兩句寫作的話題,但也只有數(shù)面之緣罷了?!?/br>真是完完全全的謊言??椞镒髦c了點頭。比起太宰這番說辭,他更相信江戶川亂步的說法,這個世界的他和太宰必定是沒見過面的。所以太宰為什么突然來接觸他?紅發(fā)男人分析著偵探社招惹了港黑的可能性,平淡的問:“為什么會昏倒呢?”“可能是餓昏了。”太宰治很不好意思一般笑了笑,“那個,真的很抱歉,留在這里也是打擾你,我感覺自己好多了,就先回去了,下次會送來謝禮的?!?/br>黑發(fā)男子翻身下床,動作很利落,似乎是想以此顯示自己沒問題了,又似乎只是單純的想趕快離開。他從頭到尾沒向織田作之助看一眼,邁開步子就要往出走。織田作之助探究的凝視著太宰治的背影,然后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太宰治的手腕。太宰治的手腕很纖細(xì),但織田作之助很清楚,就是這樣纖細(xì)的手腕,在面對敵人時會何等穩(wěn)定與冷酷。現(xiàn)在,這只手腕微妙的顫抖了一下,于是織田作之助就知道了,自己并不是敵人。他忍不住為這個小小的發(fā)現(xiàn)感到開心。太宰治顯然被這一拉驚到了,下意識轉(zhuǎn)過頭來,和紅發(fā)男人視線相撞。紅發(fā)男人從那雙鳶色眼眸的倒影里看到了自己臉上唏噓的胡茬子。啊,胡子似乎有點長了,該剃須了,不然下次跟孩子們玩耍的時候會扎到孩子們的。紅發(fā)男人認(rèn)真而樸素的想到。另一方就沒有這么坦然了,太宰治因為計劃之外的對視渾身僵住,兩秒后才壓抑住沖上去擁抱的沖動,眨著眼睛放松下來:“織田先生為什么突然拽住我?哦……我明白了,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了是嗎?”“嗯,你是港黑首領(lǐng)。”這么回答的時候,紅發(fā)男人依然沒放手。太宰治也不介意,很從容的笑起來:“還真是不能小看你呢。好吧,那就向你道歉吧,是我不對,不該隨便編造謊話來欺騙你?!?/br>說著,他的表情微小的變化了一下,整個人的氣勢隨之變得恐怖而強(qiáng)大,他不再是個剛從昏迷中醒來的虛弱男子,而是黑暗中掌控一切的王:“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太宰治,港黑首領(lǐng)太宰治。”作者有話要說: 織田作:所以你到底是為什么昏倒呢?噠宰:身體虛弱、突然運動、情緒波動、沒吃沒喝。織田作:原來如此,的確是餓昏的啊,那要吃咖喱嗎?噠宰:好啊!第9章留下吃飯太宰治知道他越靠近織田作,就越容易讓事情弄巧成拙。如果他希望得到織田作的更多消息,他應(yīng)該多繞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