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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太宰治其實對“幸?!边^敏。類似于結(jié)婚這種穩(wěn)定親密的幸福狀態(tài),太宰治或許一碰到就會轉(zhuǎn)身逃跑。真的有人能改變太宰治嗎?就算是那個叫織田作之助的幕后黑手,也不可能做得到吧。這樣一想,中也愈發(fā)肯定了:“你要是真結(jié)婚,我就把我珍藏的89年柏圖斯倒進馬桶沖走!”電話另一端傳來太宰治裝模作樣地鼓掌聲:“太棒了中也,我相信你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我就欣賞這樣子的你。閑話到此為止,說正事,我打給你是想讓你來當(dāng)伴郎。”“我給你當(dāng)伴郎?開什么玩笑!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你當(dāng)然會同意了,難道在你的記憶中,我有料錯過任何一件事嗎?”太宰治惡意滿滿地笑了笑,“我給你發(fā)了一條郵件,記得身邊沒人的時候再看,那就這么說定咯。”話音落下,太宰治單方面掛斷了電話。中也咬牙切齒地找了個沒人地方打開郵件,首先看到的是婚禮地址和時間安排,然后往下一翻……是幾張高清照片。照片里,有破敗的吉原,還有美麗性感的中子小姐。……后來,中也真的把89年柏圖斯倒了馬桶。他也不得不承認,織田作之助真的做到了他以為不可能的事情。太宰治改變了,成為了勇于擁抱幸福、也信任著幸福的人。織田作之助寫【書】,并不只是成功拯救了世界,也是成功幫太宰治放下了內(nèi)心最后的不安。不怎么正規(guī)的婚禮還是需要音樂助興的,紅發(fā)男人安排了會彈曼陀鈴的雷斯理和會吹豎笛的真菰來演奏,后來芥川自告奮勇,抱著三味線一起加入了。三個孩子的合奏十分精彩成功,引得滿堂喝彩。演奏結(jié)束后,芥川跟小銀就順勢同二十個孩子們坐到了一起,中島敦在偵探社眾人的鼓勵下,拉著泉鏡花也坐了過去,大家和樂融融。桌子上擺放了許多水果和甜點,芥川毫不客氣地吃了好幾塊甜點,把不愛吃的橘子一把塞給坐在旁邊的中島敦。中島敦捧著橘子,受寵若驚,連忙也拿了兩顆無花果給芥川,得到了芥川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所以總體來說,這個世界的芥川與中島敦,相處還是挺融洽的。婚禮結(jié)束后,紅發(fā)男人發(fā)現(xiàn),太宰治身上僅剩的繃帶上,都沾染到了很好聞的紫藤花香。第98章番外(3/5)—【書】外現(xiàn)實世界—初春,橫濱海邊的墓園。被國木田拜托叫太宰治回偵探社開會的中島敦,一步一步踏入了墓碑簇擁的筆直小徑。這一日空氣極好,陽光明媚又柔和,天高云淡,微風(fēng)輕拂,連人心底深處的那點兒黑暗都能驅(qū)散。中島敦不禁感嘆。原來橫濱也存在這樣的地方嗎?感覺安寧而祥和,但又讓人很想落下眼淚。他偏轉(zhuǎn)過頭,一眼就將目標(biāo)人物太宰治認了出來。穿著沙色風(fēng)衣的黑發(fā)男子姿勢放松地靠坐在一方墓碑后,樹木投下了清涼的陰影,將男子染成漸漸消退的暗色。看著這樣一幕,中島敦原本急切的要把太宰治找回偵探社的心情,同吹過發(fā)梢的微風(fēng)一起遠去了。太宰治靠著的墓碑是單獨的孤零零一座,周圍空蕩,顯然死者并沒有親人葬在這里,位置倒是極好,不但有巨樹遮陽,還能以一個極美的角度俯瞰大海。中島敦走過去后,合起手掌,肅容閉眼對墓碑鞠躬拜了拜,算是禮貌地打了招呼。察覺中島敦到來的太宰治一動不動,仍然保持著那個放松的靠坐姿勢,問道:“中島敦,知道這是誰的墓嗎?”“不知道,但對太宰先生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太宰治輕笑了一聲:“為什么這么想?”“因為第一次看到太宰先生掃墓。”中島敦老老實實地回答。太宰治仰起頭,后腦枕到墓碑上,雙眼沒什么目標(biāo)地望著上方繁茂的枝條與綠葉、陰影與光亮,他的語調(diào)刻意往不正經(jīng)的方向跑去:“這看起來像是掃墓嗎?”潛臺詞大概是要否認。但——“像啊。”中島敦小聲說。太宰先生就是在掃墓啊,雖說并不像常人那樣表現(xiàn)出對墓碑的尊重,但太宰先生一直是個不普通的人,所以用不普通的方式掃墓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此耿直的回應(yīng)令太宰治一時無言,沒法辯駁,思緒因此避無可避,一躍回到織田作死去的那天。鮮血,約定,死亡。其實太宰治如今再去回憶那些往事,心臟已經(jīng)不會再悲慟著感到痛苦了。他又不是不幸患有奇怪心理疾病的人,不至于被困在回憶里走不出來,歲月的流逝自然而然就能幫他撫平心中傷痛。時間這個東西偶爾殘酷,總是仁慈。它令傷口結(jié)疤,又令傷疤長好,它逼著人類學(xué)會放下,然后不斷向前。太宰治有那么幾個瞬間,也曾倔強地想著要抵抗這種仁慈,要自己永遠痛下去,每天晚上睡覺都夢一遍鞏固記憶,最終能溺斃在織田作的死亡里才好。但他總是聰明又清醒,知道這種輕易就能做到的自虐行為織田作是不會贊同的,而且做了約定的事情也不能不努力完成。所以一路走到今天,太宰治已經(jīng)可以很平淡的看待織田作已死這件事了。他依然懷念著織田作,但不會再時常想起。他的生命中逐漸出現(xiàn)了越來越多重要的人,也有了決心守護的東西。也許是正義,也許是善良,也許是和平,誰知道呢?反正他在踏踏實實遵守同織田作定下的約定,身處救人的一方。每每思及這點,太宰治的內(nèi)心都會感到安心。所以很多時候,他回憶織田作其實是為了訓(xùn)誡自我。以織田作作為參照物,他就能看清自己應(yīng)當(dāng)堅守的底線,在人生的逆旅中取得繼續(xù)前行的力量,不偏不倚不動搖。只有非常偶爾的時刻,他見到飛花流水雪舞光馳的人間勝景,猛然驚覺這世界已經(jīng)失去了那么好的織田作,才會驟然感到幾分失落和孤獨。“開會?不去,pass。”聽中島敦講明來意后,太宰治揮著手站起身,搖搖晃晃離開墓園,“我剛剛想到一個新的自殺方法,所以要趕緊去實踐了?!?/br>自殺這種愛好嘛,大概是沒人會理解太宰治的。以前總在自殺,是因為真的不想活,又或許是想等到誰去救贖他。而現(xiàn)在總在自殺……是想以這種形式維持和織田作的某種聯(lián)系吧?畢竟織田作已經(jīng)去往了死亡的一邊,而他還逗留在生者的世界里,整日徘徊。所以也只能用自殺的方式稍微靠近死亡,在每次瀕死體驗中想象著這樣就能更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