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嚇了一跳，它認真地觀察自己的尾巴，扭過頭看向陳落，發(fā)出軟乎乎的哼唧聲。

“啊，我忘了?！标惵渑呐哪X袋，站起身，“我馬上給你準(zhǔn)備早餐。”

小狗跟在陳落身后，咬住陳落的褲腿，往小臥室的方向拖。

“怎么了？”陳落跟著小狗來到小臥室，昨天鋪好的尿墊上洇開一片，還有一團褐色的小東西，陳落看小狗，小狗趴在地上，用兩個爪子蓋住鼻子，陳老板搖著頭笑起來，“還挺懂事。”

收拾了小狗的排泄物，鋪上新的尿墊，陳落洗干凈手，在食盆里倒?jié)M狗糧、鈣粉和維生素，招呼小狗過來吃。

小家伙啪嗒啪嗒跑過來，嗅聞食盆，聞了半天，坐在地上，打個噴嚏，并沒有吃的打算。

“你不喜歡這個嗎？”陳落問。

小狗后退兩步，坐下，用動作表示抗議。

陳落撓撓頭，這怎么回事。

第4章?lián)u尾巴

小狗不愿意吃飯，陳落有些著急，他摸摸小狗的肚子，癟癟的，接著發(fā)出一陣咕嚕聲。小狗張開嘴巴打個哈欠，伸出舌頭舔舔陳落的手腕。

陳落推著食盆到小狗面前，小狗站起來，后退兩步，坐下。

可能是狗糧不合口味？陳落想，他站起身，走進廚房，環(huán)顧四周，想要找出喂給小狗的食物。

砧板上放著一塊五花rou，陳落早上特地拿出冰箱化著，準(zhǔn)備中午做辣椒炒rou用。

小狗跟著陳落來到廚房，它仰頭嗅聞，扒著櫥柜的門站起來，用爪子拍打櫥柜門，努力抻著頭向上看。

陳落站在它身后，拿起五花rou：“你想要這個？”

小狗眼睛亮起來，仿若點燃兩盞白熾燈，它蹲坐在地上，兩個爪子不住地踩地板。

陳落拿起刀，切下兩片薄薄的rou，為難地說：“這是生的?！?/br>
小狗可不管生的熟的，它急地站起來蹭陳落的褲腿，發(fā)出哭泣一般的輕哼聲。

鏟屎官的心動搖，陳落蹲下，指尖捏著五花rou片，小狗小心翼翼地叼走rou片，討好地舔陳落的手指。一個喂一個吃，一整塊五花rou少了二分之一。

此時的陳落并沒想過用鮮rou喂狗是多么巨大的開銷。

小狗吃飽，坐在地上用舌頭清洗牙齒。陳落站起來洗干凈手，開火煎兩個雞蛋，剪開一包牛奶倒進杯子，湊合當(dāng)早餐吃。

九點，超市開門。

陳落坐在門口的桌子后面，打開天花板上懸掛的電視，收聽早間新聞。

小狗好奇地左看右看，溜溜達達走過長長的貨架，在門口蹲坐下來，一雙黑葡萄似的眼珠盯著來來往往步履匆匆的行人。

不一會兒，來客人了。

三個背著書包穿著寬大校服的小學(xué)生走進來，為首的小男孩咋咋呼呼地說：“要‘魔立方’！昨天我抽到一個飛機模型。”

“我只有兩塊錢，我媽給我買早飯的?！钡诙€小男孩為難地說，“這個方便面好貴?！?/br>
“買什么早飯，方便面能吃飽?！钡谝粋€小男孩威脅道，“你不買我就告訴你mama你上課傳紙條?！?/br>
陳落看向站在門口的小男孩：“你怎么不進去？”

“我、我沒錢?！毙∧泻⒕狡鹊氐拖骂^，手指糾纏，“這是你的小狗嗎？”

“是?！标惵湔f。

“我可以，摸摸它嗎？”小男孩問。

陳落點頭：“輕點摸?！?/br>
小男孩蹲下，用食指和中指順毛捋小狗頭上黑亮的毛發(fā)。

“老板，結(jié)賬?！?/br>
陳落回神，看向桌子上的方便面“魔立方”說：“兩塊?！?/br>
小學(xué)生為難地掏出兩塊錢：“給?！?/br>
陳落把錢收進抽屜里，輕飄飄地說：“威脅別人是不對的哦?！?/br>
站在旁邊的小男孩漲紅臉：“明明就是他做得不對！關(guān)你什么事！”

陳落坦然地看著小孩子：“你姓李，對吧？你爸爸前天來我這買過煙?！?/br>
見陳落提到家長，李齊豪慫了，他嘟嘟囔囔說不出話。

陳落笑笑：“上課去吧，你們要遲到了。”

小狗盯了半晌小朋友之間的鬧劇，看著李齊豪，尾巴輕微地擺動，隨即停止，仿若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

三個小男孩離開超市，陳落無聊地看電視，送走了幾波陌生的客人，臨近中午，門口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呦，陳老板，養(yǎng)狗啦？”

“張屹。”陳落看向門口，“好久不見?！?/br>
“回了一趟老家，昨天才回來。”張屹說，他經(jīng)營了一家寵物店，開在超市旁邊的門面，也是一名獸醫(yī)，他稀奇地蹲下，打量小黑狗，“這小東西挺有意思，短毛狗有這么大一條尾巴?！?/br>
“是啊，我朋友撿來的?！标惵湔f，“叫豆豆。”

“挺可愛?！睆堃倜」返哪X袋，捏捏爪子，“乖得很?！?/br>
“是啊，聰明得緊?！标惵湫闹猩痤愃评细赣H的自豪情緒，“不閑扯了，你媳婦兒呢？”

“在老家坐月子，等養(yǎng)好了再坐飛機過來。”張屹說，“我媽照顧著。”

陳落沉默了，他委婉地提醒：“你媳婦兒和你媽關(guān)系不是……”

“害，別提了?！睆堃賳蕷獾卣f，“我回去半個月，跟塊夾心餅干似的，兩邊挨罵，趁著我媳婦好了點，趕緊跑回來?！?/br>
陳落沒搭茬，他頗不贊同張屹的做法，不過張屹就這性格，處理不好家事，但為人仗義熱情得很。

“我?guī)Я藘纱蟠禺a(chǎn)，我給你拿去。”張屹跑回自己店里，拿了一罐茶葉塞給陳落，“新茶，特級的，你嘗嘗，可香了。”

“謝謝，你太客氣了。”陳落收下茶葉，“生的女兒還是兒子？”

“閨女?！睆堃僬f。

“家有千金萬事足。”陳落說。

“借你吉言。”張屹笑得見牙不見眼，“我喜歡女兒，長得像我媳婦的話就更好了，像我得糟?！?/br>
“哈哈哈哈哈你這話說得?！标惵鋸澭鹦」?，“下午有空嗎，幫我給豆豆做個全身檢查。”

“好啊?！睆堃傩廊淮饝?yīng)，他看一眼掛鐘，“哎呦午飯時間，我走了哈，下午見。”

“下午見?！标惵鋼]揮手。

陳落將早上剩下的五花rou切一半喂給小狗，剩下的炒一盤菜當(dāng)做午飯。

吃完飯，陳落抱著小狗來到張屹的診所，里面貓貓狗狗鸚鵡白貂倉鼠龍貓亂七八糟什么寵物都有。陳落進去，診所里異常安靜，張屹穿著白大褂走出來：“今兒挺奇怪的，不知道中什么邪了，平時吵得很?！?/br>
“是么?！标惵淇聪蚪锹淅锱恐慕鹈?，“我記得上次這家伙送過來，它主人說它咬人？”

“是啊，護食還咬人?！睆堃僬f，從陳落懷里接過小黑狗，“它今天一天都無精打采的，等會兒我檢查一下它?！?/br>
陳落跟在張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