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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超級英雄,”溫揚眉毛還擰著,肩膀也繃得死緊,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兩人最初認識的時候,每個字都說得吃力卻又執(zhí)著,“這很好,但是,我也想,我也想成為邵哥的依靠?!?/br>后面還有一句,溫揚實在講不出口,他干脆摸出手機,微信發(fā)給了邵寧——我想做你攏在手中怕化了的冰激凌,更愿成為在你身后為你兜底的海綿墊。邵寧看見這句話的時候,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正好跳到了00:00,天空中驟然綻放開大朵大朵的煙花。而他的心里,煙花放得更猛烈。第無數(shù)次想,他究竟是何德何能,擁有這么好,這么好的小羊?明滅火光映照下,邵寧神情溫柔得似能滴水,他說:“好?!?/br>從今往后,會學(xué)著依靠你,我的冰激凌,我的海綿墊。溫揚彎起了眼睛,仰起頭,給出了新年的第一個吻,“邵哥,新年快樂?!?/br>邵寧按住小朋友的后腦勺,回吻回去,“新年快樂,我的小羊?!?/br>七十一杯甜奶比起原來的世界,邵寧的外公這一次畢竟年輕了十二歲,又因為搶救及時,過了一周就出院了,且絲毫看不出是鬼門關(guān)上走過一遭的樣子,還跟之前一樣生龍活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溫揚和邵寧懸了一星期的心,至此也終于徹底落回肚子里。學(xué)校轟轟烈烈考了兩天期末,成績還沒下來,全校學(xué)生的心都已經(jīng)飛去了寒假。當然,這里邊不包含苦逼的高三黨們。麻雀老師抱著保溫杯站在講臺上,拿語文書敲講桌,重復(fù)今天的第九九八十一遍,“再強調(diào)最后一次,你們還沒放假!明天常規(guī)時間來上課,誰遲到誰主席臺上唱山歌!”“知道了——”李星宇趴在桌子上,尾音拖得老長,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我們還沒得老年癡呆,您今天都講多少遍了?!?/br>“還不是怕你們忘了!”麻雀老師瞪眼睛,“明天一個二個以為自己放假了睡過頭!”班里哎聲連天,凄凄慘慘戚戚。邵寧偏頭跟溫揚小聲講話,“這段時間大學(xué)來自招的應(yīng)該不少,可以選選看了。”前兩天,他們英語競賽成績正好出來,溫揚和邵寧自然都是特等獎。麻雀老師趁空檔把他倆叫去辦公室,談了談大致的規(guī)劃,是想走自招還是高考。憑兩人的實力,自招或者高考去到心怡大學(xué),應(yīng)該都不成問題,關(guān)鍵還是看他們自己的選擇。溫揚和邵寧,一個是才高考過一次的溫探花,另一個是披著高中生皮實則早已經(jīng)開公司的邵老板,對高考都沒有什么執(zhí)念,就干脆決定走自招,還能把后面的小半年空出來,提前解放。“好阿,”溫揚指尖夾了支筆轉(zhuǎn),很放松的語氣,“你有看上的學(xué)校了嗎?”“我無所謂阿,”邵寧笑,“主要是給你選?!?/br>溫揚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等上了大學(xué)了,邵寧估計就會隨便選個相對輕松的專業(yè),把主要精力都投去公司經(jīng)營上了。而他,確實要好好選一選,畢竟在上個世界,他甚至沒活到填報志愿。倒是可惜了他那探花。“也不急,”邵寧趁沒人注意,捏兩下溫揚的手指,“慢慢想,想去什么學(xué)校學(xué)什么都行,反正有邵哥在?!?/br>溫揚彎起眼睛,用力點頭。……后來到春節(jié)前的兩星期其實過得飛快,大部隊在忙著趕二輪復(fù)習(xí)的進度,溫揚和邵寧還有一部分成績比較突出的同學(xué)們就在各所大學(xué)來的招生辦里穿梭。多番考慮外加和邵寧商量下來,兩人最后定了S大,全國排名前三,學(xué)校就在本地。外公年紀大了,兩人都不想走太遠。專業(yè)還沒定,不過還有近半年時間決定,溫揚也就不著急。學(xué)校是大年二十九放的假,溫揚和邵寧又在宿舍住了一晚,把該收拾的都收拾了,第二天,年三十一大早,就拖著個小號行李箱直奔邵寧外公家。老頭家年貨齊全,從門口的對聯(lián)福字到客廳窗戶上的大紅燈籠,茶幾上各種擺盤,廚房里雞鴨魚rou都是應(yīng)有盡有。東西放下,邵寧就一頭扎進廚房,開始為晚上的年夜飯做準備。期間,溫揚試圖進去幫他,但邵寧明顯是下定決心要一人獨挑大梁,按著小朋友肩膀把人轉(zhuǎn)身帶出了廚房,指了指茶幾上各種各樣的小點心,“乖,小朋友過年該干那些,做飯是大人的事兒?!?/br>溫揚還想掙扎,老頭笑呵呵走過來,“走,給外公畫幅年畫去,咱倆高雅點兒,這種收拾臭魚爛蝦的活,交給阿昀就行?!?/br>“嗨,”邵寧圍著個黑色圍裙,戴著膠皮手套蹲在一盆黃花魚面前,絲毫沒有平日禁欲男神的包袱,勾著嘴角玩笑,“外公您這話說的,您孫子就不配高雅阿?”“配配配,”老頭語氣就很敷衍,“做好飯可也是門藝術(shù)?!?/br>聽著這一老一少說相聲,溫揚跟著笑起來。這樣格外溫暖,又富有人間煙火氣的除夕夜,是他十八年來的第一個。溫揚很開心,也很安心,因為他知道,從今往后,還會有很多個這樣的除夕。而邵寧的想法大抵也和溫揚相同。他在上個世界里最在意的三個人,現(xiàn)在,都圓圓滿滿地,在他身邊了。這樣一想,邵寧就更堅定了明天起早去廟里上香的念頭。他過去不信這些,只信自己。但現(xiàn)在,邵寧很虔誠地信起了神佛。年初一去廟里上香,也是一星期以前就跟溫揚說好了的。早上,兩人定了凌晨五點的鬧鐘,溫揚難得沒有賴床,鬧鐘一響就起來了,簡單洗漱后,又吃了老頭親自下廚給他們做的愛心早餐——荷包蛋面外加一盤炒年糕,就打車直奔海城郊區(qū)一個據(jù)說香火很旺的寺廟。這座廟修在山上,要自己一級級臺階爬上去。溫揚和邵寧到的時候,樓梯上樓梯下,都已經(jīng)滿滿全是人。溫揚驚了一下,“這么早,就這么多人了?”“是阿,”邵寧牢牢牽著小朋友的手排在長隊里,“大年初一,有很多人零點就來了。”溫揚點點頭,抬頭望著山上密密麻麻的人群,還是覺得震驚,下意識就禿嚕出一句,“我前兩天來的時候還挺空蕩的...”說完,溫揚自己就反應(yīng)過來了,另一只沒被握著的手欲蓋彌彰似的捂住了嘴。“嗯?”邵寧偏過頭,瞇著眼睛看他,“前兩天?”前兩天,溫揚又請了半天假,堅決不讓邵寧跟著,也堅決不說去哪里。好在溫揚最近已經(jīng)乖了很多,知道遇事找老攻了,邵寧才敢放他出來。已經(jīng)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