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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越笑著道,“應(yīng)該是沒認(rèn)出你,不然你應(yīng)該早就沒命在了。以你的本事應(yīng)該沒這么容易被抓吧,你是自己找上門來的,該不會是來給莊岫求情的吧?”華藝?yán)浜叩溃骸扒笄椋颗?!我恨不得他用最慘烈的死法凄慘而屈辱地死去,目前這個死法過于驚天動地,我大仇未得報,豈能善罷甘休!”祁白玉道:“如果他就這樣死了,確實堪稱驚世駭俗,會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在史冊上留下一筆。如果他活下來,渡劫成功,成了不死神,就更不得了?!?/br>“他成不了的,如果他這樣的都能成不死神,古往今來那么多能人異士,就連至圣藥尊都沒能踏出最后那一步,區(qū)區(qū)莊岫,何德何能?”華藝道,“等著瞧,我追隨他這么久,很清楚他急功近利,一定會失敗?!?/br>“所以呢?”“我希望他渡劫失敗并活下來,我聽說古往今來渡神劫失敗之人,都會或多或少留下不滅的道傷,后遺癥嚴(yán)重到有可能半生凄苦潦倒?!比A藝瞥了眼上方,道,“我有些期待?!?/br>聶云鏡不由打了個寒戰(zhàn),這又是哪來的勇士,怎么對莊岫這么大深仇大恨。畢竟人是他抓來的,搞不好他也成了被利用的一環(huán),保險起見,聶云鏡還是提醒道:“你們小心別被他糊弄,也許他就是莊岫的狗腿,已經(jīng)被莊岫收服,只是替莊岫來當(dāng)個說客,就想你們看在華如真沒死的份上,饒莊岫一條性命。”重越也覺得不能太武斷地接受華藝的全部措辭,畢竟人是會變的。雖然華藝說得有道理,若能讓莊岫生不如死,他們當(dāng)然也很滿意,可他們沒道理看在華藝的份上放莊岫一條活路。在被藥尊妨礙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做好了妨礙神劫讓莊岫隕落的準(zhǔn)備。徐之素作壁上觀到現(xiàn)在,還是覺得華藝不太可信,傳音給聶云鏡:“是與不是,一試便知?!?/br>是時,像是應(yīng)了華藝的話,驀然間,雷聲停,風(fēng)消云散,洶涌的神劫憑空消失,一道焦黑的身影從蒼穹之上猛然墜落,砸向下方形同枯槁的深坑。第52章一場幻境華藝雙目如電,整個人就像拉滿弦的弓,蓄勢待發(fā)。“給他松綁?!逼畎子駝恿藙酉掳?。華藝解開束縛,便像發(fā)了瘋似的朝著那焦黑的軀體掉落的地方?jīng)_去。那塊殘軀猶如隕石天降,將早已被壓實的地面轟出巨大的天坑,裂紋如蛛網(wǎng)般擴(kuò)散開來,那是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不少人在外觀望,待火光黑煙漸漸散去,露出中央被點點神輝包裹的人。莊岫的身體狀況可謂是差到極點,但也很少有人敢第一時間踏足那里。有的人更是另可在外面先跪為敬,萬一渡劫成功了呢?。?/br>就算沒成功,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經(jīng)歷過神劫的軀殼注定不同尋常,就算是傷勢也不同于尋常至尊。神劫斬下的創(chuàng)傷,至尊境的修為是沒辦法完全根治的。渡劫者深知前進(jìn)一步是死,便會后退一步,退回到原來的境界,但在神劫中借助神性物質(zhì)修復(fù)并錘煉過的部分體魄強(qiáng)悍至極。但相應(yīng)的,他身上一定存在于至少一處缺陷,是謂神劫道傷。攻擊道傷所在的薄弱處,足以了結(jié)這位半步神境強(qiáng)者的性命。“哈哈哈!”華藝根本是朝著那具殘骸狂奔而去,跪在地上,神色癲狂地把莊岫的殘軀從地上掏了出來,“我弄到你了,你終于到我手里?!?/br>莊岫的四肢都被炸沒了,只剩軀干,面部輪廓還算完整,少年俊美的容顏,眉目緊閉,滿臉痛苦。無數(shù)隱藏在不遠(yuǎn)處窺探的至尊強(qiáng)者伺機(jī)而動,見他確實是渡劫失敗,都想來搶奪殘軀,畢竟這具軀殼里還有神性物質(zhì)殘留,甚至神血也是難得一見的珍稀寶料。徐之素等人其出手,做出要和華藝搶人的做派,實則也為華藝爭取了脫身的時機(jī),祁白玉呼風(fēng)喚雨,招來白霧遮天蔽日,待白霧散去,那片天坑哪還有人。華藝非常興奮地將這具殘軀放到削好的木板上,這么大塊好似砧板,而他揮手拿出一道錚亮的三尺砍刀,對準(zhǔn)了莊岫。“你來了……”莊岫平躺在上面,緩緩撐開眼皮,眼里余光流轉(zhuǎn),罕見地流露出一絲感激:“是你啊,不枉我待你不薄?!?/br>華藝手起刀落,莊岫瞳孔微縮,繼而宛如蠶蛹般的軀體猛地一個彈跳,被華藝粗魯?shù)匕戳嘶厝?,激動卻又不失委婉地說:“您身上的爛rou若不盡快去除,會留下道傷,那時就算是至圣藥尊也回天乏術(shù)。”“你……?。。?!”莊岫發(fā)出殺豬似的嚎叫,無比懷疑地掙扎跳起,“你給我輕點!”華藝像是十分清楚渡神劫的后遺癥,這處身體邊角部分焦黑一片,四肢還在塑形中,斷裂部分尤其脆弱,他用砍刀將邊緣脆弱部位切開來。莊岫稍微適應(yīng)了這種凌遲般的刀法,終于喘了口氣,還沒等他開口,只見華藝猛地一刀沿著胸膛,將他僅有的軀干一分為二!泛著淡金色的神血流淌,華藝拿隨便的罐子接著,用腳將罐子踢到對準(zhǔn)滴血的位置,只管割rou剜骨,莊岫目眥盡裂,喉嚨被砍斷,發(fā)不出聲音,整張臉都痙攣了,只能看到砍刀一下接一下,非常精準(zhǔn)地分割他的血rou。華藝逐漸冷峻得沒有一絲溫度的臉龐。徐之素等人就在不遠(yuǎn)處,盯著他瘋魔似的舉動,各個心臟抽抽,神情復(fù)雜。事實上從重越的視線看過去,莊岫手持砍刀,在他面前的不過是一只靈鹿,已經(jīng)被大切八塊,血rou模糊。神劫沒有那么快消散,莊岫也不是半點保命之物都沒有,方才那一幕只是聶云鏡趁著莊岫心神不寧時布下的幻境,那塊莊岫的殘軀也只是隨便的一道靈獸尸體。此時他們趁著華藝在幻境中發(fā)泄內(nèi)心的憤怒,確實跟莊岫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這才認(rèn)準(zhǔn)了他半個自己人的身份,順便談?wù)撈鹫聝簛怼?/br>白妙在地上翻滾,狠拽主人衣袖,道:“重越,我是不是你最喜愛的寶貝靈寵?”“你是你是?!敝卦降?。“那你是不是最喜歡我,只要我好你就好,我高興你就會高興的?”“是是是?!敝卦皆俣人徒o它一瓶白色光點,直至現(xiàn)在重越才知道這東西名叫神性物質(zhì)。“行了你別吵……”“嗚嗚嗚。”白妙眼睛水靈靈,壓低聲音很委屈地說,“你還嫌我吵。”“……別吵到聶云鏡,他的幻術(shù)不太高明,當(dāng)心打斷了他?!敝卦侥托牡卦谛睦锝忉?,不止親自把那瓶神性物質(zhì)喂到它嘴里,還蹲下來給它順毛。白虎目瞪口呆地看那么大一坨的白妙沖著重越撒嬌,明明平日罵得最兇的就是它,連帶著白虎也見樣學(xué)樣對重越不冷不熱、怨念頗深,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