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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是人族。長生不老是無數(shù)生靈夢寐以求的境界,如今卻出現(xiàn)在區(qū)區(qū)眠春山中,暮殘聲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驚喜,而是驚疑。這事不對。他這樣想道,倘若是真正的長生不老,狐王不會把這天大的好處讓出來,聞音也沒必要來妖族冒險。他走向聞音,手指沿著青年頸部開始往下摸,慢慢皺起了眉——這皮rou之下,的確有活物,形態(tài)不大,數(shù)量也不小。他忽然問道:“你怕疼嗎?”聞音明白他的意思,搖搖頭:“我……習慣了?!?/br>短短三個字,暮殘聲心尖顫了顫。他沒再猶豫,轉(zhuǎn)到青年背后,右手落在他頸后大椎,左手卻鬼使神差地伸到前面,捂住了聞音的嘴。“疼就咬我,不必忍。”話音剛落,右手并指如刀從大椎倏然劃過,伴隨著皮rou翻開的輕響,仿佛只是用一把剪刀裁開了紙張!聞音臉色一白,痛呼被手掌壓回喉嚨里,他只能死死咬住妖狐的左掌,頃刻就見了血。暮殘聲恍若未覺,他的右手探入其中,靈巧地抓住了目標,在背脊傷口合攏之前抽了出來。妖力在掌中凝結(jié),將那物包裹在一團透明的冰里,可是暮殘聲透過冰塊看不到里面任何東西,仿佛他什么都沒有抓到。他愣了一下,面色微沉,一點火星在冰塊里燃起,這一次他終于看到有一條無色的小蟲在火焰里掙扎,隨著火星熄滅又沉寂下來,仿佛與冰融為一體。“這是……陰蠱!”作者有話說:小劇場——暮殘聲:媽耶突然脫衣勾引,嚇死寶寶了聞音:五百歲的寶寶?暮殘聲:你他娘的別轉(zhuǎn)移話題!你脫什么脫?!聞音:都說了要伺候你呀╮(╯_╰)╭暮殘聲:握草你特么脫了比老子還大,這是伺候我?聞音:不信你試試?暮殘聲:滾滾滾!第十五章眠春作者有話說:小劇場——聞音:社會社會!暮殘聲:現(xiàn)在知道惹不起了吧?聞音:招惹不起,調(diào)戲行不行?所謂陰蠱,實際上是死靈的怨氣化形,若有人含怨而死,放棄輪回轉(zhuǎn)世的機會也要復仇,那么他的魂魄就化為一種無色無相的蠱蟲盯上仇人,如跗骨之蛆般至死不休。暮殘聲能認得此物,是因為他曾經(jīng)見過陰蠱。在他剛剛拜師的那段日子里,凈思曾寸步不離地帶過他半年,彼時路過一座小城,里面有大戶人家的主母生了怪病,起初是日夜驚厥不安,身體迅速消瘦,到后來便發(fā)了癲狂,不僅自個兒鬧尋死,還動輒拉旁人墊背,連她自己的女兒也差點被活活掐死。當家老爺請了城中所有大夫,均說是藥石無靈,后來又延請巫醫(yī),也俱無功而返,只有一個老道士說夫人是中了邪,救治不了,故只好準備燒死她,以免殃及旁人。恰逢凈思抱著小狐貍從此路過,拂袖滅去剛剛點著的火堆,然后一手按在了主母的天靈上。暮殘聲親眼看到那女人在凈思掌下顫抖痙攣,卻根本不能挪移半步,臉龐逐漸變得痛苦扭曲,然后張開嘴吐出了什么東西,整個人癱倒在地。凈思掬了一把香灰灑下,這一來所有人都能看到那只在地上亂爬的怪蟲了。“陰蠱,死靈怨氣所化,只會追著自己的仇人不放?!眱羲伎聪蚰腔謴蜕裰堑闹髂福Z氣微涼,“這位夫人,須知人在做天在看,冥冥中自有報應(yīng)呢。”死里逃生的主母面如土色,抖似篩糠。凈思收起了那只陰蠱,等到他們走到城外,暮殘聲看到那只陰蠱在凈思法咒催動下化出魂魄本相,是個大著肚子的美貌少婦,腹部以下俱是血色。原來,她是那家老爺?shù)逆?,向來被主母妒恨,故意在她生產(chǎn)時買通穩(wěn)婆為難害她慘死,腹中孩兒也未能降世。她心懷恨意,又借一口先天元胎之氣化為怨鬼,變作蠱蟲鉆入主母體力,發(fā)誓要對方家破人亡。她的諸般怨恨聽得妖狐有些義憤,凈思卻恍若未聞地將手中陰蠱焚作飛灰,讓他連一句阻攔都來不及。凈思淡淡道:“陰蠱雖為怨氣所化,但也是死靈本身的一種變相,雖然可以討仇雪恨,但此物有貪穢之性,不會因為報了仇便心滿意足,只會在開殺戒之后愈加放縱,為禍甚重?!?/br>“可她含冤而死,難道連報復都不能?”“報復是她的選擇,誅邪是我的責任,今天教你的第一課——永遠不要用惻隱之心去動搖原則,否則你將因小失大,悔之晚矣?!眱羲嫉皖^看著懷里炸起毛的妖狐,“至于她的仇……那主母被陰蠱寄生多日,三魂七魄都已驚飛不全,體內(nèi)氣血臟器業(yè)已虧損,很快要衰竭而亡,這也是報應(yīng)。”妖狐仰視她的臉,看不見半點情緒,那雙眼睛里不見波瀾,只有一片冰封。“前面就是眠春山了?!?/br>溫潤的男聲拉回他的思緒,暮殘聲抬起頭,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條長河流水湍急而過,河流彼岸有一大片鋪滿鵝卵石和沙土的空地,卻不見他所說的山。暮殘聲放出神識,不想剛探查到河面便如碰到無形壁障,他沒有貿(mào)然沖破這阻隔以免打草驚蛇,而是看向身邊人:“你又看不見,怎么知道的?”聞音也不惱怒,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深吸一口氣:“我聽見了熟悉的水聲,嗅到了熟悉的草木味,還有……”他的手指在小臂上點了點,意有所指地道:“一走到這里,它們就像回了家一樣安分了?!?/br>暮殘聲知道他說的是陰蠱,這是一個怪異處,此物應(yīng)該是貪穢嗜血的邪祟,從來不管什么天時地利人和,發(fā)作起來能叫人生不如死,哪有到了某個地方便偃旗息鼓的道理?他將疑點記在心里,問道:“我看不見眠春山,要怎樣進去?”“我?guī)е笕诉M去便是,不過進山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人,還請大人稍安勿躁?!甭牭侥簹埪暤膽?yīng)答后,聞音笑意更深,“大人可精通變化之術(shù)?”暮殘聲瞇起血紅的眼:“你們這兒不歡迎妖?”聞音道:“眠春山的人久不外出,多是些未開化的山野凡夫。”暮殘聲歪頭想了想,滿頭霜白從發(fā)尾飛快染黑,就連血瞳也變作了與凡人無異的黑色,更可笑的是他把自己的形貌變矮增寬,一身白衣化作鑲金綴玉的華服,怎么看怎么像個和氣生財?shù)耐恋刂鳌?/br>“這樣可以了吧。”聞音伸手摸了個空,往下探了探才碰到他的頭,俯身摸索幾下后不禁笑出了聲:“大人這是做什么?”“你說眠春山的人大多久不外出,但沒說外人不曾入內(nèi),說明他們并不限制人族進入,只是對妖有所抵觸,若不是天性懼怕,那就是有所顧慮。”暮殘聲撿起兩塊石頭給自己變了倆金核桃放掌心盤玩,“聯(lián)系你說能帶我進去,那么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