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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百來個字,卻看了不知多少遍,才扣動著愈發(fā)冰冷的指尖,將下一則短訊打開——另外,這一年來,不,準確來說,應(yīng)該是這兩年,哥他其實一直都關(guān)注著你的動靜,托陳家樓多照顧你,又總讓我再轉(zhuǎn)述從他那兒的得到的有關(guān)你的消息,你剛走的那年表現(xiàn)得還不太明顯,到了今年,不知道為啥就突然又徹底放開了,又是讓我跟小王,就他那助理,去辦給你那學校捐圖書館的事兒,又是借著捐醫(yī)用品日用品啥的借口給你送東西,而且為了不讓你發(fā)現(xiàn)起疑,還給周圍一片的學校全都捐了??浚沂钦骠[不明白他這么大費周章地折騰又不讓你知道是為了啥,總不會是突然想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吧?哦對,聽小王說他最近還養(yǎng)成了個奇奇怪怪的習慣,一到過節(jié)放假啥的,就愛往你老家那鎮(zhèn)上跑,杵在街邊河邊之類的一呆就是好幾個小時,也不知道在看些啥。丁華說著,語氣開始漸漸由最初的無語轉(zhuǎn)為了無奈:唉,林子,其實說句老實話,這些話,原不該由我來說,真的,說實在的要不是趕上這回出差,沒個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也恰好碰上這大過年的,我還真沒那熊心豹子膽就這么揭了我哥的老底,他那脾氣你也知道,看著不聲不響,真發(fā)起火來,嗬,可沒人扛得住。但我是真的有點看不下去,我不知道你倆之間到底是……到底是出了什么問題,總之今天這些話,我說是說了,但究竟怎么處理,還是得看你倆自己。你要是覺著還能聽,就聽,要是覺著不順耳,那就權(quán)當丁哥趁著拜年的機會給你講了個笑話。怎么樣?被分割成四五段的短信到此終止。林安一動不動地對著手中的屏幕,紛亂的思緒卻并未就此中斷,相反,隨著不斷起伏的急促卻隱忍的呼吸、急速輪轉(zhuǎn)于全身的血液,以及鼓蕩在體內(nèi)幾乎震耳欲聾的心跳,長時間沒有動作的手腳,俱都難以自控地變得麻木。麻木到……甚至就連站起身,應(yīng)一聲從屋內(nèi)廚房方向傳來的母親的叫喚,也完全無法做到。林母在廚房將最后一個熱菜做好,只留了一鍋雞湯尚在煤氣灶上用小火煨著,彎腰將其他放在泡沫箱中保溫的炒菜挪出來時,揚聲朝門廳處喊了一聲,想讓林安一塊兒過來搭把手,順便沖下碗筷端個菜。卻直到過去了兩分鐘,大門方向都沒傳回絲毫動靜。她覺得奇怪,便又抬高嗓子叫了聲,卻過了好幾秒,依然沒有得到回應(yīng),于是放下手上的活擦了把手,出了廚房往大門敞開的門廳處望了過去。只見林安正呆呆地坐在門外,微垂著臉不知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什么。西下的夕陽籠罩在他所坐的那片空地上,從靜坐之人的腳下拖拽出一道細瘦的黑影,匍匐綿延在咫尺之外的墻根上。朦朦朧朧,時濃時淡,恰如徘徊腦中沉浮不定無可捉摸的一縷思緒。“唉,這孩子,想什么呢?媽喊你也聽不見,來,快,把這兒收收,進去吃飯了啊?!?/br>林母有些好笑地走到仍兀自呆坐在慢慢暗沉下來的天光中的對方跟前,見他還對著牢牢握在手中的手機怔神,連自己站到了身邊都沒發(fā)覺,不由帶上了絲嗔笑地催促道。林安這才醒過神來,手忙將亂地從藤椅上站起,卻因過分的忙亂,膝頭上放的書又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于是只好更慌亂地彎腰去撿。一整套動作下來,引得林母更加哭笑不得,悄聲嘀咕了一句:“毛毛糙糙的,越大越像個小孩兒了。”,說罷搖搖頭率先轉(zhuǎn)身朝屋內(nèi)走了回去。之后的所有時間內(nèi),林安便都如同丟了半個魂的木頭樁子般,林母笑,他也跟著笑,林母問他話,他便跟著渾渾噩噩地應(yīng)上幾句,可不論是嚼在嘴中的佳肴,還是懸于齒間的話語,卻都仿佛在無形之中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滋味與色彩,變得枯燥乏味,變得呆滯死板。直至吃到一半的年夜飯途中,放在桌角的手機又一次發(fā)出一聲細小短促的震動,凝滯的目光才如獲新生般重新活動開來。林安側(cè)目望去,只見亮起的屏幕上,一個在以往任何一個重要日子都不會缺席的名字,在這一年中這最后一個重大節(jié)日中如約而至。“丁華”:開始吃晚飯了嗎?廚房留下的那鍋湯所飄出的香味愈發(fā)濃烈,林母估摸著火候應(yīng)該到了,招呼了聲起身去做出鍋前最后的調(diào)味。連接廚房的小門在打開后又被迅速虛掩上,林安拿過手機,定定對著那五個字看著,許久,手指緩緩按上了鍵盤。幾秒后,一行字被發(fā)送了出去:吃了。不一會兒,來自對方的一條新信息又涌了進來:家里都準備了什么年夜菜?林安呆呆抬頭看了會桌上色香俱全的菜,然后復垂下視線,動作略有些機械地將擺在面前的幾個菜的名字編輯好,再次回復了過去。少頃,卻在一股莫名情緒的推動下,又目光怔然地編輯了另外兩個字:你呢。對方?jīng)]有再回復。不多時,林母端著湯回到了座位,席間一時重又回復了先前的和樂氛圍,桌子正前方的電視上放著新聞聯(lián)播,報道畫面中不時閃過的歡慶景象,亦給本就熱鬧的夜更增添了幾分喜慶的氣息。林安強笑應(yīng)對著興致勃勃不斷跟自己討論著往年春晚節(jié)目的母親,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頻頻流連于手邊早已徹底黑沉下去的手機屏幕。七點半,新聞聯(lián)播結(jié)束,林家只有兩個人的年夜飯也將近尾聲。林母趁著廣告間隙開始慢慢收拾起桌上沒吃完的的剩湯剩菜,林安亦起身將勺筷餐盤等拿到隔壁廚房的洗碗池中,卷起袖子幫著清洗餐具。時間一分一秒隨著從雙手間沖刷過的水流流逝,八點整,伴隨著屋外時不時響起的鎮(zhèn)上別家孩子玩的各色響炮摔炮聲,電視機中象征著春晚正式開始的聲勢浩大的大合唱也從里間無比清晰地傳入了耳中。林母提前十分鐘就將廚房差不多拾掇完,端了瓜子果盤坐回了飯廳,邊津津有味地看著節(jié)目,邊跟坐在身邊的林安有一句沒一句地隨便聊著,可不論電視中那場景絢麗的歌舞有多美妙,也不論那引得觀眾捧腹大笑的小品相聲有多精彩,靜坐在桌子另一端的林安都始終無法投入其中。丁華幾個小時前的話語,以及收信箱中無聲躺著的那數(shù)以百計的信息,此刻都如同這冬夜里無孔不入的風,再一次呼嘯著不斷鉆入了他因極度緊繃而略顯僵硬的身體,那潛伏于腦中的轟鳴,也隨著這份在今夜數(shù)度叫亂了心神的回憶,而變得愈發(fā)劇烈不可收拾,以致時間一久,連同揣在外衣口袋時刻留意著手機動靜的掌心,也在這股不可名狀類似于緊張惶惑的情緒中難以自制地滲出了一層薄汗。許是因為坐在旁邊的林母終于也察覺到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