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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很好地應(yīng)對外界的惡意,萬一受到傷害……”盛嶸沉聲道:“沒人會傷害他,更沒人能傷害你,我向你保證?!?/br>“我知道他們傷害不了我,但人言可畏,你明白嗎?!?/br>盛嶸搖頭,道:“我不明白,你連我這樣的怪物都不怕,這樣的你會怕什么?!?/br>沈眠蹙眉道:“首先,你不是怪物,你只是和別人不同,這世上誰都和別人不同,所以他們也沒資格評議你?!彼徬抡Z調(diào),輕聲道:“再者,我也不是怕誰,只是我畢竟以客人的身份借住在盛家,理應(yīng)本分一點(diǎn),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盛嶸終于停下步伐。清晨時(shí)分,庭院里沒有下人,旁邊名貴花卉的枝葉上還沁著幾滴鮮活的露水。他微微垂下眸,深邃的黑眸一如既往地平靜而淡漠,只是叫人平白感到一絲壓迫。“你想和我在一起嗎。”他問。沈眠一愣,他沒料到盛嶸會如此直接,他自然是想的,但要他就這么承認(rèn),未免不甘心。他默了默,微笑道:“怎么這么問?!?/br>盛嶸道:“我?guī)阕?,是因?yàn)橄氡Wo(hù)你,但如果你實(shí)在討厭我,我不會逼你。”“我不討厭你,”沈眠鄭重其事地道:“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不論是此時(shí)的你,還是昨晚的你,我永遠(yuǎn)都不會對你產(chǎn)生反感的情緒?!?/br>盛嶸冷峻的面龐似微微有些發(fā)顫,他垂下眼睫,快速掩去眸中不及掩飾的情緒,視線落在青年白皙精致的面龐,語氣含著些許謹(jǐn)慎,以及他自己不曾覺察到的希冀,問道:“倘若我和他們,最終只能留下一個(gè),你會選誰?”你會選誰?這個(gè)問題,沈眠實(shí)在再熟悉不過。就是因?yàn)椴幌胱龀鲞x擇,所以他逃走了,淪落到了這里。可即便到了這里,還是有人問他——選誰。或者,這個(gè)問題注定是無解的?盛嶸見他不作聲,也并不追問,他的個(gè)性自然算不上體貼,但也絕不會咄咄逼人。就在他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shí),懷中的青年忽然開口,道:“在我眼里從頭至尾都只有一個(gè)你,你要我怎么取舍?”盛嶸微頓。沈眠仍是問:“你想聽到什么答案,我有權(quán)利決定誰的生死嗎?倘若我選的不是你,你甘心就這么消失嗎?被放棄的人們,又會怎樣難過,為什么總要我做壞人,我有這么壞嗎?”“我不想逼迫你選擇,但將來,必須在繼續(xù)三個(gè)破碎的人生,和成全一份完整中選擇其一時(shí),我希望做出選擇的那個(gè)人是你?!?/br>“就沒有別的辦法?”盛嶸眉心微蹙,搖了下頭,道:“最近,越來越像最初的狀況了?!?/br>沈眠問:“最初的狀況,是什么樣的?!?/br>“那時(shí)我們還沒有察覺到彼此的存在,切換人格并無規(guī)律可循,當(dāng)某一方意志力強(qiáng)盛時(shí),就會占據(jù)身體主權(quán),其他人則會失去意識,所以每次醒來時(shí),記憶又多一分空白。最初,我們就是以這種方式共存的,而眼下,情況比那時(shí)更加棘手?!?/br>沈眠道:“更棘手?”盛嶸微頓,幽深的眸子直直望入沈眠澄澈的雙眸中,道:“因?yàn)?,想要奪取主權(quán)的意志,比任何時(shí)候都強(qiáng)烈?!?/br>沈眠怔住。又是他闖下的禍?“你不用想太多,這件事與你無關(guān),在遇到你之前,一切都太過無趣,甚至缺乏生存的欲望,至少,現(xiàn)在我們都想活下去,成為最后擁有你的人,難道不是好事嗎?!?/br>“可是,都是因?yàn)槲摇?/br>盛嶸握住他的指尖,將他的掌心貼合在自己的胸膛上,心臟跳動的聲響,強(qiáng)而有力,卻好似壓抑的巖漿般帶著叫人忌憚的力量。男人沉緩,卻認(rèn)真地說道:“如果實(shí)在感到抱歉,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情況惡化,是在見不到你的這些天發(fā)生的,你在的話,我會安心許多,應(yīng)該不會繼續(xù)朝更嚴(yán)重的方向發(fā)展?!?/br>沈眠知道,就算他留在盛嶸身邊,也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罷了,緩解,卻不能根治,因?yàn)樗麄兛傄謧€(gè)勝負(fù)出來的,哪怕成了一個(gè)人,這一點(diǎn)從未改變。沈眠沉默許久,終是嘆了一聲,將腦袋靠回男人肩上,道:“好,我跟你走。看來我這狐貍精是做定了。”男人一愣,“狐貍精?”沈眠勾了下唇,道:“可不就是狐貍精么,外面都怎么說的,盛家二先生是清心寡欲的圣人,是誰都沾不得碰不得的謫仙人,恨不得把你供奉在靈臺上,現(xiàn)在你叫我玷污了,想也知道他們會怎么議論我?!?/br>盛嶸道:“他們不敢?!?/br>沈眠卻笑道:“他們想說就說好了,”他忽而湊到男人耳邊,似自嘲,又似調(diào)侃般說道:“我得到了他們不敢肖想的人,而他們只能在嘴上占便宜,算起來,還是我賺了。”輕佻上揚(yáng)的尾音,盛嶸失神了一瞬,視線落在飽滿潤澤的粉瓣上,清俊的面龐好似描畫一般精致,青年是很喜歡笑的,但此時(shí)這笑,和其他任何時(shí)候都不同,不再干凈純粹,也不再清冷矜傲,而是透著一股子說不清的甜膩的味道,直把人神魂都給勾去了。正在下臺階,見他發(fā)愣,沈眠推了他一下,道:“小心。”盛嶸應(yīng)了一聲,順勢握住他的手。他的動作過于急促,甚至是有些粗暴,將沈眠的手腕緊緊握在掌心里,那手腕素白柔軟,好似輕易折斷一般精巧,正如他此時(shí)摟抱在懷里的青年,只用一只臂彎就能輕易圈住,精致,又過分纖細(xì),他不敢用力太過,怕弄疼他,但沈眠還是感覺到了一些不適。早已穿過長廊,到了盛嶸住的宅子,他喜好清靜,盛鴻只安排人定期過來清掃,所以并沒有不相干的人打攪。“你在想什么?”沈眠故意問。盛嶸喉結(jié)劇烈滑動了一下,他闔眸,心知肚明自己是怎么了,但他并不是盛二,也不是盛小三,所以他沉默著,自顧平息那股無名之火。他擅長忍耐,也有足夠的毅力。耳邊一陣熱息。沈眠關(guān)懷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盛嶸略一停頓,別開眼睛,道:“沒事?!?/br>“可你出汗了?!闭f著便伸手去擦男人額上的細(xì)汗,指尖剛碰到男人眉心,便被一把握住。男人大步踏入室內(nèi),將他放在客廳的沙發(fā)上,道:“等我。”沈眠眼睜睜看他走了,既遺憾,又感到一些小慶幸,其實(shí)昨晚被疼愛了一整晚,他是承受不了更多的,只是本能地想去撩撥人,還好盛嶸沒上鉤,否則身體是要吃不消的。但盛嶸就這么把他扔下,他又不禁懷疑自己的魅力減退。良家婦男當(dāng)久了,都快把吃飯的本事給荒廢了。盛嶸回來時(shí),那會蠱惑人的妖精已經(jīng)